他的神情也是複雜的。
畢竟林金氏與林三做這些事情他應該是並不清楚的，但是突然之間就跑來了大理寺的堂上，還得知了那麼多的事情，此時的心裡應該也是波動很大的。
當然。
讓他更難受的應該是他們要意圖加害已經雙腿有疾的林嚴，纔是真正讓他難過的事情。
偏偏，他還是要保住林三。
顧斐然對林德，也說不上同情吧。畢竟他曾經應該是縱容過兇手的，在顧斐然的世界裡，是無法理解一個親生父親去傷害已經被傷害的人。
不過。
林德還是回答了一句：“依律處置吧。”
“只是三兒，對這些事情應該不是完全知情的，還請斐然郡主與連大人調查清楚了。”林德在最後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囑咐了那麼一句。
顧斐然看了看連英傑。
連英傑並沒有直接的迴應林德的話。
林德當然也沒有執拗的等連英傑的迴應，行了禮便下去了。
背影已經是幾經滄桑。
誰家要是經歷這樣的事情，恐怕都要這般。
顧斐然微微的嘆息一聲，轉頭看着連英傑，也是一臉無奈的表情：“你呢，是怎麼打算的？”
連英傑拉好凳子，讓顧斐然坐了回去。
連英傑也在旁邊坐着。
這會兒已經沒有外人了，連英傑的面色有些凝重：“依着現在的情況來看，那位二夫人頭上的罪名也就是殺害了貼身侍婢這一條。在鳳鳴，本就是主僕有別，死的又是有賣身契的下人。就算是真的算她的罪名，也只不過是告誡並且讓林府給補償罷了，連將她送入大理寺的大牢都不能。而意圖害林嚴公子的罪名，因爲沒有給林嚴公子造成傷害，大理寺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也無法拿她如何。”
“現在只能靠百姓們的議論聲，讓林府對她做出處置了比如說去了夫人的身份，比如說休妻。”
“審下來，最大的收穫也不過就是讓人知道她的面目罷了。”
“也是因爲如此，我沒有直接的宣判她們。不過是實在看不下去，想讓他們好好的在監牢裡再呆上一段時間罷了。”連英傑仔細的將這些事情說給顧斐然聽。
顧斐然早就在不停的搖頭了。
即便是連英傑說完，顧斐然也只能無奈的搖頭。
她知道這些不公的待遇，想要靠她現在是改變不了的。這個時代的背景如此，就算想要改變，也得要很長很長的時間去慢慢的扭轉。
顧斐然微微的點頭：“只能如此了，其他的就且看林嚴自己把。”
連英傑憨憨的笑了笑。
也就不說這些了。
讓梅生帶着顧斐然先回去。
在馬車裡面，顧斐然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綠溪小聲的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顧斐然搖搖頭：“就是有些感慨罷了，就算是丫鬟，也是爹生娘養的，憑什麼就這樣死了就死了。”
綠兒與綠溪聽到這些話。
眼眶都有些溼潤。
顧斐然看着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