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坐馬車有些不舒服。
她竟沒有注意到綠溪有些不對勁。
方纔喚自己的聲音就有些哭腔,卻絲毫沒有聽出端倪來。
拉着綠溪的手緊了緊,將手鬆開撫上了綠溪的臉頰。聲音變得凌厲了不少“是誰?”
儘管是問綠溪的,但顧斐然卻轉過頭將目光掃在圍繞在顧憐砂身邊的那些侍婢的身上,那些侍婢們正恭恭敬敬的討好着顧憐砂。
自然是沒有把顧斐然那聲凌厲的聲音放在心上的。
綠溪怯懦懦的扯了扯顧斐然的袖口,低聲的說:“小姐,馬上就要進宮門了,算了吧。”
這幾巴掌已經捱過去了。
綠溪不希望因爲這點小事情小姐和二小姐去鬧不愉快。
再說她只是個下人,受點屈本就是尋常的小事情,這些年該捱過來的都已經捱過來了。
顧斐然的眉頭緊皺。
她不知道以前這身體主人的處事方式是怎樣的。
但是既然是她的人,自然便不能平白無故的受了屈去。將綠溪輕輕扯着袖口的手佛開,轉身往雀兒那邊走去。雀兒是顧憐砂身邊的大丫鬟,映紅居除了顧憐砂,便是這雀兒做主。這點顧斐然自然是知道的,沒有雀兒的允諾,那些人無緣無故又何至於此。
站定在雀兒的身旁。“是你打的?”
雀兒沒想到就在朱雀宮門前顧斐然就直接來找她算賬,更沒有想到顧斐然會對一個丫頭的事情那麼的上心。
原本傲然的目光有些微微的閃爍。
恰巧就是這微微的閃爍,完全的印證了顧斐然的猜測。
雀兒用了幾秒鐘恢復鎮定,看了看旁邊的顧憐砂,這才恢復了往日的盛氣,昂着頭“是。”
話剛剛落音。
啪啪啪啪,的幾聲,在安靜,肅靜的宮門外格外的響亮。
雀兒的臉上已經微微的紅潤,下意識的摸着自己的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顧斐然,張着嘴巴。“是。是她。。先。。先犯錯的。我纔會懲罰她。的。”
雀兒支支吾吾的說道。
顯然被剛剛的巴掌打的有些濛濛的,下意識便給顧斐然解釋這件事情。
顧憐砂用手攔了攔雀兒,不悅的眼睛看着顧斐然。“這是什麼意思?不分青紅皁白就打人,姐姐是若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儘管發泄在我的身上便是。刻苦去爲難一個小小的下人。”和往日在家中的蠻橫不同的是,現在的顧憐砂說話柔婉,說不出的百轉千回的可憐模樣。
朱雀門前的護衛軍許是也聽到了動靜。
都關注着這邊的情況,但卻是不能多管的。他們的職責是負責守衛這朱雀門,這些千金小姐們的事情他們的身份是無權參與的。
但凡是看到的人,看到的只是顧斐然打了顧憐砂身旁的丫鬟。
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故事的。
顧斐然本身長得便是那麼張不討喜的臉,再加上那些無端端的傳聞,自然是沒有人站在她這邊的。護衛軍小聲的嘀咕:真是醜人多作怪。
顧斐然不是沒有聽到。
只是不在意。
就在這時,顧憐砂哭的更加的梨花帶雨了。
楚楚可憐的往着顧斐然身旁的位置----疏桐世子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