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與菊生還有綠溪是何等聰明的人。
瞧着情況不對，一溜煙的全都沒影了，大堂裡只剩下顧斐然與鳳玄奕兩人。
鳳玄奕目光灼灼的看着顧斐然有太多的話想要對她說，想了良久，正欲要張口的時候。顧斐然瞧着只剩他們兩人，也開口說道：“我去幫祈南熬藥。”
剛走兩步。
就直接被鳳玄奕拉住了。
顧斐然擡頭對上鳳玄奕的目光。
在她的眼裡，他依然是那個贈自己雪膚膏的沒有厭惡自己的少年，也是那個在素時宮門口張開雙臂高興的帶自己遊素時宮的少年，更是那個在雪天贈自己狐裘的少年。自始至終，她接收到他太多的善意。
而這些，又怎麼會因爲那個巴掌，而全部磨滅呢。
只是。
老天不容她去樂觀的對待感情，在她燃起希望的時候，以爲自己身上的毒素可以全部解開的時候，她身上的毒比以前還要來的不容樂觀。隨時可能毒發死亡，這樣的情況，她又怎麼能再拿起這段感情，道不如做個陌路人，將來至少不會那麼難過。
將自己的手從鳳玄奕的手裡掙脫開。
正欲要離開的時候，鳳玄奕重新又抓回了她的手。
目光灼灼的對着顧斐然：“我不管你是想要利用我還是喜歡我，反正我是喜歡你的。那日在永樂宮，是我的錯，我願意用餘生，甚至用我自己的命來彌補那個過錯。但是我是愛你的，就算你不愛我也好，請你繼續利用我吧！你想要江山我去取來，你想要別的，我能給的，都可以給你，我沒有的我搶來送給你。所以。繼續利用我，只要你願意在我身邊，只要我還能被利用。”鳳玄奕真摯的說道。
這些天，他想通了。
只要她願意在自己的身邊，目的是什麼，也就沒有那麼的重要了。
顧斐然的眼眶溼潤。
一直在努力的想要把眼淚憋回去，最後，她還是送開了手：“可我不想再利用你了，我找到了新的人生意義。”
說完，便直接離開。
鳳玄奕看着她的背影，靜靜的看着，突然眼睛裡流下了兩行清淚。
好似有些沒有聽懂剛剛的話，她連利用，也不願意利用自己了？
突然鳳玄奕只覺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黑。
幸好忘川眼疾手快，將鳳玄奕抱住了。
連忙的抱走。
鳳玄奕沒有昏過去，但在那時，他只覺得自己好像全身都無力，什麼也做不了。
忘川將他放在牀榻上，着急的說道：“王爺，我去給你找祈南神醫來。”
“不用了，我就想靜靜的躺會兒。”鳳玄奕說道，隨後揮了揮手：“出去吧。”
忘川一臉擔憂的看着他。
最終還是出去了。
只是一直守在門口，那裡也不敢去，生怕會出什麼好歹。
而顧斐然。
從大堂出來並沒有去找祈南，而是自己默默的尋了個無人的角落，眼淚不停的流，不停的流，她臉上的痛苦之色，並沒有比鳳玄奕少。
“何必呢？”藺相思站在顧斐然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