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亂菱之地所受的傷,已經靠着城堡和吸收精華的力量,徹底痊癒了,只剩下淺淺的傷痕而已。
月無痕將魔閻宙給她包紮的繃帶取下,卻並沒有丟棄或銷燬,而是收進了空間戒指。
她習慣將他給的東西,全都妥善收好。
梅暗香尋找月無痕無果,最終又回到了魔船降落的大坑跟前等待。時間越久,他心中越是忐忑。
欲待再去找一遍,又擔心她歸來之後尋不到他。
惴惴不安之中,終於,密林之中一陣悉悉索索,月無痕回來了!
梅暗香頓時驚喜得差點熱淚盈眶。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激動……
“你可算是安然無恙!”他將月無痕上下打量,確定她恢復了正常。
月無痕感受到了他的擔心和關切。
朝他露出微笑,“我當然安然無恙。害你等了這麼久,我請你喝酒,怎麼樣?”
兩個人辨明瞭方向,朝鬥魔山外進發。
梅暗香道:“我自己的酒比誰家都好喝,你請我,不如我請你。”
“總之是一起喝酒嘛。”
“對,一起喝酒。”
梅暗香覺得月無痕的灑脫很對脾氣。
經過了十幾個時辰的擔驚受怕,他現在不知道爲什麼,只想牢牢跟在月無痕身邊,一刻也別離開。
念頭閃過他自己暗暗吃了一驚。
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跟在月無痕身後在林中飛速穿梭,目光落在她背影上,盯了很久,百思不解。
月無痕突然回過頭來,露出一口白牙而笑:“梅公子,總盯着我幹什麼?難道是愛上我了?”
“……”
梅暗香一聽,差點沒撞樹上。
“本公子喜歡美女,對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沒有任何興趣!”
“那,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可以對你有興趣麼?”
“不能。”
“爲什麼?”
“太麻煩,本公子沒時間伺候小丫頭。”
哈哈哈,兩人同時發出大笑。
梅暗香心道,總之本公子不是喜歡她,至於想跟她在一塊兒……管它是爲什麼呢,跟着就是了!
月無痕心裡想的卻是,還是跟朋友開玩笑比較爽。魔閻宙那個傢伙,美則美矣,就是太危險,她一點都不敢調,戲他,恐怕會惹火燒身。
魔閻宙……
希望你平安啊!
月無痕摸了摸空間戒指。
裡面,最後一顆魔船寶石靜靜躺在空間裡。一顆,支撐不起魔船的遠航,她,暫時回不去亂菱之地報信了。
只有另外想辦法。
“喂,你買我消息的錢,什麼時候付賬?”梅暗香問。
“你家閣主又不在,忙着要錢做什麼?”
“倒也是,我拿到手又不能花,這是閣裡的錢。”
月無痕狡黠一笑,“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我不說,你家閣主能知道麼?乾脆我私下給你一點封口費,此事,就算了吧。”
梅暗香皺眉,“不行,我從不欺騙閣主。”
“你倒是忠心。當殺手就這麼好?沒想過脫離天煞閣?”
“沒想過。”
“爲何?”
“我喜歡我家閣主。”
“……”
這次是月無痕差點沒撞樹上。
“梅大哥你不是認真的吧!”
梅暗香甩出一個白眼,“你看我像麼?”
“我看……很像!你就是喜歡炎天煞!”
“滾!”
月無痕不等梅暗香抓狂發怒,飛身就跑了。
她不給買消息的錢,當然是開玩笑,回頭自然會如實把賬付給炎天煞。可是卻意外地,發現了梅暗香對閣主的忠心。
忠心,卻在做任務的時候隨時撂挑子。
忠心,卻也害怕炎天煞。
梅暗香和炎天煞的關係……還真是頗容易讓人多想啊。
月無痕腦補了很多兩人相愛想殺的畫面,差點構思出一部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來……
出了鬥魔山,進得楚京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這天,正是低調傭兵隊要招新的日子。
“下午我要去招新擂臺。”月無痕戴着面巾,早已換掉魔閻宙給的衣裙,以普通穿戴走在熟悉的街道上。
梅暗香道:“我也去。”
他臉上,也蒙起了面巾,火紅鎧甲外面罩了一襲寬大斗篷。
他還要做低調傭兵,繼續化名“一十”。
月無痕都無語了。
兩個人到了隊部,本以爲隊部會熱熱鬧鬧,祝大錘等人正在爲正午就要開始的招新擂臺做準備。
然而,院落之中,卻沒有任何熱鬧的跡象。
月無痕走進去,發現程小坎的父親程達,正在這裡。
程達一臉凝重,見到月無痕進屋立刻上來稟報:“月小姐,出事了!”
月無痕眼睛一眯,“什麼事?”
程達現在在幫助哥哥程途經營煉藥工廠,偶爾也會回魏國公府二房去,所以是工廠出了事,還是魏家?
程達道:“姜氏家族的人在國公府裡呢!已經住在府中兩日了。”
“二爺爺怎樣?”
月無痕返身就朝外走。
程達緊隨其後,匆匆稟報:“國公爺安好,家中暫時無人傷亡,一切正常,只是,府中任何人都不能進出了。我昨日回府裡辦事,被人攔着沒進去,這才知道的。”
“誰攔的你?”
“姜家的人。他們守住了魏國公府所有門,我要是不報上風語商會的名號,說自己是商會下屬工廠的人,恐怕也要被扣在裡面了。”
月無痕冷笑:“姜家真是好大的威風。”
祝大錘等人追出來,“隊長,下午的招新擂臺?”
“照常辦!”
月無痕打發隊員們去做事,帶着程途朝魏國公府行去。
梅暗香跟在旁邊,不屑地說:“中州姜家,算是什麼厲害東西麼?還不是被我家閣主殺了許多人。”
月無痕沒有多說什麼。
今日,炎天煞可是不在,沒有人能援手。
不多時,暗中,契約護衛們跟了上來,以嚴密的陣型守護着月無痕。
姜家人在魏國公府,不知是誰?月無痕略一沉思,還是派一個護衛去給皇后送信了。
她有祖的幫助,然而,卻是不知能否敵得過對方。
面對強敵,她輕易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我是月無痕,我來了。”
到了魏國公府正門口,月無痕直接對守門的姜家子弟扯了面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