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來了?”
墨池將房門打開,無奈又寵溺的搖搖頭,也沒有阻止她進屋。
小七控制着自家孃親的身體一路蹦蹦跳跳的跟着墨池坐到桌前,努了努嘴說道:“上次偷吃秦爺爺的雪蓮,小七長大了許多,如今待在孃親肚子裡整日動彈不得,若是不趁着孃親睡着活動活動,小七都該憋壞了。”
“還敢說?”
墨池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臉,好笑的訓斥道:“誰讓你這小饞貓一連吃了兩株雪蓮?如今這樣都是該的,所幸秦爺爺不知道是你偷吃的,若是讓他知道,你更沒好日子過。”
“我纔不怕呢。”聽着爹爹的話,小七反而雄赳赳氣昂昂的抱着胳膊笑得滿臉得意:“如今我在孃親肚子裡,秦爺爺再也打不了我屁股了。況且......不是爹爹讓小七去偷雪蓮的嗎?”
“我......”
看着面前小傢伙一臉傲嬌的樣子,墨池有些氣結,卻又只能無奈的解釋:“爹爹可沒讓你都吃了,你好歹給秦爺爺留一株。”
“纔不要呢,秦爺爺若是用了雪蓮,就該比小七好看了,小七將來要做天下最好看的人。”
“噗~~”墨池再次被雷得外焦裡嫩,剛入口的茶水直接就噴在了桌上,不由得在心底暗歎自家娃娃受秦笑荼毒太深,好好的一個小姑娘生生成了顏控。
這一晚,墨池並不敢讓小七待太久,跟她交代了些事便催促她回去了,小七雖然不樂意,最終還是努着嘴bia~嘰在爹爹臉上親了一口,而後直接穿牆回到了楚辭房裡。
“哎!”墨池感受着自己臉上屬於少女脣瓣特有的溫潤,剛想將人叫住教訓一頓,面前卻早就沒了小七的身影,他只能一面坐到桌案前,一面強迫自己將方纔的一幕強行換成小七的臉,只是不知爲何,他愈是如此,方纔貼近自己的那張容顏愈是清晰可辨,攪得他幾次提筆卻又思緒全亂。
翌日晨起
墨池將窗戶打開,初春的細雨伴着涼風飄灑進來,撲在臉上讓人瞬間精神起來。
此時血歌突然出現在窗外,暗紅的袍子被雨水淋過,溼噠噠的貼在衣服上,凌亂的頭髮也讓她顯得有些狼狽。
“怎麼這時候過來?先進屋。”
墨池沉着面往後退了幾步,血歌便一個旋身從窗外躍了進來,拱手回道:“這點雨不礙事,是西涼公主的事已經辦妥,血歌特來複命。”
“嗯”墨池聽後微微點了點頭,見她滿身被雨水浸透便又擺了擺手說道:“日後這樣不打緊的小事不必着急來回,去換身衣裳吧。”
“哦,無妨的,閣主可還有什麼別的吩咐?”
血歌顯然並不想這麼快離開,她兀自走到桌案前凝笑問道:“甕裡的血該是不夠了,新的血總要今夜才能送來,算起來血歌已經許久沒爲閣主獻上血墨了,不如這次先用血歌的吧。”
血歌說完,也不等墨池回話,便拔下腰間的匕首,朝着自己已經滿是劃痕的手腕割去。
“我說過不必。”
墨池說着立即轉身,拂袖間拾起身旁花盆中的石子朝血歌扔去,哐當~~一聲血歌手中的匕首便應聲落地,隨之而來的還有血歌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的悶響。
“閣主恕罪,是血歌魯莽了,竟忘了閣主立下的規矩。”血歌看着墨池越發陰沉的臉,一面求饒,一面將露出的半截手腕遮入袖中。
墨池卻是始終冷着臉,朝她厲聲喝道:“忘了?你若是個善忘的,便不該留在本閣身邊伺候,走吧。”
血歌一聽,一張臉立刻變得慘白,她仰頭看向墨池,原本還只是驕矜造作的神情眼下是切切實實的蒙上了幾分驚慌和不甘,就連眼角也變得溼潤起來。
“閣主,血歌自問沒有做錯事,求閣主開恩,不要趕走血歌。血歌往後不、不會了。”
身爲墨池身邊最得力的女侍,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墨池爲何會發這樣大的怒氣呢?血歌一面磕頭求饒,一面爲自己方纔的魯莽後悔,她分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咚咚咚~~
正在此時,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閣主,是我。”雲歌站在門外表明瞭身份。
墨池才稍稍斂了幾分面上的陰沉,走到一旁坐下示意她:“進來。”
雲歌進屋後,看血歌正跪在地上,便立即警覺的將門掩上,小聲的追問道:“血歌,你這是怎麼了?”
血歌卻是瞥了一眼雲歌,並沒有給她迴應,只是又扭頭看向墨池,朝他叩頭求饒:“求閣主收回成命,不要趕走血歌。”
雲歌這麼一聽,再一看瓷甕前掉落的匕首,大抵便明白了情況,這樣的事從前在浮生閣也發生過。
如是她趕忙走上前與血歌一起並排跪下,朝墨池請求道:“閣主,血歌只是一時糊塗,請閣主念在她爲浮生閣鞠躬盡瘁十餘載的份上,讓她繼續留在閣主身邊伺候吧,相信經此一事,血歌不會再做出有悖閣主教誨之事了。”
聽着雲歌的話,墨池面上的神情也稍稍回緩了幾分,他站起身,走到門邊負手說道:“罷了,往後不要再‘忘了’。”
他將‘忘了’兩個字咬得極重,說完又交代雲歌:“你去找身衣服讓她換上,渾身溼噠噠怎麼辦事?”
說完他便打開門兀自離開了廂房。
待墨池走了,跪在地上的血歌才終於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嘴裡不甘的冷哼一句:“憑什麼?我自小便跟在他身邊,他卻連做血奴的機會也不肯給我,我的血是髒的嗎?還是臭的?”
“噓~~”
聽血歌這樣全然不顧的抱怨,雲歌趕緊伸手將她的嘴捂住,勸慰她道:“好了,你就少說兩句,閣主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了,你對他的心意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你越是如此貼上去,他便越是對你避之不及,你若再這樣一意孤行,只怕下次我也勸不住了。”
“勸不住?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