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辦法簡單至極,只要稍稍轉動下腦子就能想到,只是方纔衆人心繫那石像頭頂的上古寶貝,幾乎是憑本能跟這些石人對抗,能夠躲過王階玄器的攻擊退出來就算不錯了,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別的。
水吟蟬一直優哉遊哉地站在石人陣外觀察,小心思可多着呢。
雖然在外面的大殿裡就有很多王階玄器,但水吟蟬不用比較便知道,這些石人手上的王階玄器絕對不是外面那些成堆擺放得王階玄器可以媲美的。
留到最後的往往是最好的,不是麼?
也得虧這些石人不能匯聚五行靈氣,即便是王階和皇階玄器在它們手中也只能發揮出三成的效力,這才便宜了水吟蟬和秦陌桑幾人。
葉十九跟水吟蟬一個德行,笑得眉不見眼,這會兒正手腳麻溜地收割着各種王階玄器。
有的石人將那玄器握得特別緊,葉十九便拿小刀狠狠地鑿着,將每個指頭都鑿成粉碎,總能把石人手中的玄器都給鑿下來。
柳默含帶領的縹緲宗其他人見狀,紛紛照樣學了起來,他們方纔本就在石人陣外圍,沒有像其他宗門一樣耗費了那麼多精力,只是隨便服用一兩顆補玄丹便又變得生龍活虎了。
一時之間,石人陣裡全是縹緲宗的人。
秦峰看得眉頭緊擰,不禁同卓雲翳天對視了一眼。
“她一向聰明,我早就知道的。”卓雲翳天低聲道,目光落在石人陣中那紅衣女子身上,在這一刻變得極爲柔和。
蘇輕柔順着他的目光看向水吟蟬,臉上的嫉妒和怨憤毫不遮掩。
這賤人!
她早就知道應對石人的辦法,卻一直不說,等到所有人都耗費完體內玄力,她才帶着自己人進入石人陣,心機也太重了!
其他人見了這辦法也想快些進入石人陣,但方纔的消耗讓他們不適合連續的激戰,只能在稍稍休養生息後再跟過去。
也不知道等他們再次進入石人陣之時,這些石人手中還能剩下幾把王階玄器。
蠢,愚蠢至極,他們怎麼就沒想着將這些王階玄器變成自己的呢?
等到水吟蟬有些吃不消了,近五十柄玄器已經入了她的腰包。
“楓妖孽,我累了,快幫忙。”水吟蟬瞄向看熱鬧的醉離楓,捶着自己的腰道。
醉離楓的脣畔勾起一抹無比縱容的淺笑,道:“這些王階玄器收夠了?”
水吟蟬嘴角一彎,“沒有,所以你幫我。”
不遠處的葉十九恰好聽到這話,腳下一踉蹌,差點兒就被石人一棒槌砸死。
我的娘喂,這理所當然的口氣真是夠了啊,就仗着他家公子寵她,連底線都沒有了,水姑娘的臉皮也是夠厚!
不管水吟蟬說什麼,醉離楓都是一臉縱容,聞言也只是無奈地捏了捏女子的鼻樑,笑道:“你這小財迷。”
“嘿嘿。”水吟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水吟寒聽着兩人的對話,竟難得地發表了一句,“你太寵她了。”
水吟蟬不可思議地盯着自家大哥。
我去,這還是她大哥?居然跟醉離楓說他太寵自己?
醉離楓一掌拍開一個攻擊的石人,走到水吟蟬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朝水吟寒道:“我願意寵着她。”
話畢,醉離楓不慌不忙地朝空中一揮袖。
霎時間,無數只紙鶴飛了出來,遍佈在整個石人陣中。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這些攻擊水吟蟬和葉十九幾人的石人竟被紙鶴轉移了注意力,轉而攻擊起這些紙鶴!
紙鶴本就小巧靈活,加之數量又多,這些石人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朝什麼方向攻擊,手中玄器胡亂揮舞,顯得極其笨拙滑稽。
水吟蟬幾人趁機偷襲石人,手腳麻利地鑿下石人爪子,變着法兒地收割它們手上的王階玄器。
石人陣外的衆人一臉震驚。
“這是怎麼回事?爲何這些石人不去攻擊活人,反而去攻擊那些紙鶴!”碧雲宗的雲依棠好奇不已。
夜雨瀾見衆人一臉懵逼,笑嘻嘻地勾了勾自己的髮梢,解釋道:“縹緲宗的這位師兄好生聰明,竟然在紙鶴上注入一絲生機,在這些石人看來,注入了生機的紙鶴都是活物,它們自然就轉移注意力了。”
夜雨瀾沒有說的是,這些紙鶴上面不僅被醉離楓注入了一絲生機,每一隻紙鶴上面還畫有一個很小的匯靈陣。
這些匯靈陣源源不斷地吸取着周圍的五行自然元素,使得紙鶴能夠不停歇地在空中靈活飛動,真的便如同活的飛禽一般。
他們傀儡宗也會繪製這種紙鶴,只是一個人繪製三四隻已是極限,畢竟匯靈陣極其複雜,尤其是將匯靈陣繪製到這麼一個小紙鶴身上,更不用說還要另外往裡面注入一絲生機,那實在要耗費不少精力。
夜雨瀾一臉敬畏地看着醉離楓,心道不愧是那小丫頭看上的男人,確實很厲害,不過——
她的目光轉向水吟寒,羞答答地絞着手指頭,她看上的也不錯啊。
衆人聽了夜雨瀾的解釋,驚訝佩服之外又多了一絲絲惱怒。
這人早就知道有這種辦法可以引開石人,但卻袖手旁觀了這麼久,實在自私。
於是,一人立馬憤憤出聲,“這人明明知道辦法引開石人,方纔卻任由我們同那石人激戰,我們絕殺宗在這石人陣裡死了好幾個師兄弟!”
“縹緲宗此舉實在過分,莫不是想等我們都死光重傷,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天武宗的人也憤慨出聲。
曲傾天笑了笑,嘆道:“不能怪縹緲宗的這位兄弟,若我是他,我也會這麼做,畢竟誰沒點兒小心思呢。”
他這話看似是在替縹緲宗說話,實則是在替縹緲宗拉仇恨值。
一直站在柳默含身邊的玉凝雪忽地擡頭看他一眼,目中帶了一絲怒意。
曲傾天見她難得主動看向自己,心情頗好地挑了挑那對桃花眼,對方的怒意像是半分沒有接收到。
他本來是不屑落井下石的,但誰讓他發現凝雪小心肝兒頻頻偷看那男人呢,於是他就有些小嫉妒了。
他不僅要身,還想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