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女娃娃,我們虛空獸一族雖然與世無爭,但卻不是傻子。”老者冷嗤一聲,隨即瞪向兩人,怒喝道:“速速離開此地,否則老夫就將你們困入時間斷層之中,屆時饒是你們本事再通天,也休想從時間斷層裡出來!”
“虛空獸前輩,在下沒有說謊,這四爪赤血騰蛇確實聽我的話。”水吟蟬連忙道,怕他不信,立馬伸出爪子在醉離楓的臉上揉捏拉扯,直將那張俊美無鑄的臉揉得不成人樣兒,才眨眨眼,衝老者道:“虛空獸前輩,這下你可信了?若他沒有被我馴服,我這麼踐踏他的尊嚴,早就被他一口吃了,您說對不對?”
醉離楓一雙血眸微微一斜,目光落在水吟蟬帶笑的臉上,眼底竟是一片縱容之色。
那虛空獸老者見這四爪赤血騰蛇被水吟蟬如此蹂躪也絲毫不反抗,震驚得四肢一抖,差點兒沒站穩。
眼前這黑袍男子當真是四爪赤血騰蛇?
老者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可是四爪赤血騰蛇身上那股熟悉的殺戮之氣錯不了,跟當年他老子身上釋放出的殺戮之氣如出一轍,唯一有差的是這人周身的殺戮之氣彷彿是受控制的,而當初……那上古兇獸絲毫不收斂暴戾殺戮之氣,性格張揚殘暴,所過之處,萬獸驚懼,無不四處逃竄。
虛空獸老者不禁喃喃自語起來,“這、這怎麼可能?這可是四爪赤血騰蛇,是上古兇獸!”
“莫非、莫非他被你馴服了?”那虛空獸老者猛地回過神,一臉震驚之色。
這世上竟然有人類能夠馴服上古兇獸四爪赤血騰蛇!
水吟蟬先是一怔,明明知道他誤會了,卻不點破,反而笑吟吟地道:“沒錯,可以這麼認爲。”
老者在原地來回踏了幾下蹄子,似乎在思忖什麼。
“女娃娃,你究竟有何目的?”那老者忽地問。
被他藏在身後的虛空獸立馬探出了腦袋,快嘴道:“爺爺,這位姑娘是來找她的靈寵的,她的靈寵好像被哪位兄弟姐妹不小心帶走了。”
水吟蟬一臉和善地點頭道:“前輩,我的靈寵被一隻虛空獸叼走了,我二人便是跟着那虛空獸找到了這裡。”
那老者明顯不信她的話,然而就此此時,水吟蟬最熟悉不過的吱吱聲響了起來。
一隻虛空獸從遠處跑了過來,它的腦袋上蹲着的滾圓滾圓的一顆球不是毛球又是誰?
毛球一路吱吱吱個不停,似乎在同這些虛空獸解釋什麼。
水吟蟬看到那老者明顯呼了一口氣。
老者看向水吟蟬和醉離楓,語氣和緩了下來,“人類女娃娃,這隻虛空獸幼獸蒙你照顧許久,如今既然找到了我們族人,自然是要回歸虛空獸一族的。”
水吟蟬故作一驚,“什麼?毛球是虛空獸幼獸?”
老者點點頭,帶她去了一個地方。
水吟蟬不一會兒就聽到了一片吱吱吱聲,眼前的青青草地上,十數只跟毛球長得很相似的靈獸在上面打滾。
真的完全一樣,都是圓滾滾的毛茸茸的眼珠子黑溜溜的,萌得要死,唯一的不同之處,這些萌物的身上都沒有翅膀,而毛球的背上卻長了一對白色羽翅。
“因爲虛空獸幼獸不宜成活,所以便以這副虛擬之態存活着,等到它們成年,便會變成同我們一樣的虛空獸。”老者解釋道。
水吟蟬頓了頓,“毛球找到了自己的同伴,我自然替它高興,只是……我們畢竟相處了這麼久,我有些不捨。”
“吱吱。”毛球忽地低低叫了兩聲,從那虛空獸的腦袋上一躍而起,撲到了水吟蟬的懷裡,在她懷裡親暱地蹭啊蹭。
水吟蟬伸手順着它身上的毛,在心裡輕嘆一聲。爲了毛球好,她會把毛球留下來,但相處了這麼久,她肯定捨不得。
她現在有些慶幸當初沒有跟毛球簽訂什麼契約,現在它還是個自由的獸獸,想做什麼都可以,而她縱容它的一切選擇。
“虛空獸前輩,我會讓毛球留下來,但可否讓我在此地借住幾日,也好讓我再跟它多相處幾日。”
她這要求合情合理,虛空獸老者想了想便點頭道:“只要你控制好這四爪赤血騰蛇,不要讓他生出什麼事端。”
頓了頓,他忽地道:“你可以去珊娘,她的小茅屋能不讓你們歇息幾日。”
水吟蟬又一次聽到了這個人的名字,但這又不像是個名字。
“前輩,聽菲兒說,這位珊娘是不久前被捲入這空間裂縫的人類女子?”水吟蟬問。
菲兒是先前那隻領路虛空獸的名字。
老者點點頭,“她和她的夫君同時捲入了空間裂縫,只是她夫君死了,留下了她一個人,老夫見她可憐,她又是個心善之人,便收留了她,讓她隨我們一塊生活。”
聽到老者說這女人的夫君死了,水吟蟬的心臟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
“你們說的不久前是多久?”水吟蟬問,指頭輕顫了一下。她似乎……已經猜測到了什麼。
虛空獸眼裡的不久很可能是一年兩年甚至十年,它們壽命很長,十數年對它們來說都算是不久前。
那老者有些奇怪她怎麼對珊娘這麼感興趣,但看在她養了毛球這麼久的份上,便耐心地回道:“老夫也記不得具體多久,大概有十多年了。”
水吟蟬的手驀地緊握成拳,面色平靜地道:“前輩,我現在就想去見她。”
虛空獸老者沒有多問,只以爲她是見到同類有些興奮,所以立馬命一隻虛空獸帶她去了珊孃的住處。
不多時,水吟蟬便在虛空獸的引路下,看到了一間簡陋的茅屋。
那茅屋外栽種着各種各樣的藥草,站在遠處已經能嗅到那醉人的香氣。
水吟蟬怔愣地看了許久。
她的態度有些奇怪,令“小跟班”醉離楓眼裡劃過一道異色。
“阿楓。”水吟蟬忽地喚了一句。
“我在,小蟬兒怎麼了?”醉離楓柔聲道。
水吟蟬緩緩轉頭看他,目光閃動,“阿楓,我懷疑你丈母孃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