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楓啊，你說這話要是被我爹聽到了……”水吟蟬笑眯眯地拿眼斜他，一副威脅的口氣。
醉離楓表情絲毫不變，大掌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小蟬兒肯定不會告狀，我好不容易得到你爹的認可，你高興還來不及呢。”
水吟蟬頓時一噎，特麼的真想咬死這妖孽！
“好了，不鬧了，小心嚇壞我們的孩子。”醉離楓道，忍不住伸手摸上她的小腹。
水吟蟬啪的一聲拍開他爪子，白他一眼道：“影都沒有的事兒，胡說些什麼。”
醉離楓被拍開的爪子不死心地繼續摸上去，然後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這些日爲夫這麼賣力地耕田種地，將那麼多子子孫孫埋進去，埋得還那麼深，說不定已經有了好幾個。”
水吟蟬被醉離楓不要臉的話嚇到了。
麻蛋的啊啊啊，他說的什麼，她完全聽不懂！一點兒也聽不懂！她特別單純的。
水吟蟬往她爹孃那邊瞅了瞅，發現兩人這會正你儂我儂，根本沒注意他們這邊，醉離楓那些臭不要臉的話也應該沒有聽到。還好，還好，不然她真要丟死人了。
水吟蟬狠狠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你個不要臉的，再讓我聽到這話，我掐死你。”
“小蟬兒又調皮了，這話說多少遍了，最後還不是沒掐死，你捨不得的。”醉離楓悠悠然道。
水吟蟬：……
廢話，真掐死了，她豈不是要守活寡去？而且，她確實……捨不得。
水吟蟬撇撇嘴，“就算我肚子裡真有了也被你氣沒了。”
醉離楓道：“放心吧，作爲我的孩子，夫人這點兒氣還是礙不着他們什麼事兒的。”說着，笑笑地攬住她的腰肢，“再說了，爲夫哪裡捨得夫人生氣，先前我若是說錯了什麼，你只管罵回來便是。”
水吟蟬斜他一眼，“你臉皮這麼厚，罵你有用？”
醉離楓頷首道：“自然是有用的。”
水嶽天順利晉升將階，水吟蟬幾人便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了，虛空獸老爺爺很乾脆地直接下了逐客令。
“老夫知道，憑你的能力，不需我們虛空獸幫忙也能離開此地，所以老夫就不留你們了。”虛空獸老爺爺看了一眼醉離楓道。
醉離楓沒有應聲，倒是水嶽天朝虛空獸老爺爺揖了揖，客氣地道：“承蒙您這些年對珊珊的照顧，在下感激不盡。”
秦羅珊點頭道：“是啊，這些年多虧了你們，若不是你們，恐怕我堅持不到嶽天醒來，真的很感謝你們。”
虛空獸老爺爺擺了擺頭，“當初收留珊娘是緣分使然，孩子們也很喜歡她，所以不必言謝，而今是你們離開的時候了，這說明我們的緣分已盡。還有一件事，你們需答應老夫。”
水嶽天恭敬地道：“您請說。”
“你們離開之後就忘了這裡的一切吧，不要跟任何人提及你們見過虛空獸的事情。”虛空獸老爺爺道。
那聲音飽含滄桑，還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無可奈何。
水吟蟬默了默，低聲問道：“虛空獸爺爺，您真的打算帶着虛空獸一直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嗎？”
虛空獸老爺爺看了一眼身後的子子孫孫，它們有着漂亮的毛髮，目光澄澈如世上最乾淨的寶石。
“虛空獸一族心地純善，實在不適合與他族之人打交道，我只希望它們一輩子快快樂樂，不要見到那些醜陋的東西。”他道。
水吟蟬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頓了頓，她有些猶疑地開口道：“虛空獸爺爺，毛球它……”
虛空獸老爺爺立馬搖頭，“抱歉，老夫不能讓毛球跟你一起走，它是我虛空獸的一員，理應同它的兄弟姐妹呆在一起。先前它送你的元神離開空間裂縫，對這件事老夫已經是睜隻眼閉隻眼，不可能有下次了。”
騎在虛空獸老爺爺背上的毛球一聽這話，圓溜溜的眼珠子直直瞅着水吟蟬和銀胖，低低地吱了一聲，情緒顯得很低落。
水吟蟬輕嘆一聲，“好吧，隨毛球高興就好。”
“吱吱！”毛球聞言，情緒激動地大叫一聲，立馬朝水吟蟬奔去，跳到了她懷裡。
這一次，站在水吟蟬身邊的醉離楓沒有將毛球丟開，只是送了它一個嫌棄的眼神。
毛球在水吟蟬懷裡撒嬌，軟軟的小爪子扒在她手上，一雙豆大的眼珠子似乎浸了水，水汪汪的。
水吟蟬給它輕輕順着毛，淺笑道：“以後要好好跟小夥伴們相處，我不在了，沒人會因爲你順了什麼不該拿的寶貝而臭罵你，你可以撒開爪子想幹嘛就幹嘛了，還有，日後我沒法做你最喜歡吃的烤肉了，但你不要因爲這個挑食，毛球還是胖一些好看。”
毛球聽了這話，當即嗚咽起來，吱吱的叫聲滿含不捨。
水吟蟬把牢牢扒在她身上的小東西遞還給那虛空獸長者，“虛空獸爺爺，毛球若是有什麼地方惹您生氣了，請您多擔待些，它性子野慣了。”
虛空獸老爺爺沒想到這人類女子跟毛球的關係已經這麼親密了，沉默着沒有應話。
這人類女子完全可以哄騙着毛球跟她簽訂主僕契約，可她沒有，光憑這一點，他也知道這個人類女子是個好孩子，可是，唉……
“人類丫頭，珍重。”虛空獸老爺爺道，除此之外，沒有再說什麼。
水吟蟬點頭，“你們也珍重。”
幾人離開了這片土地，醉離楓攬着水吟蟬走在前面，水嶽天攬着秦羅珊跟在後面。
雖然醉離楓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破碎虛空，但虛空獸生活的這片土地恰處於空間裂縫最厚實的地方，他爲了省點力氣自然要尋找相對薄弱的地方。
眼看着那片美麗的土地離他們越來越遠，水吟蟬突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影。
是毛球！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毛球邊跑邊高聲吱吱着，在它吱吱了許久之後，它突然停止了奔跑，唯剩一雙黑漆漆的眼盯着幾人離開的方向，眼裡閃着堅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