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卓雲翳天水藍空和銀幽月應水吟寒之邀去了水家做客,銀幽月留了幾人便離開了,而卓雲翳天和水藍空則厚着臉皮多呆了幾日。
兩人一直呆到了水吟寒和夜雨瀾大婚之日,討了杯喜酒喝。
水藍空似笑非笑地瞅着身邊情緒低落的人,道:“一直等到水吟寒大婚,無非是想多看我美人孃親一眼吧?因爲水吟寒的大婚之日,她和邪帝肯定會來。”
卓雲翳天冷冷瞥他一眼,“這麼大的人還好意思叫她娘?呵,你們鮫人獸都這麼不要臉?”
水藍空聽了這話一點兒也不惱,反倒笑了一下,道:“我叫她娘,她肯定會應上一聲,不像某人,以他的交情就只能乾巴巴地叫一聲水姑娘,呵呵。”
咯嘣一聲,卓雲翳天捏碎了手裡的酒杯。
水藍空聳聳肩,示意他朝某處看去,“喏,看到了麼,雖說你是這世上最後一條五爪金龍,但是你就算修煉一輩子都不是那四爪赤血騰蛇的對手。”
卓雲翳天擡眼看去。
此時,一臉冷漠的醉離楓正在給水吟蟬夾菜,在水吟蟬看過去的時候,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等到看向別人時又恢復了原本冷漠無情的樣子。
卓雲翳天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是,水藍空說的沒錯,他這輩子無論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打得過這四爪赤血騰蛇,他真的太強大了。
不過,他對水吟蟬的感情早就放下了,並非像水藍空所說是爲了多看水吟蟬幾眼。
他來參加水吟寒的大婚,只是想沾沾一對新人的喜氣,打算重新開始。
他不可能再回星淼宗,也不會回雲水國皇宮,他還沒想好以後要何去何從。
不如一個人找個清靜的地方默默修煉?以後再不管世俗之事,反正這天地之間也只有他這麼一條五爪金龍了,龍族已經滅絕了。
卓雲翳天側目瞅了瞅自以爲看穿他的水藍空,嗤笑了一聲,直接戳對方痛楚,“說實在的,其實你也喜歡你娘吧?”
水藍空猛地調頭,眼中射出了冰刀子,冷笑道:“我美人孃親確實很好,但她可是我娘,你的思想是不是太齷齪了?”
卓雲翳天呵呵一聲,“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看她的眼神哪裡是兒子看孃的眼神。”
咯嘣一聲,水藍空也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惱羞成怒了?”卓雲翳天輕笑,表情悠哉。
水藍空很想掐死卓雲翳天,就算他曾經真對水吟蟬有點啥不一樣的感情,但是還在萌芽階段的時候就被醉離楓掐滅了,他連自己都不確定他對水吟蟬的感情是喜歡還是依戀,卓雲翳天憑什麼這麼武斷?
“卓雲翳天,聽說當年我娘是你的未婚妻,只不過你嫌棄她配不上你,所以特意跑了一趟水家,親自退婚去了?嘖,現在想起來是不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你想啊,你要是不退婚,現在我娘早就嫁給你了,你們兩人便可以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哎,可惜某人當初有眼無珠,錯把珍珠當魚目,日後饒是再懊惱再後悔,也都無濟於事了,畢竟以我孃的性子,她是絕對不會吃回頭草的。”水藍空越說,嘴角的笑意便越大。
與之相反,隨着他多說一句,卓雲翳天的臉色便難看一分。
“水藍空!”卓雲翳天的手掌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若不是還存在一點兒理智,那桌子恐怕就被劈成兩半了。
鄰桌的客人被兩人劍拔弩張的氣勢嚇到了,不禁將桌子往旁邊挪了挪。
水藍空斜他一眼道:“今兒可是個大喜日子,你要鬧事上外面鬧去。”
卓雲翳天目光一冷,一掌擒住他肩膀,然後提着他飛了出去。
因爲酒宴已經接近尾聲,衆人酒酣微醉,加之兩人離開的速度極快,只有兩道玄光從空中掠過,幾乎沒人注意到兩人離開。
水吟蟬倒是看到了,她瞄了瞄空中掠過的玄光,然後問身邊的男人,“阿楓,小藍和卓雲翳天好像打起來了。”
醉離楓連忙將她的臉擺正,不以爲意地道:“有的人天生氣場不和,對於這種情況,多打幾架就好了。”
水吟蟬:……
她家阿楓真的不是忽悠她麼?
距離水家千里之外的一片林子裡,卓雲翳天已經和水藍空大打出手。
等到戰事結束,這林子毫無意外地變成了一片荒原。
落了下風的水藍空微微喘氣道:“有本事到水裡打,在水裡你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卓雲翳天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大笑出聲,“水藍空,你少大言不慚,你莫非忘了我們龍族是生活在水裡的神獸,是水中之主,你們鮫人獸見了龍獸也只有躲閃的份兒。”
“大言不慚的是你,看招!”
兩人邊鬥法邊到了一片寬闊的水域邊,先後現出本體扎進了水中。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的本體又激烈地纏鬥在了一起。
最後,兩人乾脆在水邊建了一個小竹屋,打得累了就在小竹屋裡歇息,休息夠了又繼續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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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銀胖和毛球找來的時候,兩人才發現已經過去三年之久。
已經成了俊少年的毛球不禁朝兩人翻了個白眼,“得,虧水姐姐還擔心你倆出啥事兒呢,沒想到你們兩個過得挺好的。”
俏丫頭銀胖笑道:“沒事就好,我們可以給主子回個信兒了。”
毛球連忙拉住她,笑嘻嘻地道:“胖兒,你瞧瞧這裡青山綠水的多好啊,他倆可真會找地方,既然現成的小竹屋和吃的都有,咱不如在這裡玩樂玩樂再回去?”
銀胖眨了眨眼睛,“可是主人那裡怎麼交代?”
毛球哈哈一笑,“你莫不是忘了水姐姐生的那一羣崽子?她自個兒都忙不過來,哪裡顧得上我們,我們時不時報個平安就行,也省得回去遭那羣臭小子惦記。”
說到後面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它漂亮的尾巴被不知道哪個臭小子給燒光了毛,醜得他不敢再現出本體。
水藍空抱胸看着兩個獸獸,樂道:“敢情你們是來躲人的。那些奶娃娃就這麼厲害?”
銀胖猛點頭,哭喪着臉道:“公子們不愧是主子跟四爪赤血騰蛇生的孩子,實在太能折騰人了。”
水藍空笑道:“如此的話我真要去鬼門宗會會那羣小鬼了。”
卓雲翳天見他要溜,臉色一沉,頓時朝他出手,“想逃?打贏我再走!”
水藍空扭頭回他一拳,冷笑一聲,“來啊,你以爲我會怕你!”
咚咚兩聲,兩人又砸入水中,現出本體纏鬥了起來。
毛球拉着銀胖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一邊,然後取出了一些瓜子磕着,邊看邊點評。
“毛球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銀胖問。
“胖兒妹妹,急啥呢,我倆乾脆就在這兒修煉,你看看,這裡好山好水每日還有打戲可看,小日子多滋潤啊,等你再長大些,我倆還可以湊合湊合結成伴侶,哥哥帶你破碎虛空穿梭各個世界去玩耍。”
銀胖羞得直跺腳,“不要臉。”
“這還不是跟水姐姐……的男人學的。”
林子裡時不時傳來毛球和銀胖的嬉戲打鬧聲,夾在單調的打鬥聲中,譜奏出的樂章頓時豐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