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不由苦笑,雖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但也沒有謝雲遲這樣用青嵐需要休息爲藉口趕人的。難道他武青不能留在這裡,謝雲遲留在這裡便是正常麼?不過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辦,若是問不出什麼來,也不便在此久留;於是武青應了,又對青嵐囑咐了幾句好好休息一類的話,溫暖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了番,這才告退。
“武將軍!”青嵐忽然出聲相喚。
剛剛走到門口的武青轉過頭來,微帶了些疼寵的笑意,問她:“青嵐有事麼?”
青嵐地手裡緊緊攥着被角,目光凝在武青那張熟悉得刻骨的臉上,頓了片刻,那手終於鬆懈下來,笑笑說道:“武將軍此去,幫我看看段公子他們,關在古墓之中,可不要有什麼閃失。”
“好的。”武青點頭。“那古墓只有兩個出口,倒也不難防守。只是他們爲我們做了這麼多,如今卻要被關押起來,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沒辦法,”青嵐眼神有些迷離,顯然魂不守舍,“要引誘王有德那個老狐狸前來,也只有先這麼辦了。”
謝雲遲也不打攪兩個人說話,只扶着青嵐躺下,又慢慢將紗幔放了下來,整理妥帖,明白着是趕人了。
武青審視了謝雲遲一眼,沒說什麼,轉身去了。
青嵐先是由他擺佈着躺下,靜靜地擡頭望着牀頂地流蘇出神,半晌,纔回過目光,看見坐在牀邊的謝雲遲。
隔着紗幔,他也在望着她出神。
“謝雲遲,你明明知道我這病也沒什麼,這些服侍地活兒,你何苦親自來做?”
“我喜歡做。”謝雲遲懶懶地託着腮,風情萬種,“再說,我不做,要誰來做?鄭石麼?還是那個小侍衛樑乙?”
青嵐啞口。緋衣倒是隨着武青地五百親衛以及鳴鸞苑的人到了蘆泉島,不過只在當天服侍她換了汗透地衣裳,便被她發配去配合江西截擊王有德的行動。雖說在歸順的拜香教衆或是附近的衙門調個侍女不是難事,但一來怕新來的人不知底細,二來也根本用不着那麼做——她真的用人服侍嗎?不過是風寒而已,謝雲遲卻如臨大敵生生讓她在牀上躺了三天。期間即使她找了千般藉口趕他離開,他也依然雷打不動地在她這裡做着端茶送水的工作。
靜默了一下,青嵐決定問她最想知道的,“你剛纔說永州調軍的事情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誰調軍來援?調的又是哪裡的軍隊?”
謝雲遲湊過來,隔着紗幔吐氣如蘭,“青小美人兒,如今我已經不再替你做事,你要是想要我的情報,那可是要收費地……一個問題一個吻,如何?”
青嵐聽他這樣說,“嘁”了一聲,一翻身從牀上坐起來,撩開紗幔就去穿靴,“你賣的價太貴,我去找別的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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