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歌打斷她的反駁,“莫尋,你替舒小姐來說說原因。”
“夫人身邊的人都知曉,夫人雖常着紅衫,但夫人更愛素淨的衣物,若無特殊情況,夫人從來不施粉黛,只着淺素衣裙,舒小姐此舉是在模仿夫人無疑。”莫尋搬出她的習性,說得句句在理。
“你借我之勢長自己之風,卻還大義凜然的指責我,你不覺得虛僞嗎?”卿雲歌直言戳破舒沉魚的用意,“再有,今日的選妃,無論是舉辦之人,還是參加之人,不就是仗着如今兩國局勢不穩,是用人之際,王上無法拿你們如何,你們安的什麼心思呢?”
眼見那羣家中有女在列的官員要跪下明忠心,卿雲歌擺擺手,“待會再跪,白灼你來替這些人說說,這其中安的什麼心思。”
“與脅權以令君王之舉相差無幾。”白灼答。
“你休要挑撥離間!”王都翎生氣的起身反駁,望向卿雲歌的眼中有這濃濃的恨意。
“王上明鑑啊,臣等絕無此想法。”官員跪了一地。
“有沒有各位大人心裡清楚,只是你們當真以爲,沒了你們燭照會輸嗎?”卿雲歌望向弒千絕,眉宇間的濃情蜜意清晰可見,眼神裡是對他的信任。
弒千絕未做得太過決絕,只是不想生事,以免外界對她的微辭更甚。
媚主禍國,這樣的罪名一旦扣下,難得百姓認同,她需要承擔諸多壓力。
他說過尋常女子該有的幸福,他都會給她,所以他想要讓百姓認可她,讓她得萬千人祝福,而壓下了心中的怒氣與決絕。
“夫人不要妄言。”舒太傅肅然道。
“是否妄言,見過自有分曉。”卿雲歌肅靜嚴明的表態,將那些虛僞的場面話戳破,打算今次便將選妃一事完全的扼殺在搖籃裡,日後不必再面臨這樣的事態,“在場衆人大都瞧不起我來自無極大陸一小國,論家世背景,遠嫁而來的我一無所有,所以一心覺得自家女兒才能堪當王上之妃,連在場的諸位小姐,恐怕也覺得自己官女身份,比我這個無權無勢的后妃要高,而敢在我面前放肆。”
底下衆人被戳中心思,不敢擡頭看卿雲歌。
卿雲歌的手悄然牽住弒千絕的手,目光中不見猶豫與退縮。
有些事情她不做,只是覺得時機未到,不該插手,但並不代表別人能欺到她的頭上。
她會讓所有人知道,他要娶的女子,絕非等閒之輩,她足以站在他身側,與他共過世間沉浮與榮華。
“我卿雲歌的丈夫,容不得任何女子染指半分,此生只可娶我一人!”
清風和沐,那一襲素衣的女子,雙目灼灼其華,眼中似有傾世桃花盛開,耀眼得讓人移不開視線,只想沉淪在她眼裡的美景中。
驚世駭俗的話語,驚得百官與衆位貴女一言不發。
饒是追隨弒千絕依舊的莫尋與白灼,都驚駭於她那霸氣的獨佔。
放眼天外天,連有錢人家都是妻妾成羣,她卻是要一國之王爲她守身如玉,不可再娶,且說得那般理所當然,此等話語,數百年無一人敢說。
莫尋咽咽口水,輕咳一聲,喚回衆人被震飛的神智。
“你!”王都翎胸前起伏,氣得不清。
卿雲歌將衆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對她驚世駭俗的話先是震驚,後是不滿,奈何上座那位威嚴的王一臉縱容的凝視着她,以至於滿腹意見無從說起。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有何資格登上後位嗎?今日便讓你們開開眼界。”卿雲歌眉宇間洋溢着自信,含笑的嘴角亦是流露出十足的信心,“黒\淵,將東西帶上來。”
聞言,一直等候在暗處的黒\淵,手裡捧着三把匕首出現。
“王上。”黒\淵把三把匕首放在案前。
只有手肘長短的匕首,小巧精緻,匕首上還未經雕琢,略顯粗糙。
弒千絕好奇的拿起其中一把匕首,在手裡觀察片刻,不解的望向卿雲歌。
這三把匕首非鐵所製成的武器,刀刃不算鋒利。
“這是我閉關打造出來的武器。”卿雲歌隨手拿起案上餘下的兩把匕首,在手裡比劃了一下,“今日拿出來是爲了讓各位大人與小姐試器。”
黒\淵在御花園叫住宮中巡邏的侍衛,讓人帶着佩刀上前來。
“各位大人可隨意挑人出來試器,檢查鐵刀。”黒\淵按計劃行事。
聞言百官還有些顧及,不敢有所動作。
“張懷秋,你來。”弒千絕點名。
“臣遵旨。”張懷秋起身,隨意從巡邏侍衛中挑了個人出來,摘除了佩刀檢查,爲證明鐵刀是上好的佩刀,他還在地板上看了兩下,“是工部所制的鐵刀。”
“舒太傅請檢查。”黒\淵把劍從張懷秋手裡拿下,遞到舒太傅面前讓其檢查,以便打消大家疑慮。
劍送到面前,舒太傅只好檢查,發現並無異樣,“此劍完好,刀刃鋒利無缺口,是工部所出的鐵刀。”
“如此,首次試器,不妨由舒太傅來試。”卿雲歌把手裡的匕首放下。
黒\淵上前拿匕首,恭敬地遞給舒太傅。
“這……”舒太傅爲難。百官見此舉,皆是覺得這是爲難。
舒太傅乃王上恩師,從的是文職,哪裡懂得用匕首?
“夫人不如由下官來試器。”張懷秋自薦。
“張大人乃行軍打仗的將軍,且身負鬥氣,試器成功也會被人說成是以力量將鐵刀割斷,難以令人見識到匕首的威力,所以還是文人與女子來得好。”卿雲歌微笑着解釋,卻惹來一陣譁然。
以短小的匕首割斷厚重的鐵刀,這怎麼可能?
舒太傅在譁然聲中接過匕首,鄭重的走向那佩刀侍衛。
“揮刀!”
黒\淵一聲令下,侍衛揮刀砍向匕首。
舒太傅緊張的朝鐵刀揮出匕首,後背沁出了一層冷汗。
預想中的虎口麻痹之感未有,他睜開眼時,那揮向他的鐵刀,成了兩段,一段掉落在地,而斷口處整齊利落。
“這怎麼可能?”舒太傅眼中有驚奇,望着手裡小巧的匕首,難以置信剛纔他以這把匕首割斷了猛力揮來的厚鐵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