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攙住沈若雲的手臂,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嫂子幸好去了老二家,不然要跟着我們可是要受苦了。”
對於顏傾辰現在過的如此艱難,顏雪姝是完全沒有想到的,畢竟在她的理解裡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顏家這個高樓大廈,倒了能壓死一片,就算是地皮轉賣,也能養家餬口好幾年,這完全不對套路啊!
“難道阿爹外逃,把所有的錢都帶走了?”
說到這裡,叔嬸都沒有說話,也只有沈若雲微微一嘆,卻笑的很是安然。
“顏家罪孽深重,那些本就是不義之財,交給朝廷,圖個心安!”
臥槽!主動交公,也沒人計你的好啊!這年頭只有被查處的官員,家財被迫充公的,還沒有人主動散財的,這真是親媽啊,孩子都不奶了啊!
最後一家人還是去了顏滄漓家裡吃飯,雖然不在朝中爲官,但是以賣字畫文墨等藝術品爲生,顯然更容易解決溫飽問題。已經正式成爲二嫂的那個侍女,梳起了婦人髮髻,挺着肚子,對人還是那般淡若雲煙,卻笑容溫和,最後還向顏雪姝討教了育兒的心經。顏雪姝覺得這樣的一天,最像一個尋常日子的尋常生活,而自己從穿過來的那一天,就在被顛簸和主動顛簸中,遠離了市井巷陌的安逸生活。
回到皇宮已是黃昏,顏雪姝沒有回去後宮,反而去了前朝的御書房,坐在宮文軒曾經辦公的地方,俯首桌案上,默默地難過。
特麼的,好像都是成雙成對,她卻變成了異地戀,還是單邊通信的,也不知道那個渣男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在軍裡,發現什麼女扮男裝的漢子,然後給她一盆狗血。沒辦法,不在身邊,所以才格外沒有安全感,因爲完全失去了掌控。
“哎喲!你差點嚇死我!”
欒昊歌進來的時候,懷裡抱着滿滿的奏摺,低頭快步走到桌案前,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奏摺,全數掉到了地上。而顏雪姝只是擡頭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好似很無辜。
“那你死一次給我看看!”
“你妹妹死的蹊蹺,但是你也不能咒我死啊!跟我肯定是沒有關係的!”
欒昊歌那雙清透的眼睛,在光線昏暗的大殿裡,給了顏雪姝某種安定的感覺。
“她三次害我不死,最後卻自己死了,我又沒有說過找她算賬,怕什麼!”
“你妹妹是個神經病,但凡不覺得自己神經的,絕不會無故自殺,所以我還是那句話,她得罪了人,造了報應!”
臥槽!要不要這麼真相,給人一點想像的空間啊!顏雪姝看着欒昊歌蹲在案下撿奏摺,隨手拿了兩個翻起來,而後又扔在桌上。
“我在想,我做錯了一件事情,把一個無辜的女人,綁到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身上,導致這個原本像水一樣美好的女人,變成了蛇蠍心腸,現在再把他們分開,還來不來得及?”
顏雪姝終於說了出來,心裡的不安好似轉移了一樣,等着欒昊歌給她一個發泄的窗口,沒想到蹲在桌案下的人,長久地沉默着,只是將撿起來的奏摺,一本本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