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菡樓的門口,依然立着‘太子和禽獸不得入內’的牌子,顏雪姝也將種黃瓜的計劃放到了明年,一心在屋子裡面鍛鍊,把上輩子練過的舞都拉出來過了幾遍,再加上瑜伽以及每天的慢跑,整個人的身體素質上去了,氣色看上去也是極好,整個人有種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的感覺,這與前些日子落了毛的雞是天壤之別。
當然,她把自己弄這麼好,還真不是爲了宮文軒服務,只不過自從那晚氣走了宮文軒,這人倒是也沒有來過伶菡樓。
兩人的關係變得奇妙起來,宮女們又看到了希望,變得蠢蠢欲動起來,尤其是近日,朝中發生了大事。
尚書省中的吏部一官員,在假期裡與人賭博,贏了點小錢,便招呼同僚一起去著名的涵露仙坊瀟灑。賭場當時還有幾個官員,大家素日都是對噴口水,見面不打招呼的,這麼一走自然也不必打招呼了。可是對方不高興了,畢竟賭局上貢獻了一筆,沒有什麼表示,怎麼對的起癟了的錢包,於是幾個人也跟着去了。等到了琅玕城第一妓院,發現吏部那個官員正拉着老相好的手,愛不釋手上下其手,兩言不和就動起了手。吏部官員推了對方一下,不料人就躺到地上,抖了抖腿,吐了幾口白沫,然後就伸直了腿,再也沒有合攏嘴。
天祁歷來都開放大型妓院,鼓勵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又不想生兒育女,放棄臉面的女子培訓上崗,也歡迎有才情能歌會唱的女子駐店表演,但從不明令禁止政府工作人員不得享受業餘生活,甚至提倡廣大沒有家室的人爲促進經濟,保障稅收,進行娛樂消費。
按道理說,最多鬧到京城府尹去,走走關係,開開後門,拉下黑幕,基本很快就會平息。可是顏玉堂卻帶着他的一派同僚,將吏部官員奏到了朝堂,死去官員的父母妻子,大姨小姨大舅小叔等等親戚,聚集百來號人,跪到皇宮門外,求一個公道。
顏雪姝聽說這一切的時候,簡直是想聾了耳朵,更不想承認自己是顏玉堂的女兒,這明明就是故意擴大事情的嚴重性,故意與當權者對抗!誰都知道吏部由宮文軒管轄,那是皇家集團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自認爲自己是神的隊友!纔想好和顏玉堂合作,這就立刻讓她有了退出的想法。
不靠譜啊!不靠譜!
“秀薇啊!你說我爹是不是很蠢?他已經是下一任皇帝的老丈人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難道也想坐一坐龍椅?”
“天啊!小姐這話可不能瞎說!讓人聽去了搞不好就殺頭了!奴婢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小姐也別再提起來了!”
秀薇一副受驚的模樣,還緊張地看了看門外各自忙碌的宮人,最後拍了拍胸口。
“奴婢剛剛聽說一些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小姐呢!前幾日殿下罷了兵部尚書的官,還有禮部,大寺府幾個官員,那些都是相爺共事多年的,平日私交甚好,幾度上書都沒有挽回。相爺如今帶人這麼做,多少是覺得下不了臺,要給殿下一點顏色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