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顏雪姝依舊舉手捧着這張臉,眼神明亮而專注,某人很快就移開對視的眼眸,聲音低了一度。
“你是不是也這樣看老五?小心我哪天摳了你的眼睛……”
話被堵在兩片溫軟的嘴脣裡,顏雪姝原本是盯着宮文軒一動一動的嘴脣,不知道怎麼就吻了上去,氣息交織裡,全身的神經和骨頭一下就酥了,有些站立不穩。而宮文軒在一剎的失神後,掌握了主動,有力的雙臂攬住了懷裡的嬌柔。
宮道空長,雙影重疊,一吻須臾,兩息久遠。
顏雪姝輕輕推了宮文軒一下,終於救回了自己的舌頭,在心裡感嘆,男人天生就有接吻的天賦,現在自己真搞不過他了。
只不過她是摸索出一條新的準則,那就是男和女之間,如果用嘴皮子辦事,最好的消停辦法,還是用嘴堵上去。
“不要瞎講話!在我眼裡,你就是無與倫比的,就有那種傾國傾城傾天下的氣質,讓我移不開眼睛。之所以還能看到別人,是爲了尋找不同,尋找他們美好的地方,比得過你的地方,最後只會發現,看着看着,眼前就會呈現你的幻象,我看一切東西,最後都變成了看你。所以你不能摳了我的眼睛,我都沒看夠呢!”
誰說男子是情話大王,看她還不是手到拈來!
顏雪姝自信這段話說的是深情並茂,保準宮文軒這個沒有經歷過婚姻危機的人暈頭轉向!果然,某人淺淺一笑,在她嘴角啄了一口,將人橫抱起來。
“好看,那你多看看!”
宮道上只剩一人的腳步聲,寂靜而安寧。顏雪姝真的在看,失神地看着,側臉,嘴角,鼻尖,睫毛,眉梢,額頭,發冠。
那一笑,像是阡陌上遠遠飄來的雲霧,在眼前開出盛世繁花,開在了心頭。
自從被宮文軒莫名其妙地開了一炮,兩人的生活又和諧了,某種意義上說,比以前更和諧了,至少顏雪姝的腦子裡面,不再是想着怎麼把宮文軒勾上牀,而宮文軒也不再是諷刺她放浪的行爲。夫妻生活早就變成了宮文軒掌控主動,顏雪姝每每欲迎還拒,到最後要無奈討饒,顯然是都很盡興。
大抵是年底了,大臣們都要置辦年貨,以至於沒有什麼心思在朝堂上對噴,挑刺,宮文軒徹底兩耳不聞朝堂事,一心在家往死宅。整天喝喝茶,下下棋,看看字畫,讀讀閒書,興致好到可以一日不動,坐在桌案前親手臨摹一副山水寫意,或者掂着材質上乘小白絹,小心翼翼地擦拭收藏的玉器瓷瓶,所到之處,一塵不染。
顏雪姝反正也是沒正事的主,嚼着核桃瓜子,跟在宮文軒屁股後面,進行着對古代藝術品的觀摩學習。而宮文軒總是在不經意間回過頭來,看着顏雪姝不說話,偶爾看的久了還會失神,在她故作嬌羞,捂起半張臉的時候,毫不留情地呲出他的毒舌。
“醜成這樣就不用捂了,除了我還有誰具有這種欣賞的興趣!越看越醜,我究竟是怎麼看下去的?”
話是說的難聽,但是偶爾宮文軒回頭,嘴脣會不經意地碰觸到顏雪姝的額頭,然後風輕雲淡地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