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656 因爲你最小
“這樣就可以了。紅衣少女走出洞穴，仰望着湛藍的天空，脣角揚起，打破冰冷綻出溫柔的笑容，美得令人屏息。
可惜沒有人見到……
畫面定格，紅色退化爲黑白，曾經的容顏只深記在腦海深處，隨着時間而流逝。過去的永遠回不去，他們只能不斷地向前看。
從他跟翟凌雲一起走出深處踏進人類世界的時候，黑狼就知道他跟水銀已經成了過去，只是……
心臟揪痛的感覺始終還在，黑狼深吸口氣，清涼的溪水打溼了少年的臉，水滴沿着他曲線漂亮的脖頸滑下，黑狼的眼底掠過堅定。
他是天狼族的王，所以他必須守護他的子民。火銀已經死了，這一次，就讓他來守護她想要守護的東西。
這一次前往裡西，找到海藍艾薩爾，確定水銀的安全，之後他就回去奕東，彼此再不相干。這是他們曾經各自的選擇，對彼此都好。
黑狼斂下眼底的心思，歇了會，又拔腿狂奔向裡西的方向，身影如風地快速穿過森林，天空之上一個黑點與他擦身而過，飛在了他前頭。
摘星袋流光一閃而過，瞞過了翟小五他們。
翟小五一路尋找過來，可始終沒見到黑狼的人影。
“難道黑狼已經到了？”還是……翟小五俯視着底下飛速掠過的森林，拍了拍座下的小鳳凰，“小六，飛慢點。”
“不會，臭蛇的速度沒這麼快。”小惡聞言否決，他們這一路飛過來也沒休息多久，中間擔心錯過，還特意多停留了一會。
共用了五天時間，臭蛇要是用跑的，也不會這麼快。
“難道我們飛過頭了嗎。”翟小五向來時路看去，這一路上他跟小惡還有小四輪流用精神力查探，並沒有發現黑狼的氣息啊。
微風吹過，摘星袋往翟小五腰間心虛地湊了湊，小四瞪圓了眼睛看着摘星袋，叫道：“哥，它在動耶！”
“什麼？”
“那個袋子在動。”小四飛出小五的懷裡，湊近了摘星袋嗅了嗅，可沒嗅出什麼。
翟小五見狀一把撈起袋子，在手裡拋了拋，沒反應……大眼睛閃過一絲疑惑，“神器會自己動的嗎？”
“真的真的！小四看到了！”小四連連點頭，想了想又說，“不過剛纔好像有風……”
小惡跟小五：“……”
“小惡哥哥，小五哥哥，小四哥哥，前面就是裡西邊境了，要靠小惡哥哥我們才能進去。”小鳳凰說完之後斜飛而下，不敢再靠近人類城池。如果再飛近點只怕會被發現，現在他們這行人只有小四的戰鬥力最強，其次是她，小惡還在寵物蛋無法發揮全部實力，小惡更是最低的五級……
一旦被裡西的人發現，只怕還沒進主城就會被掛掉。
“嗯嗯，接下來交給我。”小惡說道，一人三寵靠在一起，還沒開始動作就聽到一陣人聲，小惡被迫打斷了空間移動。
翟小五抱着寵物蛋跑到樹叢後不敢出聲，小四嗖地躲到了翟小五的懷裡，一人三寵盯着森林裡的動靜。
“這裡是裡格森林跟另一座森林的危險交接點，平常很少有人類來。”小六小聲地將翟凌雲告訴過它的話道了出來，按照他說的話，他們在這裡由小惡施展空間移動，可以很輕易地進城，還不會被人發現。
可這裡怎麼有人呢？這裡可是有很多危險魔獸的！
“等他們走了。”翟小五眼珠子轉了轉，冷靜地說。
一人三寵屏息地觀察着動靜，只聽到說話聲夾雜着四、五聲腳步聲傳來，伴隨着來人的抱怨。
“明明說好了這一次由勁斯他們打獵，爲什麼這個月還輪到我們！大人怎麼能不守規矩！”
“你也別抱怨了，勁斯他們上次抓了一頭九十級魔獸送到主家，得到了大人的獎勵，下個月就要到主城的主家去了，哪還需要像我們在最邊緣尋找魔獸。”
“誰說的！”一聲腳步徒然停住，問話的男子氣勢徒然上升！翟小五靠裡縮了縮身子。看了眼出聲的男子，金色短髮，黑色的眼瞳，從氣勢上看似在九級……
“家族裡都傳遍了，托爾斯，所以我們這一次更要努力，如果能找到一頭成年魔獸，這半年一次進主家修煉的機會就會落到我們身上。”
五人的呼吸在說到聽到進主家修煉時明顯重了些，翟小五小心地觀察過他們，五人髮色各異，瞳色也各有不同，有黑，有金，也有深棕，跟眼瞳髮色大致相似的奕東人對比，很好區分。五官深邃，面貌粗獷，強健的體魄透着一股爆發力，服飾穿着也較清涼，基本都是裸露上身。
之前抱怨的棕發男子無力地說，“進主家修煉，哪有那麼容易……更別說那要至少一頭九十級魔獸跟成年魔獸。”
“哼，一亞，你別隻會滅自己威風，勁斯能抓到九十級魔獸，難道我們就不能嗎？別把自己看低了！”
叫一亞的男子被斥得鬱悶地閉嘴。
“嗯。”被叫爲托爾斯的金色短髮男子，應了聲，邁步間繃緊的大腿肌肉十分有張力，倏然一動，踩着地面有如猛獸暴走，向一個方向衝了過去！
另外四人見狀面色一變，“有動靜！”
翟小五心中一跳，只見在他們對面有一頭八十級魔獸猛衝過來，被托爾斯所發現，進而被五人包圍。
翟小五一動不動地潛伏在樹叢間，看着他們圍攻八十級的暴熊，五人手法利落，配合間默契十足。
但暴熊也不是好收拾的，在被他們激怒到頂點的那一刻，爆發出的威力令地面都抖了三抖，百米之內沒有一頭魔獸敢再靠近。
五人明顯變得吃力了不少，翟小五仔細地看着他們的戰鬥，眼見那個叫一亞的男人中了一爪，不禁翻了個白眼。“對敵還敢分心。”
那個叫一亞的男人明顯是應該分心纔會中了一招，而另外四人見狀皆變了臉色。一亞似也知道自己的過失，這回沒敢在逞能，迅速後退到戰友的掩護之後。從懷裡取出了一小巧的瓶子，打開瓶塞之後喝了半瓶，又珍惜地收起，翟小五好奇地看着他，感覺他身上的變化不禁一怔。
“獸！魔獸的氣息！”
翟小五驚訝地看着一個人類的身上爆發出了魔獸的氣息，那暴漲的肌肉跟更加鋒利的爪子，明顯是魔獸纔有！！且還是飛行類的魔獸！
只見獸化了的一亞，不再使用魔法師的靈力，而是直接以鋒利的爪子撲向暴熊，那刁鑽的身手繞到它看不到的身後，用力地帶出了五道傷痕！
深可見骨！
暴熊憤怒的嘶吼聲響徹四方，它轉過身用力地揮出爪子，可一亞已經靈敏地跳離了原地，再鑽向它的身後，又給它帶出了一道傷口！
暴熊濺出的鮮血染紅了地面，揮出的爪子很難再作用在一亞的身上，從靈魂深處涌出的憤怒與無力讓人感覺清晰！
小四從翟小五懷裡鑽出來，盯着一亞目光不善，這是本能的反感！連小惡都忍不住動了動。
小鳳凰咬着牙齒似想要衝出去！
翟小五迅速冷靜了下來，對小惡說，“哥，我們先離開這裡。”看了一眼離他們戰圈的距離，這時使用空間之力應該不會被發現。
一人三寵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托爾斯他們附近，翟小五沒有看最後的結果，八十級的暴熊對上他們沒有勝算。
遠離了五人之後，小鳳凰冷靜了許多，不過想到剛纔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委屈地說，“那裡面有鳥獸的血……”
“你能感覺到？”翟小五輕聲問。
“嗯嗯。”小鳳凰連連點頭，“雖然很少，不過還是有。”而且它還感覺到了來自獸血的悲傷與不甘……那是一種臨死前的執念。
翟小五聞言小手撐着下巴在思索，擁有鳥獸族的血，還能服用而不被反噬，那就只有他們了……
“是馬丁古斯家族。”翟小五喃喃說。
小鳳凰瞪眼看着他，失聲道：“馬丁古斯！是孃親還有……嗯，爹，那個人提過的馬丁古斯嗎？”小鳳凰含糊地帶過了對翟凌雲的稱呼，叫翟凌雲爹爹……爲什麼她覺得好心虛跟有一點點的可怕。
小四聞言也想了想，“色胚爹爹好像說過他們，唔，都是壞人。”
“是他們的手段！”小惡回憶了一陣，奶聲奶氣地說，“我記得，當年孃親還在學院的時候，就遇到過馬丁古斯家的人，還打過一場比賽，那個人也用了獸化。”
小惡簡單地說了一遍當年海藍學院玖可的事，包括玖可獸化還有後來到場的十級強者，以及色胚救了孃親一事。
小四大眼睛裡燒起怒火，怒聲說，“他們還欺負過孃親！”
沒經過這事的一人兩寵光聽着也知道當年纔剛五級的秦素對上那一戰肯定驚險萬分。如果爹爹沒有趕到的話……翟小五磨了磨牙，“不能放過！”
“滅了他們！”小四握拳！
小惡嘿嘿一笑，“我也有這打算。”
“小六聽你們的。”小鳳凰立刻附和。
一人三寵很快達成了共識，這一趟的目標除了找黑狼還添上了一個滅掉馬丁古斯。決定之後立刻行動，不遠處的托爾斯五人就成了他們的目標。
翟小五摘來藥草，磨成汁之後給小鳳凰再換了一次裝，邊利落地刷毛邊“語重心長”地交代說，軟嚅的聲音偏偏裝得老成：“小六啊，不到虎穴咱們就抱不到小老虎，所以你要進去當內應，我們才能找到他們家在哪裡哦。”
“嗚嗚，可是爲什麼是我去？哥哥你們也可以啊……”
小惡與小四在一旁把風，聽到問話，奶聲奶氣地回了句：
翟小五認真地說：
“因爲你最小。”
三聲異口同聲的回答，一道是無辜，一道是自然，一道是認真。
小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