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又留在吳縈身邊,看到阿素和向陽一起拿東西,立馬跟了上去。
吳縈一個人,看着他們消失的背影,笑的正歡,眼前出現了幾個黑衣人,從鼓起的胸部可以看出,這幾個黑衣人都是女人。
“安王妃,請跟我們走一趟。”
對方不給吳縈說話的機會,直接點了吳縈的穴道,擡起吳縈就走。
她們擡起吳縈行走在房頂上,幾個起伏,她們落在城外的破廟外。
“國師大人,人已經帶到。”幾個人將吳縈放在地上,跪在地上。
一直背對着她們的人轉過身來,果然就是漓國國師連柳,他一揮手,黑衣人全都四下散去。
連柳走到吳縈面前,解開吳縈的穴道。
“小縈,告訴我阿葉在哪兒?”
吳縈看着連柳的樣子,眨了眨眼睛。
“你是國師,難道連一個人你都打聽不到?”
“我派人查過了,只知道她在服刑,但是卻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連柳從懷裡掏出手絹,放在鼻翼間,嗅了嗅。
“說實話,我是真的不知道。”吳縈閉着眼睛,輕聲的說:“姐姐回來的那天,正是重府滅門的前一天,已經是深夜,當時我重府還沒被抄家,姐姐匆匆忙忙的回來,樣子很憔悴……”
吳縈閉上眼睛努力回憶中。
重無葉回到重府,她們看到重無葉憔悴的臉,日漸消瘦的身子,皆是一臉的驚訝。
“葉兒,你到底受了什麼罪,怎麼成這個樣子了?”重母心疼的摸着重無葉的臉,眼裡掛着眼淚,嚶嚶的啜泣。
原本睡得正香的重無縈,隱約聽到孃親的哭泣聲,悠悠的醒來。
“姐姐!”重無縈撲到重無葉懷裡,開心的笑着。
重無葉放開重無縈,跪在地上,重父和重母不明所以,相互看了一眼。
“爹爹,孃親,女兒不孝!”重無葉不停的磕着頭。
二老心疼的將重無葉扶起,重無葉哭的泣不成聲。
原本已是深夜,重無縈又睡去,重無葉拉着重家二老說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公公帶着侍衛衝進重府,宣旨,抄家,滅門……
重府滿門被判斬立決,女子被判充當軍妓。
一番爭鬥下來,重府上下除了姐妹二人,全都無一倖免。
說到這裡,吳縈的眼裡全是眼淚,看着連柳的眼神,全是怨恨。
“爲什麼?爲什麼?你明明都帶她走了,爲什麼還要讓她受苦?”
面對吳縈的指責,連柳無話可說,閉着眼睛等着吳縈的責罵。
“我重府會被滅門的事,你也早就知道了吧?”
連柳點了點頭,他的確知道,但是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那你爲什麼還要讓姐姐回來?”吳縈走到連柳面前,握起拳頭直接往他身上揍。
“對不起!對不起……”連柳任由她打,絲毫不還手。
“對不起有用嗎?當初服刑的路上,姐姐也不停的說對不起,可是我還是失去了爹爹和孃親。現在你跟我說對不起?”
吳縈看着他,她不在打他了,因爲她知道打了他也沒用。
姐姐依舊在服刑,而時光也不能倒流。
“對不起……對不起……”
“呵……對不起?……你知道軍妓是做什麼的嗎?”
吳縈一說到軍妓,連柳立馬變了臉,抓住吳縈的手。
“小縈,當初你是和阿葉一起服刑的,你在這裡,那阿葉也一定沒事的,對吧?”
看到連柳那麼期望的目光,吳縈抽回手,直接一把掌扇了過去。
“這巴掌是替我重府打的。”
“啪……”吳縈又揚起手,就是一巴掌。
“這是替我爹爹和孃親打的。”
“啪……”
“這巴掌是替我不知道在哪兒服刑的姐姐打的。”
當吳縈再次揚起手時,連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不知道?你怎麼能不知道?”
“當初,服刑的時候,路過郊外的一個高坡,姐姐將我推下斜坡。”吳縈說起這事眼裡全是眼淚:“衙役偷懶,沒有去找我,直接上報,因爲服刑路途遙遠,而我年齡太小,在路途中死了。”
“那……那……阿葉呢?”連柳失落的低下頭。
“你既然是國師,當時你就沒派人前來救救姐姐嗎?”
面對吳縈的質問,連柳無話可說。
“原本以爲,你對姐姐是真心的,沒想到,你也只是玩玩而已。”
“不,我對阿葉是真心的,一直都是。”連柳聽到吳縈質疑他對重無葉的感情,立馬出聲反駁。
吳縈不想再跟他說廢話,轉身就走。
真心原來都是用說的,你說你是真心的,你的真心就是眼睜睜的看着姐姐往火坑裡跳,你的真心就是姐姐走上火坑你依然沒有任何的感覺。
然而這一切已成定局,你來告訴我你是真心的,原來真心就是這個樣子的?
看到吳縈離去,連柳追了上去,攔住她的去路。
“我們之間無話可說。”吳縈看着連柳,不想再與他多說話。
“小縈,跟我走,我會照顧你的。”連柳信誓旦旦的說。
吳縈笑了,連柳鬆一口氣,過了這麼久吳縈還是重無縈,還是那麼單純。
“然後呢?讓我做姐姐的影子?於是我就是第二個重無葉?”
“不,不是的。”連柳解釋着:“我的心裡只有阿葉一人。”
“這些話,在我看來很蒼白,你知道嗎?”
“小縈……”
“對不起,請叫我安王妃!”
面對這樣的吳縈,連柳竟然就這樣鬆開手,讓她離開了。
“國師大人,就這樣讓她走了嗎?”一個黑衣人落到連柳的身旁。
“今天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連柳回頭看着她。
微風拂過,撩起連柳的幾絲黑髮,整個人帥氣逼人,黑衣人怔了怔,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小縈,當時,我真的很無奈!”
連柳看着吳縈離去的身影,喃喃的自語,黑衣人看了看連柳,又看了看吳縈的背影。
當年的事,她也是知道的,沒想到,那件事連柳竟然如此在意。
從那以後,吳縈和連柳沒有再見過面,沒過多久,連柳也回漓國去了,留下輕蟬在南國。
兩個月的時間不長不短,原本一切順利,就等成親之日的到來。
可是,司天監竟然拉起了肚子,越是臨近成婚的日子,拉的越厲害,直到成親的前三天,司天監整個人拉的面黃肌瘦,只剩一層皮包在骨頭上,若不是,還能說話,還能出氣,沒人會覺得他還活着。
整個朝野上下,弄的那是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卻沒人敢說。
此刻的吳縈已經懷有五個月的身孕,肚子大的看不見腳,安濉隨時都陪在她的身邊。
“王爺,我想去花園走走。”吳縈乞求的看着一旁的安濉。
“縈兒想出去走走?”安濉接收到吳縈的眼神,溫柔的迴應她:“好!本王抱你去。”
安濉作勢就要抱她,吳縈趕緊拒絕。
“王爺,人家大夫說要多走動,以後生孩子的時候才能輕鬆些。”
安濉不理會吳縈的拒絕,直接將她抱起,朝房間外走去。
“本王聽到了的,本王這不是在走嗎?”
“那王爺,你順便把孩子一起生了吧。”吳縈直接朝他翻二白眼。
“愛妃呀!恕本王無能爲力。”
身後的侍衛和阿素都不由自主的偷笑,對於這每天都會,發生的一幕,幾個人忍都忍不住。
一行人走到花園,安濉將吳縈放在地上,兩人看着花園裡生機盎然,都不由自主的撫上堪比冬瓜的肚子。
這一幕,剛好被送新郎服來的輕蟬看到,輕蟬的雙手不由的握緊,加快腳步朝他們走去。
“王爺!”輕蟬出聲打破這美好的畫面。
“什麼事?”安濉冷着臉看着她。
吳縈撇到她身後的丫鬟,端着的喜服。心裡咯噔一下,明白了,三天後安濉就要與漓國公主成婚了。
“王爺!吳縈先下去了。”吳縈朝安濉行了一禮,轉身就走。
“王妃,請等一下。”輕蟬的丫鬟攔住出聲阻止吳縈。
吳縈停下腳步,奇怪的看着她。丫鬟從懷裡掏出一個摺疊好的護身符,走到吳縈的身前。
“這個是前些日子,我們家公主去廟裡爲你求的,保平安。”
“吳縈謝公主關心!”吳縈看了一眼阿素,阿素伸手接過平安符。
“姐姐,不必這麼客氣,我們本就是一家人。”輕蟬輕聲細語的回了一句。
對於這一聲姐姐,吳縈只覺得牙疼,木然的想起了她與安濉成親的婚堂上,輕蟬就是這麼叫她的。
吳縈朝她笑了笑,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走到亭子裡,吳縈坐在石桌前,想了又想,還是讓阿素將平安符給她。
吳縈拿着平安符看了又看,阿素擔心的提醒她。
“王妃,不知道公主的目的,還是不要將她給的東西放在身邊。”
吳縈看了一眼阿素,笑了笑,將平安符扔在桌子上。
“阿素說的極是,不知怎麼的,最近餓的很快。”
阿素笑着回道:“當然了,一看王妃的肚子,就明白了,肯定是小寶寶在長大,所以王妃就餓的很快。”
“阿素這麼懂這些,看來阿素是時刻準備着吖!”吳縈一挑眉,好笑的看着她。
“人家還不是爲了更好的照顧王妃,才特意去請教別院的大夫。”
阿素滿臉羞紅,快速的跑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