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紅,你什麼時候走?”高蘭幽幽問道。
陸漸紅想不到這是兩人獨處時高蘭所說的第一句話,從這句話中能夠聽得出高蘭的不捨,相聚是爲了分離,這話說得很有詩意,卻也很殘酷,陸漸紅本來打算今晚就走,趕得上明天上班的,可是想到這麼多年來,自從高蘭離開準安後,便再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相聚,心便是一陣刺痛,脫口道:“我會多留一陣子,好好陪陪你。”
高蘭這才笑道:“你沒騙我吧?你肯定是騙人,你還要上班的。”
陸漸紅握着高蘭的手道:“我沒有騙你,我這就打電話過去。”
說着陸漸紅拿出了手機,撥了駱賓王的電話號碼:“駱書記,我陸漸紅。”
駱賓王的情緒聽起來很不錯,道:“陸書記有事?”
“我要請十天假。”
“十天?”駱賓王不由道,“幹什麼?”
“有點私事需要處理。”
對於陸漸紅的請假,駱賓王沒有不批的理由,說實在話,他根本一點都不想看到陸漸紅,所以並沒有再問下去,他巴不得陸漸紅永遠都不要來上班纔好呢,便道:“這個假我批,不過不能影響工作。”
陸漸紅道:“我知道。”
放下了電話,陸漸紅豎了豎食指和中指,道:“搞定。”
高蘭笑得很甜蜜,從陸漸紅的這裡她看到了體貼和心疼,天底下沒有什麼比這個還要更令人感到幸福的了。
“哎呀。”陸漸紅忽然叫了一聲,“那我住哪?”
高蘭失笑道:“你在甘嶺紅得不成話,還愁沒地方睡覺休息?”
“看來哥不在甘嶺,甘嶺還流傳着哥的傳說啊。”陸漸紅不無得意地道,“可是我考慮得不是我一個人,而是我們兩個。”
高蘭的臉突然紅了,啐了一口道:“都這麼大的人了,說起話來還是沒個正經。”
看着高蘭羞答答的樣子,陸漸紅心神一蕩,有些把持不住了,正待實施不軌,突聽門外杜冰潔咳嗽了一聲道:“你們聲音小一些,軒軒在睡覺呢。”
兩人吐了吐舌頭,聽着杜冰潔的聲音遠去了,陸漸紅詭異地一笑,扳着高蘭的肩膀壓到了牀上,高蘭的喘息聲忽然重了起來,低着聲音道:“不,不能在這裡,我會有障礙的。”
陸漸紅想想也是,小別勝新婚,這麼久了,總得放開手腳來征伐一番,如果就這麼草草了事了,也太沒情調了,當下眼珠子一轉,道:“高蘭,要不我們出去轉轉?甘嶺那麼多好玩的地方,我在甘嶺都沒玩過,這一次有十天的時間,我們好好玩玩去。”
“可是孩子……”高蘭母愛的天性展現了出來。
陸漸紅倒是心寬得很,道:“有你媽帶着,恐怕咱們也插不上手。”
陸漸紅說的是實情,自打高軒斷了奶之後,基本都是杜冰潔在帶,一週能有個一兩天能跟高蘭睡就不錯了,看着陸漸紅火辣辣的眼神,高蘭不由有些意動,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情慾上的事情並不以個人的意志爲轉移,還沒開口,自己的臉倒是紅了。
陸漸紅看得大奇,道:“高蘭,你在想什麼呢?”
高蘭白了陸漸紅一眼,道:“跟你想的一樣。”
這一眼白得風情萬種,小陸頓時立正,腦子裡不由在想,什麼時候能把她跟安然孟佳帶到一塊,集體瞎搞一起,那該是多幸福的一個場面啊,便奸笑道:“你好壞啊。”
“你才壞呢。”高蘭忍不住撲了過去,與陸漸紅抱成了一團。
鬧了一陣子,陸漸紅擁着高蘭道:“你看咱們怎麼跟二老說起呢?”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想了一陣子,還是高蘭道:“我去跟他們說吧。”
高蘭在陸漸紅的印象之中,一直像是一隻孤傲的蒼鷹,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那種孤傲漸漸消失,被一種堅毅所代替,變得敢作敢當了。
推了門出去不久,高蘭回了來,做了個“OK”的手勢,便拉開櫃子收拾起衣服來。
陸漸紅從背後環住了她的細腰,附在她的耳邊輕輕吹着氣,道:“咱們輕裝上陣,什麼都不帶。”
“那換洗的衣服怎麼辦?”陸漸紅的吹氣讓高蘭的心裡麻癢難當,心慌意亂地放下了手中的活。
“買啊。”陸漸紅將高蘭的臉扳正了,道,“咱們好好享受一下爲期十天的短暫蜜月期。”
又跟高福海通了電話,告之他們出去玩了的事,高福海在電話裡沉默了一下,道:“注意安全。”
所謂的安全指的是什麼,陸漸紅自然是心知肚明,這不僅是高福海所擔心的,同樣也是自己所擔心的,所以他已經準備好了去處,那就是到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便不會出什麼岔子了。
接着,陸漸紅打了個電話給柳如煙,說自己有點事不能跟她一起回江東,並叮囑她回去之後千萬不要透露出去他們來甘嶺的事,柳如煙自然明白陸漸紅的叮囑意味着什麼,便應承了下來,事實上,她已經接到了駱賓王打來的電話,說關於周波的事,甘嶺的魯寒星在他的努力下已經鬆口了,不日將辦理相關的手續,估計下週周波就可以過來上任。駱賓王並不知道魯寒星的這個電話是跟陸漸紅商量過的,還在向柳如煙邀功呢。
柳如煙感到一陣噁心,大是鄙視駱賓王的小人行徑,明明是陸漸紅的周旋,卻變成了他的功勞。
而後,陸漸紅又打了個電話給浦清,如果這期間孟子玉的人事落實下來了,由他暫時負責秘書工作,把一切打點好,日常的事情自行處理,重要的事電話聯繫。
安排了這一切,陸漸紅和高蘭各自戴了一副超大的墨鏡,叫上了厲勝,離開了省城。
在路上,陸漸紅自然接到不少電話,都是甘嶺這幫老朋友打來的,一一拒絕了好意思,陸漸紅心道,兄弟們,別怪俺有異性沒人性了,偶爾俺還是要重色輕友一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