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雲看着面前的年輕軍醫,心中都忍不住輕輕嗤笑。
能叫出這麼一個猶如白紙一樣的徒弟的人,恐怕本身也是這般的奇葩吧?
難怪天機門之中,衆人只聽說過璇璣公子,就算這個大師兄出現在她的面前,這樣的人她也不會用。
一個生活在象牙塔裡面的,以爲單純憂國憂民憂天下便可以讓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一個不忍心直面戰爭,直面鮮血,直面殘酷和現實的人,又有什麼資格來點評爲君之道?
季疏雲淡淡搖了搖頭,果斷結束了這個話題:“如果你覺得憑藉仁慈和寬厚便可以讓世人都喜樂安康,你大可一試。只是,你這樣的念頭就別想要說服我了,你選擇的主子是誰我並不好奇,但是一旦我們兵刃相對的那一天,你也別想着我會手下留情。”
言罷,季疏雲轉身想要離開,樑軍醫卻身軀一動擋在了她的面前,問道:“你……就這樣走了,你難道不害怕我將你的計劃告訴鳳簫?接下來每一座城池裡面都有你的人對麼?你想讓讓鳳簫的後臨大軍慘敗!”
季疏雲眯眼道:“你可以去說,我會坦白地承認了這件事情,就是沒想過要隱瞞。”
言罷,她又準備繞過樑軍醫走開。
樑軍醫表情變了變,一邊隨着季疏雲的前進的動作一邊後退,對着怒喝道:“你站住!如果你想要讓我替你保守這個秘密!你只要答應了我的條件我就可以不告發這件事情,你和鳳簫將會繼續是就盟友。如果不是,你現在就幾個人隻身在敵營之中,你如何能拜託這千軍萬馬有命逃走?”
說道後面,樑軍醫也漸漸有了底氣。
只要他把季疏雲的險惡用心說出去,鳳簫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季疏雲會怕!
任何一個人面對自己的死亡,都會害怕。
所以他有信心,季疏雲一定會妥協。
季疏雲停下腳步,擡眸似笑非笑看着樑軍醫,幽幽道:“恐怕這就是你今日找我出來的目的吧,說吧,你想要什麼?”
果然,樑軍醫面色稍霽,蹙眉道:“我想讓你和南嶽,停止對外的侵略戰爭,你能做到麼?雲城主的性命這麼珍貴,自然不會想要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面,況且,只要你停止了戰爭,就能救下無數的生命,百姓們也會感謝你的。”
季疏雲冷冷挑起眉梢,輕笑道:“你當真是這麼覺得?”
“是。”
“好,那我答應贏你,無論如何,我南嶽的大軍都不會踏入你大吳如何,我們不會爲你們而戰,這樣你滿意了。”
樑軍醫眼神閃了閃,心中憤怒而又難堪。
原來季疏雲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甚至還知道自己身後的勢力是誰。
“不過,我答應你這個條件,並不是因爲我害怕你所謂的威脅,你可以威脅我,我也可以威脅你,你大吳的大皇子就在這軍營之中,如果說出去把你們抓爲人質,我應該也可以安全脫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