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手帕風波之一
三天一晃眼就過了。這天早上徐小白起的稍微早點。看了下給錢順水帶回家的東西足足有八擔。雖不算太多。卻也不算少了。
再看錢順水上穿桃紅色纏枝石榴花織錦褙子。下着月白色挑線棕裙。梳了個彎月髻。簪了兩朵剛摘的芍藥花。又簪了一支海棠金步搖。很是豔麗又好看。
杜鵑穿着茜紅色妝花織錦褙子。頭頂兩個小包子。也很可愛。
她叮囑杜鵑道:“杜鵑。去錢府後。見機行事。吳公公等會與你們同去。別怠慢了吳公公。一切事情自有吳公公去說。你只當跟錢順水一起衣錦還鄉便是。”她覺得沒必要把吳公公帶去的那些話告訴杜鵑。因爲那些是憑空捏造的。杜鵑知不知道都無妨。
杜鵑鄭重點了頭。“謝謝皇后娘娘。”
她又道:“你需知道。若是你們回了錢家。葉將軍肯定也很快能找到。你多給他說些好話。別讓錢家人怠慢了這兩口子。”
杜鵑也曾想到回了錢府後葉姑爺也會回去。卻沒多想。現在經提醒。葉姑爺跟錢順水兩人在雲介國組建了家庭又有了孩子。若是錢家人覺得這位葉姑爺不把錢順水孃家人放在眼裡。少不得刁難葉姑爺幾回。那可就不太妙。葉姑爺一片愛心。又是千里迢迢趕來的。說句公道話。葉姑爺比錢家人對錢順水好多了。她真的得替葉姑爺說好話纔是。
杜鵑把這些話記在肚子裡。跟錢順水一起福了又福後才領着一羣人去外頭等吳公公來。沒多時。吳公公換了件便服。跟着大部隊同去了。徐小白一直看她們走到鳳悅宮外。希望她們這次去錢家風風光光的。開心快樂。
用過早飯後。她正愁沒什麼好打發時間的事情做。湘貴人跟惠姐兒就來了。
請過安後。湘貴人開腔:“姐姐。妾身跟着惠姐兒學了這些天。繡了一方手帕。惠姐兒說還看得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還算可以。特來送給姐姐過目。”
徐小白笑稱:“既然惠姐兒這個當師傅的都說了好。妹妹繡的自然是好。”接過那方手帕。帶着淡淡的桂花香。細看這方粉色手帕右下角繡了一枝栩栩如生像是剛被人從金桂樹上折下來的一枝。帶着有邊緣的綠葉子和細細密密金燦燦的桂花。不同於那些俗物繡花。這帕子實在是好看。就是繡的地方針線好像不如惠姐兒繡的平整。可能是新手練起來沒那麼好。
她會心稱讚道:“妹妹手巧的很。短短日子就進步神速。單看這金燦燦疊起來的桂花。就跟金秋十月綻放的金桂是一模一樣。真是好看。”
湘貴人謙虛道:“姐姐過譽了。”
惠姐兒也讚道:“皇后娘娘。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湘貴人真是學習極快的。普通姑娘繡個梅蘭竹菊就了不得了。湘貴人第一次就挑戰如此複雜的金桂。只用了短短三天。”
她倒也知道湘貴人繡的不錯。拿帕子來不就是爲了博得她幾句讚賞麼。她毫不吝嗇繼續讚道:“是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妹妹想必不日就能繡工超羣。問鼎巔峰了。”
湘貴人被如此誇獎一番。已禁不住微微低了頭。“承蒙姐姐不嫌棄。這帕子就送給姐姐用着吧。待妾身繡藝精進後。當爲姐姐肚子裡的孩子繡些小衣裳小鞋子。聊表心意。”
若是她孩子生下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自然有宮裡專門做衣服的做。湘貴人做。無非是藉此討好她而已。她倒也不需要湘貴人如此討好。便道:“妹妹身爲貴人。何須做那些事。女紅不過爲了打發時間。若是成了一項任務卻折煞人了。妹妹不必跟那些專門靠繡活吃飯的人比。閒來無事繡繡就好。”
湘貴人嘆了一口氣。“謝謝姐姐關照。只是妾身在這深宮中。前些日子還可以陪伴太后身邊說說話。現在卻是除了姐姐這裡和自個那地方。卻不知道去哪裡好了。”
“所以。湘貴人這是對皇上處理意見不滿嘍。湘貴人若是不滿。何不找皇上當面說。”她兩句話把人嗆了回去。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她雖不勤走動。眼睛卻不瞎耳朵也不聾。湘貴人比以前給皇后請安還積極。每天老早起來打扮好後就去鳳陽宮等太后起來請安。晨昏定省一日不漏。起初太后讓人請安完就回去。過了兩天早上請安說話到快吃午飯。傍晚更是時常把湘貴人留在鳳陽宮吃飯。無利不起早。湘貴人跟太后走這麼近。要是沒什麼密謀。她就信了鬼了。
湘貴人慌張了。撲通一聲跪下:“皇后娘娘。妾身沒有半點不滿皇上的意思。妾身想着皇后娘娘身懷龍脈不方便去陪伴太后。妾身也是閒着。便替皇后娘娘去給太后娘娘晨昏定省。妾身是個重感情的人。每日相處久了就十分思念太后。都是妾身不對。請皇后娘娘責罰。”
分明是沒了靠山。一時慌了。想在她這裡旁敲側擊聽點風聲。好讓她去跟潘朗說要不把太后從輕處理。哼。湘貴人未免也太天真了。太后楊氏那麼對待潘朗生母黃氏。留了楊氏這條命也沒廢后。已經算是仁至義盡。“起來吧。你繡工見長。給皇上繡一些香囊或者玉帶之類的。也算是你的一點心意。”
潛臺詞就是別再想着太后楊氏了。還不如把那些心思放到繡活上。給皇帝繡些香囊玉帶之類的小玩意。說不定皇帝被感動了呢。
湘貴人這才起身。“妾身謹遵皇后娘娘教誨。第一時間更新?”
“本宮乏了。你們下去吧。”徐小白不願再多講。
湘貴人和惠姐兒行禮告辭後後退三步轉身走了。
徐小白抓着手裡的帕子。這帕子的香味彌久不散。就像折了枝真的金桂。把帕子放下後。腦子裡出現金桂盛開一樹都是金燦燦的桂花甚是好看。鼻子更是無法忘記那帕子的香味。她私下懷疑可能是聞多了那帕子。便讓紙鳶把帕子裝進盒子裡。紙鳶依言放進帕子裡了。
不知怎地。接下來一連三天都沒什麼胃口。腦子裡總是想着那帕子的香味。要聞了那帕子纔會有點精神頭。她以爲可能是天氣漸熱胃口不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也就沒讓人傳太醫。
可何媽媽看着每天飯菜都剩下這麼多。幾乎每樣只吃了一點點。按照皇后的食量。肚子裡又懷了個小的。沒有孕吐正是胃口好的時候。便請了紙鳶通報。想見見皇后娘娘。看是菜的口味不對還是皇后不喜歡吃這些東西。
紙鳶通報後。徐小白讓何媽媽進來。何媽媽穿着一身淺灰色暗紋素面褙子。頭上梳了個圓髻。插了一支白玉扁方。很是素淨。施施然行禮過後。何媽媽把疑惑說出來了:“皇后娘娘。按理說奴婢不該多問。可承蒙皇后娘娘照顧。奴婢這個做小廚房管事的。瞧着皇后娘娘一連三天都沒吃什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想問問是不是飯菜不合口味是以皇后娘娘吃的少。”
她沒甚精神道:“何媽媽。本宮也不知道。這三天就沒什麼力氣。更沒什麼胃口。並不是廚房的飯菜不好吃。只是吃不下。興許是天氣熱了些。身體有些不適應。說不定過兩天就好了。”
何媽媽瞧着皇后娘娘精神不大對勁。按理說這就要三個月了。沒有孕吐又胎穩。會很喜歡吃東西。像皇后娘娘前些日子那樣。各種東西都想吃。胃口好的很。這樣實在是不正常。何媽媽斗膽進言:“皇后娘娘。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吧。本宮聽着呢。”
何媽媽道:“皇后娘娘。奴婢是生養過人的。也算是過來人。皇后娘娘本就性子活躍。懷相也很好。又不吐。現在眼看着就要三個月了。正是胃口好的時候。皇后娘娘卻有些反常了。奴婢斗膽問下。皇后娘娘三天前可碰了什麼東西。”
吃食全部是何媽媽打理的。她時常去請教太醫哪些東西能吃哪些東西不能吃。外加她也生過孩子。本就懂很多。所以沒問吃壞什麼東西。何媽媽對自己經手過的東西很有信心。應該不是吃食上出了問題。不然會出現腹瀉症狀。而皇后娘娘只是不喜吃東西沒什麼胃口。
紙鳶皺着眉頭想了想:“何媽媽。你這一問。倒還真有些可疑。三天前湘貴人給皇后娘娘送了一方帕子。那帕子帶着濃郁的桂花香。皇后娘娘要聞了那帕子會好一些。”
聽着兩人這麼一問一答。渾渾噩噩的徐小白腦子猛然清醒。很有可能就是帕子出了問題。“紙鳶。把帕子拿給何媽媽看看。”湘貴人特意拿濃郁桂花香的帕子送她。莫非心存歹意。
紙鳶依言把錦盒端了出來。打開錦盒一股子桂花香撲面而來。何媽媽看了帕子。已經肯定幾分。道:“皇后娘娘。奴婢瞧着只怕問題就出在這帕子上。還請皇后娘娘傳太醫來看看吧。”
“紙鳶。去傳劉太醫來。”要是湘貴人真是藉着這方手帕存了其他歪念頭。那她也不能讓湘貴人如願。
紙鳶出去後。何媽媽沒有再說話。雖然何媽媽心裡猜測只怕這濃郁桂花香手帕是被人動過手腳。目的就是對皇后娘娘不利。可何媽媽知道空口無憑不拿證據說話可沒人信。何媽媽知道太醫來了自由分辨。便說要回去小廚房看看。卻被皇后留了下來。
“何媽媽你別走。且一起等着劉太醫來。看劉太醫怎麼說。今天要不是你好心發問。只怕本宮還被矇在鼓裡毫不自知呢。”她怎麼就忘了跟湘貴人雖以姐妹相稱。實際上也是兩個相互競爭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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