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行冷哼一聲,一張俊美非凡的臉上剎那佈滿嗜血和陰冷。
“呵呵,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不知羞恥到這種程度!
我告訴你!原本我還對你存在一些屬於朋友之間的好感!可是現在,在我眼裡,你哪怕就是連畜生都不如!
任君行,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喝你的血,開爲我那死去的孩子報仇!
任君行,你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竟然陷害我們至此,你的良心何在?
難道,權利對於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寂月沉香冷哼一聲,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裡剎那佈滿寒霜。
“哈哈哈,權利?沒錯,權利對於我來說,就是這麼重要!
明明我和顧無情都是他的兒子,可是爲什麼我卻要被人家笑話是沒爹沒孃的野種。
而他則是被他放在手心裡,成爲人人尊重的戰神?
呵呵,你知道嗎?我從小就發誓,無論如何,我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任君行冷笑一聲,一雙邪魅的眸子裡剎那佈滿嗜血的紅光。
寂月沉香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眸,不敢置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一切。
任君行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明明他們都是他的兒子?
難道?他是……
寂月沉香猛的想起一個可能,臉色剎那蒼白無血。
“任君行,你說什麼,你,你難道和顧無情是……”
寂月沉香嘴脣輕輕動了動,最終卻還是沒有能夠完全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呵呵,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沒錯,就是和你想的一樣,我其實和顧無情是流着相同血脈的親兄弟。
只不過,他是被人承認的天之驕子,而我則是人人可以辱罵欺侮的野種!
呵呵,我想那個昏君,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有這麼一天,完全是拜他自己所賜吧!
當初,若不是他沒有斬草除根。今日,也不會有我來找他報仇!
他也不會有如此悽慘的一天!哈哈哈,現在,只要我一想到他現在那豬狗不如的可憐模樣。
我即使是在夢中也會笑醒的!哈哈哈,這麼多年來,我的苦。我的痛,終於都是值得的了!”
任君行仰天大笑,整個人癲狂至極。
寂月沉香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那幾乎入魔的癲狂男子,一時之間無法完全消化自己聽到的全部消息。
難道,任君行是被皇上所拋棄的嗎?
寂月沉香眼眸微閃,將自己聽到的所有消息都結合在一起,可是她的思維此刻實在是過度混亂。
因此她並不能完全的將任君行的話分析理解清楚。
“任君行,你對皇上都做了些什麼?若是真的如你所說。
他就是你的親生父親,無論怎麼說,你身上流着的都是他的血脈,你不可以做出欺師滅祖的事情來!”
寂月沉香狠狠咬了咬牙,暫且放下心中的諸多問題,目光生冷的望着任君行道。
“呵呵,不可以
?這天底下,有什麼事情是我不可以做的嗎?
呵呵,他是給了我生命沒錯,可是他卻完全沒有對我負責過。
呵呵,你嘗試過十幾二十天沒有吃過飯。只爲了吃一頓飯而與野狗爭搶剩菜剩飯嗎?
你嘗試過明明生病的快要死掉卻沒有人了理會嗎?
寂月沉香,你絕對想象不到,從我記事開始,我就和一羣乞丐生活在一起。
呵呵,這都是其次,最最重要的是,凡是大一點的,無論是乞丐還是路人,都可以隨便欺負我!”
任君行冷笑一聲,嘴角陡然扯起一抹嗜血至極的弧度,此刻的他,再說這些時,他的臉上剎那浮現出一層邪惡至極的光芒。
“是,我們是沒有遭遇過這些,但是,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是嗎?我想,你的過去,有苦,肯定也有很多歡樂吧!
不然,你現在應該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是個乞丐,而不是人人敬仰的神醫。”
寂月沉香眼睛一轉,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這種情況下的任君行危險至極,若是他在此刻爆發,恐怕,她一定在劫難逃。
寂月沉香心中快速的思索,卻依舊沒有想到一絲一毫有效可行而又直接的方案來。
她上一輩子雖然學過心理方面的課程,但是她畢竟不是正規的心理專家,希望,她說的話,能夠暫時讓他放鬆下來心情吧。
寂月沉香狠狠捏緊雙拳,努力壓抑住自己心中飄閃而過的畏懼感,故作淡然的道。
“哈哈哈,快樂?快樂是什麼?我這輩子,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快樂,我只知道,什麼是人間地獄!
你以爲,我這一身的本領,是空來的嗎?是我想要就能得到的嗎?呵呵,不過沒關係,若不是有那個臭老頭。
恐怕我現在也不可能以這種身份站在這裡呢!
沉香,你可知道,我這雙雙手上,沾過多少人的鮮血?
我至今還記得,我第一次殺死同伴時的感受!不,他們不是我的同伴,是敵人!在我們之間,要麼我活,要麼我死!
不,我不能死,我身上有着何其大的血海深仇!我一定要像他們報復,哈哈哈,我要報復!”
任君行仰天大笑,一直壓抑着的情感此刻完全爆發,寂月沉香望着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男子微微變換了些臉色。
“好了,君行,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不是嗎?現在的日子很美好,你不能一直停留在過去,你聽我說,你現在很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我扶你去休息好不好。”
寂月沉香眼眸閃爍,嘴邊緩緩扯起一個溫柔至極的弧度,她此刻的嗓音輕柔而甜美,如同八月的秋風般輕輕撫上了任君行的心頭。
聽到寂月沉香這話的任君行眼眸之中的嗜血紅光微微暗淡了下,只見他僵硬的迴轉過身子,認真的望着寂月沉香那漆黑的雙眸,渾身的冷硬氣息總算是微微暗淡了些。
“休息……我想休息,我好累了……”
任君行有些僵硬的張了張嘴,吐出一句類似於呢喃的話來。
寂月沉香暗自
鬆了一口氣,還好,在關鍵時刻她沒有掉鏈子,成功的催眠了任君行,否則,今天,他恐怕難逃一劫。
任君行口口聲聲的說喜歡自己,或許根本就是因爲他想將任君行的一切東西都搶走。
他所需要的,不過是報復的快感,或許,就是因爲這個,他纔會極端到想要將顧無情完全毀滅吧!
“好,你乖一點,我就帶你去休息。走吧,牀在那邊,你跟我來。”
寂月沉香狠狠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眼眸呈現出空澄的狀態。
她剛纔之所以能夠成功的催眠任君行,就是因爲她的眼眸,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希望她能夠暫時將任君行控制住吧。
“好,我,我喜歡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任君行單純的歪過頭顱,一雙狹長而邪魅的雙眸輕閃,此刻的任君行,哪裡還有半點之前那癲狂嗜血的模樣。
寂月沉香認真望着眼前那如同孩童一般的任君行,陡然明白過來他爲何會如此容易便被自己催眠。
任君行之前的情緒波動過大,可能是與他想起了過去的事情有關。
或許是他的過去過於痛苦,所以當他被自己催眠時。纔會選擇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
“乖,你累了,快點睡吧……睡醒了就都好了……”
雖然寂月沉香很好奇,任君行的過去如何,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選擇讓任君行就這樣昏睡過去。
其實,她是可以選擇在這個時候殺了任君行的,但是殺了他,這府裡的所有人就沒有任何活路了。
她看的清楚,戰四身上的那些黑色蟲子,絕對不簡單,她行醫這麼多年,從未遇到過如此離奇的事情。
這個世界的太多事情已經超出了太多他的認知,她不能拿這麼多人的生命來開玩笑。
這是顧無情的基業和心血,她不能讓它們就這樣被破壞。
“不,不要……你們不要亂說,我不是野種,我是有爹媽的人!不是你們口中的野種。”
就在寂月沉香微微怔神的空檔,一聲幾乎震天的驚恐叫聲剎那響徹這整個房屋之中。
“乖,你乖乖的,我在這裡,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你不是野種,你有親人的,乖乖休息,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了以後。”
寂月沉香眼眸微閃,重重嘆息了一口氣,現在這種情況下,她是絕對不能讓任君行醒來的。
所以她只能想辦法安撫住任君行。
也不知道是寂月沉香的安撫起了效果,還是任君行的夢魘已經過去,沒過多久,任君行終於停止了呼喊。
只不過,任君行的雙手一直死死的拉住寂月沉香的衣袖,無論寂月沉香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開來。
寂月沉香不得已之下,只得拿起狠狠用力將自己的衣袖撕破,將那碎片放在任君行的手中。
寂月沉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任君行,在確定他沒有醒來後,才輕輕打開前方的衣櫃。
只見那有些昏暗的衣櫃裡,戰四正衣衫不整的躺在中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