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居。沈世飛帶着趙語弦來找木小容商量對策。
“小容,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弦兒的處境,雖然我不怕爲她和她的主子對立,不過弦兒始終不放心,所以我們還是決定不走險路。”
“語弦的顧忌是對的,她的主子來自京城,而且還可以私下訓練這麼多的死士,想必在京城一定也是能夠呼風喚雨的人,那麼在我們都不明白這幕後之人是誰,那我們都不便輕舉妄動。暗日閣雖然在江湖中地位不容小覷,但是爲了減少殺戮,我們的確要小心行事。”
趙語弦也是一副小女兒家的模樣,木小容一看她的模樣就知道沈世飛已經將她的心結放下,也終於舒心一笑:我還沒想到怎麼刺激沈世飛一下,結果語弦的出走反而直接帶來了我想要的效果,真是錯有錯着。
趙語弦看着木小容的嘴角露出笑容,一直緊繃的臉龐也笑了出來:“看小容的樣子,看來是有了對策了?”
木小容收起笑容:“沒有啊,我只是看着你們的樣子,特別是語弦的表情,我就知道沈老大一定把你安撫得很好了。”
沈世飛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小小,你何苦這樣挖苦我……”
木小容舉起雙手:“我冤枉啊,我哪敢挖苦你啊。語弦,你可得爲我做主啊,你這將來的暗日閣閣主夫人身份要好好運用一下才行啊。”
“小小,別說這些了。說正事吧,你想來點子多,可有什麼辦法?”
木小容抿了抿嘴:“辦法不是沒有,只是要我們商量周全纔可以,否則一旦出了簍子,不光是語弦有危險,整個暗日閣都要拖累進去了。”
“什麼辦法?”
雲水居內燭火閃爍,只聽得木小容一直在低低絮語。夜晚就這樣在閃爍的燭光和絮語聲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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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歆幽拿着一封信來找木小容,連房門都沒有敲,直接衝進房間里拉起還在睡覺的木小容:“小容姐,你幫幫我好不好?”
木小容被她一把從牀上拉起來,揉着眼睛,打了個呵欠問道:“怎麼了啊,那麼着急?慢慢說啊。”
沈歆幽將手中的書信遞給木小容:“小容姐你看吧。幽幽…幽幽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木小容拿過書信展開,讀了幾句之後手便沒有控制住力氣將書信抓皺:“怎麼會這樣!”
“小容姐,你善醫術,我求求你,救救歐公子吧,求求你,救他!”沈歆幽已經是聲淚俱下了。
木小容沒有多想,直接下牀將自己打理好,拉着沈歆幽就往馬房的方向跑。來到馬房見到專門給馬餵食管理的人交代道:“你,馬上選兩匹快馬!”
那人馬上去牽來兩匹快馬:“木小姐,這是閣主和那日您用的馬,是閣裡最快的。”
木小容和沈歆幽翻身上馬,然後木小容對着那人吩咐道:“你馬上去通知你們閣主,說我帶着沈歆幽大小姐去歐庭了,讓他不用擔心
,只需好好做好昨日我交代的事情即可。”
馬房的人點點頭,在二人飛奔離去之後趕緊去了舒翼閣傳話。沈世飛立刻喚來夜星:“你馬上跟去歐庭,她們兩個太危險,幽幽還好,小小不行,記住務必保住她們周全,有什麼消息立刻向我彙報。”
“夜星領命。”說完也趕緊退下。
趙語弦也正好來到舒翼閣,看看走出去的夜星眉目間有慌張的神色,連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昨兒個小容交代關注的事情有了發現?”
沈世飛握住她的手:“沒事,她們去了歐庭,幽幽也前行,想必是歐揚有什麼事情了。由她們去吧,好在小容昨天也出了主意,也交代我們這些天做好她說過的事就行了。”
趙語弦才放開心中的緊張:“如此便好。飛,你說小容怎麼懂得那麼多呢?”
“所以當初我也覺得她極爲特別,一心想要把這樣的奇女子弄到手。不過看來,緣分自有定數。”
趙語弦放心一笑,依偎進她的懷裡:“我聽幽幽說,她極爲喜歡那個駱王爺,可是駱王爺似乎只是對她頗有一種彌補遺憾的意思。這真是可惜了。”
“小小耳聰目明,鬼靈精怪,想必有一天一定能爲自己擇得良人。”
“駱王爺若是負卿心,那真是白白錯失了一段姻緣呢。”
“情感之事又豈能勉強呢,若是勉強,想必以小小那樣剛烈的性子來說,一定是不會委曲求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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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小容和沈歆幽沒出發多久夜星便追上了她們,一路尾隨,沈歆幽發現是夜星,也就沒有多說,由他跟着。兩人大早出發,晌午時分已經到了歐庭。在歐庭的門前,木小容頓感唏噓不已:歐揚……
沈歆幽看着木小容發愣的樣子,心中不由得苦澀不已:小容,你對歐揚,始終還是有些不捨的吧……
靜安估算着時間應該差不多到了,來到門口果然看見了木小容和沈歆幽。眼眶不由得發熱,淚水先在眼睛裡打轉了:“王妃……”
木小容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自己,循聲望去看見靜安正滿眼含淚的看着自己,自己也是忍不住了淚水,翻身下馬衝過去抱住靜安:“靜安,我好想你啊。”
靜安也抱住她:“王妃……只要你來了,少爺就有救了。”
聽到這句話,木小容也突然想到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了。趕忙擡頭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病倒呢?”
沈歆幽也趕緊下了馬,憂心不已:“靜安,歐揚……歐公子他還好嗎?”
靜安感激不已的握着沈歆幽的手:“沈小姐,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把王妃帶回來,少爺一定不肯就醫。”
沈歆幽有些苦笑的搖頭:“不用多謝。現在趕緊去看看歐公子的情況吧。”
“是。王妃,沈小姐,跟我來。”
木小容覺得這路一點也不像是去往歐揚住處的路,反而十分像她曾經住的湖中屋的
路,忍不住問道:“靜安……這路……”
“王妃,你就不記得回湖中屋的路就是這條了嗎?”
木小容雙眼一閉馬上睜開:“這果然,果然是湖中屋的路……”
沈歆幽不知道有這麼一處地方,不過聽到她們的對話也自己推算出了幾分。
話語間,三人已經來到湖中屋內了。木小容走進去,低聲道:“這裡的一切果然都還沒有變。”
靜安也迴應到:“少爺每天都會自己來打掃這裡,保持着這裡的原樣,決不讓人亂動分毫。”
“他在哪?”
“在王妃曾住的房裡,王妃跟我來吧。沈小姐……”
沈歆幽搶聲道:“我也一起進去看看!”
來到牀頭,歐揚正閉目養神,木小容沒多想,直接將手放在他置於被子外面的手腕上爲他診脈。誰知歐揚竟然直接將手抽開,閉着眼睛道:“我說了我不就醫,你們都給我出去!”由於病情有點嚴重,聲音也是透出的有氣無力。
木小容看他一副準備破罐子破摔的樣子,知道自己再不開口說話,想必他還會起來將自己轟出去。於是清了清嗓子然後對着他道:“如果大夫是我呢?”
歐揚聽見久違的聲音,頓時睜開眼睛,用盡僅存的力氣翻身坐起:“小容!是你!”
靜安舒了一口氣:果然只有王妃才能製得住少爺……可是如此一來,沈小姐的感情,少爺只怕也只能是辜負了……
沈歆幽看見歐揚的樣子,心中雖然激動,但是也多了幾許感傷:歐揚……爲什麼你的眼裡只有小容姐,都沒看見我呢?難道我在你心裡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嗎?小容姐,我嫉妒你,好嫉妒你!
木小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歐揚的病上,也就沒有過多關注沈歆幽的想法。趕緊將枕頭墊高,讓歐揚靠着,然後給他診脈。得出了脈象之後,木小容的臉色便不悅起來:“五臟鬱結,心火未消,體虛力弱,還得了風寒。怎麼的,你想死了嗎?”
歐揚卻淡淡的吐了一句:“你不在,心已死,要身何用。”
“你!”木小容突然看見在旁邊的沈歆幽,轉念一想,火氣又消了下去,“是啊,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你就真的心死身也死,豈不痛快,免得還連累了關心你的人,七早八早的把我從牀上拉起來帶我回來……”
歐揚聽着前半句,還以爲是木小容真的關心自己,卻聽得話鋒迴轉指向她人,於是多看了一眼在她身邊的沈歆幽,微微的點了點頭:“如此,勞煩沈小姐費心了。”
沈歆幽咬着脣搖搖頭:“無妨,只盼歐公子能早日將身體養好,才能照顧…照顧小容姐。”
木小容不樂意了,走到書桌旁,拿起紙筆:“誰稀罕他照顧我,自己都沒照顧好的人,不過照顧人這方便,幽幽你可比我擅長,靜安,跟我去抓藥吧。”
靜安知道木小容有意支開她,合作的點點頭:“是,王妃。”
木小容拿好寫了藥方的紙:“幽幽啊,我去抓藥,現在我就把照顧歐揚的任務交給你了。那麼歐揚大少爺,我也拜託你合作,我可不希望我專門請求照顧你的人到時候跟我說病人不聽話。”說完直接走出房門,靜安也跟着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