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蕭逸坐在牀上看着那隻竹製的管子,心裡有些不明白那是什麼,伸過手去拿起大量:“兩頭空的,可以用來做什麼?”不自覺的咂巴了一下自己的嘴,感受到一股濃郁的中藥味,腦子裡頓時也靈光一閃,“喂藥的!”
愣了一會,白蕭逸將管子放在胸口,閉上了眼睛:“容兒……”
木小容跑到庭院裡氣呼呼的對着院子裡的矮樹不停地摘着樹葉,嘴裡不停地念叨:“哼!魂淡!魂淡白蕭逸!你這個魂淡!”
黑殷祁扶着黃吟惜來庭院散步,正好就看見木小容怒氣衝衝的毀着一棵無辜的矮樹,兩人對視一笑:“我去看看。”
“惜兒你慢點,我過去駱王爺那裡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好,你自己也小心點,有什麼不明白的儘管讓他們去做就好了。”
黑殷祁點點頭,然後轉身向着修儀室的方向走去。黃吟惜慢慢的來到木小容的身邊,對着她笑道:“誰這麼大本事能把一向處變不驚的木小容給氣成這樣啊。”
木小容一聽,手中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黃吟惜:“抱歉啊,吟惜,我一時間氣氛,你家的樹……”
黃吟惜牽起她的手:“一棵樹罷了,我要發起脾氣來,這院子裡我所有看不順眼的東西我都可以毀了。你別介意,能告訴我你爲什麼生氣嗎?”
說到這個,木小容嘟起了嘴巴:“還不是那個該死的白蕭逸!居然敢騙我!氣死我了!”
“他怎麼騙你了?”黃吟惜一邊聊天,一邊把木小容往修儀室的方向帶去。
“他明明沒有睡着啊,可是我叫他喝藥,他居然給我裝睡!因爲藥必須趁熱喝,不能第二次加熱,所以我就想辦法弄了一根竹管過去,結果他卻是坐在牀上跟景聊天!這什麼跟什麼啊!耍我呢!”
黃吟惜聞言,心下一緊:小容曾經只對王爺纔會這樣大的情緒起伏,現在這個白蕭逸,該不會小容對他有感覺了但是自己卻渾然不知?會有這個可能嗎?如果真是這樣,駱王爺又該怎麼辦?
木小容見她不說話,停下了腳步站在她面前:“吟惜!你怎麼都不說話啊。”
黃吟惜沉澱了一下心情和思緒,才擡頭對着木小容笑道:“小容,你彆氣了,把自己的身體傷着了多不好啊是吧。”
木小容皺着眉頭想想也是,才嘆了一口:“對,我那麼生氣幹嘛!愛喝不喝,反正到時候死的又不是我!”
“走吧,你帶我去看看那位不移小姐的情況吧,聽說他是王爺的侄女?”
“原來你也知道了啊。”
“是啊,所以我身爲主人,有客上門,我也不能不去看啊。”
木小容的表情又凝重了起來:“好是好,可是現在不移的情況也很糟糕,她還在等着白蕭逸才能救她,現在我和施微也只能是盡力拖延她的生命。施微說,她是受了二次傷害,所以傷害累積得更加嚴重,而且這門武學很詭異,身體內全部被充斥着氣體,施微只能救下白蕭逸,不移還是要靠白蕭逸來才行。”
“那,白蕭逸會去救不移嗎
?”
“肯定會,不移是因爲他受的傷,如果他不救,他就沒良心,我相信他不是沒良心的人。”
“小容,你憑什麼這樣相信一個曾經擄走你的人?你是不是對他……?”
木小容聞言立刻側過頭去想了一下,心裡有些慌亂:是啊,我憑什麼這麼相信他?他做了什麼能讓我這麼相信他?不會的,我不可能對他有好感纔是,可是看到他爲我擋下那一掌的時候我的心情又是那麼的糾結…
黃吟惜見到自己的提醒有了作用,安慰一笑,然後拍拍她的肩膀:“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現在的首要任務不是兒女情長,而是他們都能健康的活下來。”
木小容覆上黃吟惜的手:“你說得對,我們現在沒時間兒女情長。走吧,我帶你去看看不移。到時候不移的事,還要麻煩黃太守幫忙呢。”
“什麼事需要用到我爹啊?”
“這個等到有時間我再告訴你,現在我們先去看看不移的情況吧,施微應該已經給她喝了藥而且施了針,應該能穩住她的病情了。我們快去修儀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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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微,怎麼樣?不移的情況好點了沒?”
洪施微搖搖頭:“暫時也只能拖兩天。方纔我去問了白公子,他……”
“他怎麼說?沒救嗎?”
“這倒不是,只是白公子答應救人,就要有一個條件。”
木小容不敢相信:“條件?!”
駱景時坐在牀邊握着蔣不移的手,眼裡寫滿了自責:“我身爲她的舅舅,卻只能看着她束手無策,我算什麼舅舅!”
木小容見他們兩個都不願看着自己,心裡大約有了答案,深呼吸了一口氣,巡視了一遍屋內的人,握起拳頭就跑了出去。
黃吟惜正在爲蔣不移惋惜,一時沒注意木小容已經掙脫自己的手跑了出去,連忙叫道:“小容!你去哪裡?!”
洪施微和駱景時立刻擡頭看着已經被打開的房門,心裡都有不好的預感,趕忙都追了出去。
黃吟惜也正想跑,卻被黑殷祁一手拉住:“惜兒你別去。我們還是在這裡照顧不移小姐好一些。他們之間的是非恩怨,不是我們介入就有效果的。”
“可是小容她……”
“放心吧,小容遠比你看到的要堅強,要聰明,否則她不會來到這裡,認識你們的。”
“我……”
黑殷祁摟過黃吟惜:“現在你的安危也很重要,別忘了,肚子裡還有我們的結晶呢,爲了自己,爲了我,爲了我們的孩子,別去?好不好。”
黃吟惜眉頭深鎖,可是仔細想想黑殷祁說的也有道理,最後還是放棄了追上去的念頭,留下來照顧蔣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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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小容一腳踹開白蕭逸的房間,發現他已經又是一副白衣翩翩,宛若初見的模樣。
“你的傷好了?”
白蕭逸見是她,手捂了捂胸口,對着她笑道:“小傷罷了,再加上有神醫相助,不好都難。”
“神醫?”
此時正好洪施微和駱景時也都到了白蕭逸的房間內站在木小容的身邊。白蕭逸見狀笑得愈發開朗:“護花使者,還有兩個。一個王爺,一個神醫。容兒,你果然不同凡響。”
“神醫……”木小容看向了洪施微,“他說的神醫,是你?”
洪施微見再也瞞不住了,只好點頭:“是我。”
“你是神醫爲什麼要瞞着我?”
“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你,而且嚴格說來,我並不算神醫,真正的神醫應該是我娘纔是。只是我娘過世得早,所以我才接了她的位子罷了。”
“你娘?你娘是誰?”
“我娘叫做魏錦韻。”
木小容瞪大了雙眼:“師傅?!”
房內的人聽到木小容的這一聲驚呼,個個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只有木小容還在一個人低低細語:“師傅…魏錦韻…是師傅,真的是師傅的名字…怎麼可能會這麼湊巧呢?怎麼會呢?”
駱景時上前摟着她的肩膀:“容容!容容!究竟怎麼回事?你別這樣,別嚇我啊。”
木小容一個激靈的抓着洪施微的手:“你娘幾歲死的?”
“28歲,當時我只有三歲。”
“你比我大三歲,師傅是在她28歲那年從我父母手中帶走我的。天啊,你有沒有你孃的畫像什麼的?”
“有,不過在施微堂。”
木小容的眼睛裡已經滿是淚水,站在另一邊的白蕭逸想要走上前去爲她拭淚,卻見駱景時已經用他的衣袖輕輕抹過她的眼角,溫柔安慰:“別哭了,一切結束後我們去施微堂看看畫像就知道是不是你師傅了,別擔心,別哭了好嗎?”
木小容激動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白蕭逸再也看不下去了,大聲道:“要來這裡演戲請滾!”
木小容此時纔想起來到這裡的目的,看着白蕭逸有些發怒的模樣,自己也顫抖着聲音道:“我會滾!但是要滾之前請你救救不移!她是因爲你受了傷,你怎麼忍心見到她死?!”
“我的條件已經很清楚了,做不到,誰都不別想讓我救她!更何況,是她自己要爲我擋下那一掌,我並沒有讓她爲我擋!”
“你居然冷血絕情到這個地步?!”
“我本來就是殺手,冷血絕情。木小容,我對誰有情,你不是不懂。”
駱景時一手護住木小容:“白蕭逸!請你注意言辭,她是我的妻子!”
“駱王爺,當你說出妻子二字的時候還是請你先回去好好想想你的妻子名字是什麼吧!我告訴你,木小容,我志在必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