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傷口。
最深的傷口?應該是他腦後的那枚銀針?這半顆心又是怎麼回事?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大人,你先休息吧。”幻影看到姬魅夜變了臉色,忙將汮兮扶了起來。
“幻影,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人,這期間的事情太多了,等我們回到了南疆,殿下定然會告知您一切的。”
“回南疆?”汮兮茫然的看着姬魅夜離開的方向,“我這身子能回到南疆嗎?而且
,你也說在這裡停了幾日了,這到底有是爲何呢?”
就“大人,殿下是爲了您纔要回到南疆的。中間有事情耽擱,但是你回來了,考慮
到您的身體,很快我們又會出發了。”
“是嗎?”汮兮靠在牀頭,“我終覺得殿下變了,莫不是,他將銀針給拔出來了?
”
“銀針恐怕難以拔出來。”幻影小聲的安慰道,又看了看門口,“大人,您還是先
休息。”
堙汮兮閉上眼,腦子裡反反覆覆就是剛纔那一幕,她不敢相信,姬魅夜爲何就只有
了半顆心?然而幻影既然不肯說出來,那說明的確是時候不到。
一千年了,她忍受了一千年的無盡黑暗。就算此時重生,然而七魄還在聖湖之下,
她的身體猶如一張薄弱的紙,隨時都會收到致命的傷害。哪怕是一個跌倒,都會讓她痛
苦萬分,再次死去,而這個代價將會讓她的三魂化成灰燼。
他說他會照顧她一生,爲何,卻忘記了當時他說的要一聲都愛她呢?
一千年了?難道她等了一千年的這個字忘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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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樂樂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量,珈藍正抱着手臂像一隻蝙蝠一樣倒掛在屋頂之上
,藍色的頭髮宛若水草一樣飄來飄去,不過一夜,它之前輪廓秀麗的臉看上去似乎又多
了一份英氣。
“珈藍。”看着它像擺鐘一樣晃來晃去,路樂樂都爲它覺得頭暈。
話剛落,珈藍突然像失去掛鉤一樣,一個倒栽蔥給砸在了地上,房頂都跟着恍了恍
。
“嘖嘖。”路樂樂咂咂嘴,頭皮都發麻。
“娃娃?你就醒了?”珈藍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額頭,然後走過來,將路樂樂扶
起來,“你醒了就好了。先洗漱一番,我帶你出去。”
“哦?”路樂樂揚眉,到沒有多問,吃了寫它準備的早餐,跟着也就出了廂房。
陽光異常的炎熱,七月中旬酷暑最炎熱的時候。路樂樂回頭看着珈藍臉上的汗水,
回頭將裝着膏藥的瓶子扔給了它。
藍色的白玉瓶子,很小,握在手裡,冰涼和舒適。
珈藍低頭笑了笑,然後放在懷裡,擡頭看見路樂樂直徑朝前面走去。
她的背影很嬌小,紅色的衣衫宛若天邊的彩雲一樣,拂過木製的地板,讓它不由的
想起千年前它偷偷的混入月重宮,看到的那驚世絕豔的‘飛天舞’。
腳下方寸,卻可踏雲上青天……
一千年後完全失去記憶的她,還記得這飛天舞嗎?
穿過西院,門外已經候着幾輛馬車。
路樂樂步子微微一滯,回頭看着珈藍,“我們是要去南疆了嗎?”
“嗯。”珈藍點了點頭,撐着傘將路樂樂扶着上了馬車。
“我當真以爲鬼姬殿下會停多久呢?看來,等到汮兮一來,他就迫不及待了。”說
罷,她笑了笑,又看了看後面的幾輛馬車,“你說,我是不是該做後面的馬車,要做前
面,豈不是搶了身份?”
不等珈藍尷尬的回話,她已經掀開簾子進了馬車,然後在看到裡面的情景的時候,
她還是驚得後腿了一步——在馬車裡面,若雲竟然在裡面,雖然臉色疲憊,緊閉着眼睛
,然而衣衫和頭髮沒有像那日那樣凌亂,全身乾淨,一如她初見她的時候。
“殿下說,怕你路上無趣,至少她能陪你說個話。”珈藍無奈的聳聳肩,然後低着
頭在路樂樂耳邊說,“雖然我很高興你放棄了殿下,但是,樂樂,我不希望你恨殿下。
”
路樂樂驚訝的看着珈藍,等着它繼續說下去。
“你不明白一千年前發生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明白。但是,作爲一個旁人,我有時
候看世界比你們清楚。你會責備殿下在處理你和汮兮的事情上不公平,或者是有背叛的
嫌疑。但是,讓殿下喜歡上你,本來就是花清語的一個圈套,但是殿下明明知道還是掉
了進去。他經歷過很多我們所沒有經歷過的痛苦和非人的折磨,他寧肯負天下,也不願
意天下負他。但是,娃娃,相信我,有一天你會明白,殿下的確是負了天下,但是,卻
從來沒有負過一個人,從來沒有!而且,那個人不是汮兮!”
“可是,我已經恨他了。”路樂樂笑了笑,沒有再看珈藍。
珈藍無奈的嘆了一口,“或許你不知道,殿下他眼睛曾經看不到,他也曾經什麼都
不懂,甚至容易精神混亂,然而他一直在找一條回去的路。”
第二百六十章
路樂樂手抓住簾子,背對着珈藍,身子微微一僵,然後默默的進了馬車,坐在若雲
身邊。
簾子放了下來,珈藍側身坐在了外面的一廂,不時的透過簾子看向路樂樂,卻因爲
馬車的晃動一直無法看清她的面容。只知道,她拿出了銀針,正在替若雲施針。
身體微微的刺痛,讓若雲醒了過來,睜開眼眸,看到一個熟悉的側影。整齊的而簡
單的髮髻,白皙精緻的臉龐,還有一身刺目的紅衣。
“賤-人。”待看清了眼前的女子之後,若雲掙扎着又是要破口大罵。
就“啪!”然後,她的尾音還沒有喊完,對方一個耳光扇了過來。在馬車裡發出清
脆的聲響,驚得珈藍都慌忙側身進來,正看到路樂樂認真的將銀針一一的插在頭髮上,
面無表情。
而若雲則坐在角落,雙眼憤恨的盯着路樂樂,一隻手捂着通紅的臉。
“娃娃,你怎麼了?”珈藍憋住笑,小聲的問道。
堙“沒事,只是手癢了,活動活動筋骨,練練手勁兒。”
撲哧!珈藍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突然感覺到馬車速度停了下來,便撐着傘走
了出去。
“你敢打我?”待珈藍離開之後,若雲瞪着路樂樂大罵,“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她想反抗,然而全身使不上任何的起來,雖然蠱毒似乎沒有那般嚴重,然而周身的氣力
都像是被人給抽走了似的。
“想知道原因?”看着只剩下兩人的馬車,路樂樂身子往若雲身前一傾,一個耳光
又煽了過去,疼得若雲有些無錯,茫然的盯着路樂樂。
“那我告訴你!這一耳光,是爲未然煽你的。你作爲南疆的郡主,不顧自己的身份
,任性的在戰亂時間私自從南疆跑出來,最後被擒,成了威脅南疆的人質。在這戰爭迫
在眉睫的關鍵時刻,南疆郡主被擒,將會讓多少戰士影響戰鬥情緒,而因爲救你,將會
死多少人?你對得住當日冒着生命危險送你和溯月回國的未然嗎?”
那雙滿是恨意的眼眸慢慢的垂了下去,手緊緊的捂住臉,淚水悄然的從眼眶中落下
。
“第二,是我給你的,因爲到現在你還認識不到你的處境,認識不到你該做什麼!
至於之前我們的過節,若你放不開,以後自然可以找我算賬。只是現在,你必須要聽我
的!”
“爲什麼要聽你的?”若雲咬着牙,甚爲委屈。
“兩耳光足以讓你清醒。所以,不用我再給你一耳光提醒爲什麼!”路樂樂身子往
後一揚,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雙手放在小腹上,閉眼休息。
剛纔太用力了,感覺肚子有些動氣。
“花葬禮,你……”
“我叫路樂樂。”沒等若雲將話說完,路樂樂冷冷的打斷了她。
“路樂樂?!”
“是的。現在你可以說了,不過你要說快點,因爲珈藍要回來了。”
珈藍返回馬車的時候,看到路樂樂靠在軟椅上快要睡着,而若雲則是一直保持着先
前的姿勢,敵意的看着路樂樂。
當時殿下安排若雲在路樂樂身邊,心裡也是愧疚當日路樂樂和他那般生氣的吵架吧
。因爲放了若雲在她身邊。其實,這個舉動珈藍不是十分支持,畢竟,怎麼說若雲和路
樂樂都是泱未然的人,兩人雖然有過節,然而如果是聯合起來,到時候又出什麼岔子,
它可不想將這南疆郡主放回去。
“娃娃,馬車要現在這裡停一下。”珈藍掀開簾子將她扶起來。
“哦,就到中午了?”路樂樂看了看馬車外的客棧,冷冷的看向若雲,“起來吧,
窩在那裡有什麼意思。”
“誰讓你好心?”若雲撇開頭。
“好啊!那你就呆在那裡最好是都別出來。”說罷,自己就下了馬車。半響,若雲
才悻悻的起來,跟着她,然後進了小客棧。
“大人,您現在感覺如何?”幻影將熱茶遞給面色不是很好看的汮兮,關切的問道
。
汮兮小抿了一口,看着門口的幾輛馬車,嘆了一口氣,“馬車有點顛簸,路行得太
急,身體有些承受不了。”
“大人,殿下是急着要帶您回南疆才這般急的。”幻影小聲的在她耳邊笑道。
汮兮一聽,臉頓時一紅,羞澀的瞪了一眼幻影,不好意思的將目光投向外面,還是
落在了最前面的一輛馬車上。
“幻影,爲何殿下會準備這麼多馬車,今早也一直沒有看見他,他是不是在第一輛
馬車上?”話一落,第二輛馬車突然開了,然後一雪色袍子的人從上面走了下來,銀髮
金瞳,面容在傘的陰影下有些模糊。
殿下?!她微微一愣,目光再度好奇的落在第一輛馬車上,如果說殿下在第二輛馬
車上,那誰會是在第一輛馬車上?
正當她疑惑不已的時候,看見一把黃色的油紙傘慢慢的撐開,然後一長相妖冶的面
容分不清性別的藍髮人走了出來,然後它站在馬車前,將手平放在馬車前,於此同時,
一隻白玉般的手搭在它手上面。
僅僅是看到那一隻手,汮兮端着茶的手突然顫了一下,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從心裡
蔓延開來,當即她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