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莊莘自己,也是看準了曾良君的這一點。
要是說曾良君和自己有多麼深厚的感情,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莊莘是那種極爲聰明的女孩,即便和曾良君接觸的時間很短,可她清楚曾良君的性格,不管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他都絕對會用於承擔責任的,即便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最終還是會爲她負責的。
“表、表姐夫……”
吳狄的臉突然就是赤紅一片,這個時候真是一個尷尬啊,他想動手,但是自己的表姐就在這裡,而這個人是自己的表姐夫。況且從小他就有些怕這個表姐,須知道吳家能夠發展起來,全是因爲莊家的扶持,可以說吳氏珠寶就相當於莊家在嶺南的一個分店!因爲吳氏珠寶裡面還有接近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屬於莊家的!
所以吳狄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去了燕京在莊莘面前,還是得像個孫子一樣。
看到吳狄這個樣子,曾良君只有出來解圍了,既然這小子是莊莘的表弟,那就能夠網開一面了,估計吳狄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算是逃過一劫,因爲在吳狄看來,曾良君這小子運氣好,竟然是自己的表姐的男朋友,他是反過來認爲曾良君逃過一劫,否則自己的兩個保鏢恐怕就要將曾良君好一頓教訓。
“你是莊莘的表弟?”曾良君問道。
“恩……”吳狄應也不好,答應也不好。
“既然是莊莘的表弟,這事情就算了吧,大家也都是一場誤會。”曾良君也覺得自己說話乾巴巴的,其實這事情還不如打架來解決的方便,反正吳狄身邊的那個人對於曾良君也就是兩巴掌的事情。
“不行,到底是怎麼回事?”莊莘這個時候卻是不依不饒了,她很清楚自己這個表弟是一個什麼德性,這次臨時趕過來就是因爲他一個人在平州亂來。他北上去燕京辦事的父親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莊莘纔會提前一天趕過來的,否則她應該是今天晚上到,然後參加明天的拍賣。
看到莊莘這麼說,吳狄那副吊兒郎當的養子完全收斂起來,也不說話,就杵在哪裡彷彿孫猴子見了如來佛一樣老實。
隨即莊莘扭頭問曾良君:“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說,你能說清楚嗎?”
“倒是沒有什麼大事情,就是在酒店裡面有點衝突,看樣子這完全就是一場誤會了,”曾良君輕描淡寫的說道。
吳狄聽到曾良君這麼說,也是連忙說道:“是啊,表姐,就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
莊莘狐疑的看了一眼吳狄,“真的嗎?你說真的是誤會?”
“那是!我敢跟你保證!”
“得了吧,就你保證的,什麼時候有用過了!”莊莘壓根就沒有信吳狄的話,只是現在也不便發作太多,再說還有正經事情要做。
這個大棚裡面的空間要寬敞許多,難怪賭石大會其他展位的人要提出抗議,這一個展位的空間就相當於他們三個大了,裡面還用了樑柱,這空間一大看上去就正規和氣派,所以光顧這三家展位的顧客是最多的。
雖說這三個
大棚是緬甸方面派的人過來,但是裡面的工作人員還是清一色的都是國人,不過當莊莘等人進來之後,就有一個朝着這邊走過來,那人皮膚有點黑,眼窩深陷,看上去有點像西方和國人的混血。
那個人過來之後,就吐出一串話,然後又伸手跟莊莘握了握手。
那一串話曾良君自然是沒有聽懂,不過曾良君還是判斷出,估計這人說的是緬甸語。
通莊莘握了握手之後,莊莘也是突出一串曾良君從來沒有聽過的音節,沒想到莊莘竟然精通緬甸話,跟這個人輕鬆的交談起來。
談完話之後,莊莘就對曾良君還有吳狄說道:“這個人叫丁倫,是以前在緬甸認識的朋友,現在我們跟着他去挑石頭。”
曾良君微微笑道:“沒想到你的緬甸話這麼精通。”
莊莘搖頭說道:“都是工作需要,現學現用,緬甸語其實和華夏語還是有很多共同點,對於我們來說其實比英語還好學。”
說着,莊莘就帶着曾良君,吳狄,還有着一衆人就跟着這個前面的緬甸人往裡面走去,這個大棚的後面還有一個隔間,到了隔間之後,曾良君就看到隔間裡頭擺放着不少翡翠原石,這些石頭的個頭都比較大,有幾塊石頭周圍的菱角上面幾乎就已經露出了翡翠,自然是屬於半賭的料子。
“莊莘,你是打算賭石嗎?”曾良君問道,一般來說,玉石商人是不玩賭石的,不過偶爾也玩玩半賭的料子,可是眼前這些半賭的料子風險還是挺大的。
莊莘點頭說道:“這一次父親交付給我兩個任務,一個就是收購足夠的翡翠明料,另外一個就是賭石,賭石這個的預算大概就有兩千萬左右,不過估計裡面有一千多萬是要壓在明天的拍賣上面,今天就小試一下了,況且家裡讓我幫吳狄也挑一下,將他輸出去的本扳回來一點。”說着,莊莘就看了看吳狄。
曾良君沒有說話了,他靜靜的將靈氣釋放到這些石頭裡面探查了一番,就發現這些石頭的表現明顯要比外面的高一個檔次。外面那些普通的原石若是說買十個,裡面七個到八個石頭就要虧掉,但是這裡的石頭買十個可能就有五個到六個虧掉。
在半賭的料子裡面做到這一點,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曾良君正在掃視這一批料子的時候,一直在莊莘後面的一人就走上來,對莊莘說道:“小姐,現在我可以去挑料子了嗎?”
莊莘點點頭,道:“當然可以了,洪師傅,這次就靠你了。”
說完,莊莘又跟曾良君介紹到這位洪師傅,這洪師傅全名叫做洪亮,現在已經快六十歲了,早年的經歷非常傳奇,經歷過對越自衛反擊戰,當時打完仗之後國內收兵的時候就走散了,一路流傳竟然到了緬甸,就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在緬甸混了十幾年。這十幾年也都是跟玉石這些東西打交道,只是那個時候國內還沒有改革開放,翡翠玉石還沒有這個價格,所以那時候儘管經他手流出來的原石料子很多,但是卻沒有賺到什麼大錢。
若是他那時候將手上
的料子全部囤積起來,放在現在拿出來賣恐怖馬上就是億萬富翁了,當然,這些不過是假設,就像二十年前誰也不知道在城市中心囤一塊地就能夠翻十幾倍一樣,這種事情誰都無法預料的。
洪師傅聽到莊莘的吩咐,就掃了一眼站在莊莘身邊的曾良君,上次聽說這小子竟然開出一千多萬的翡翠,洪師傅還是有些不服氣了,他在莊家也算得上首席相玉師傅了,自然不會將曾良君這個小毛頭放在眼裡,老人家走南闖北,自視還是非常高的。
曾良君大概還是明白洪師傅爲什麼要那樣看自己一眼的,不過他也不在意,反正這位洪師傅買自己的石頭,跟自己也沒有什麼交集。
除了洪師傅之外,吳狄也上去挑石頭了,雖說父親已經嚴重警告過自己,讓吳狄這兩天不能夠再賭石,但是吳狄自己賭不了,在旁邊建議一下還是可以的,只要表姐同意了,還不相當於是自己賭了?他就不相信自己的運氣會背到這個地步。
之前說過,曾良君查探了這批石頭,已經大概知道那幾塊石頭不錯,這些石頭每一塊的標價都在一百萬以上,就靠邊的這幾塊石頭的價值就很一般,一塊石頭全部切出來的翡翠大約就能夠賣一個三四十萬左右,所以這幾塊石頭肯定是不能碰的。
問題是,曾良君就看到那位洪師傅就一直站在那幾塊石頭面前,似乎對那幾塊石頭的興趣很大。
平心而論,這幾塊石頭的迷惑性還是非常強的,這些石頭都是老帕崗的石頭,一般來說老帕崗的石頭只要是有蟒就是能夠賭的,況且這幾塊石頭上面的色彩還是白蟒,那蟒呈灰白色映在石頭上彷彿鼻涕一般,這種石頭賭漲的可能性是很大。
一般來說,老師傅就是靠着這幾種規律在挑選石頭,問題是規律在賭石圈子裡面可不是萬能的,若是賭石的規律就跟三角函數那般穩定,恐怕就沒有石頭可以賭了,人家只要根據外表看一樣就知道里面有什麼樣的翡翠,那還賭個錘子。
這個時候曾良君並沒有說話,而是自己挑選了兩塊石頭,這兩塊石頭比黃普新那裡的還要好,兩塊料子合計起來是三百萬,就曾良君估計能夠開出接近九百萬的翡翠出來,曾良君並沒有打算自己開,他還是將這兩塊料子讓給莊莘,畢竟人家還有一千萬的嫁妝在自己這裡……
洪師傅看了半天之後,終於決定選中面前的這三塊原石,這三塊原石一塊是兩百萬,另外兩塊是一百五十萬,總價就是五百萬。曾良君看的清楚,這三塊原石打開了,滿打滿算,最多也就能夠開出一百來萬,接近兩百萬的料子,若是買下來虧本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於是曾良君將自己挑中的兩塊原石的標牌拿起來,這裡面每塊石頭都有一個標牌,只要將這標牌拿起來其他的人就不能夠對這石頭進行買賣的,不過若是自己不要的話,在考慮一下之後就要將標牌放回去。
莊莘看到曾良君手中拿了兩塊標牌就問道:“怎麼,你想買這兩塊原石?”
曾良君笑道:“推薦給你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