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菲聽完陸鳴的話,一雙俏眼冷冰冰地盯着他,看的他心裡直發毛,疑惑道:“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陳丹菲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對,可我就不明白了,你爲什麼對繼承法這麼瞭解?你現在就學習這方面的知識是不是爲時過早啊……”
陸鳴忽然就明白了陳丹菲的意思,諂笑道:“我什麼時候學了,這都是在號子裡的時候學的……每天都要學習兩個小時的法律,我都快背下來了……”
陳丹菲哼了一聲道:“鬼才信呢,你是不是在擔心英格馬陸做爲私生子將來無法繼承你的遺產啊,所以才提前學習了一遍……”
陸鳴罵道:“你這婆娘怎麼說話這麼難聽,什麼遺產遺產的,老子有必要這麼早考慮這個問題嗎?”
陳丹菲怔怔地盯着陸鳴問道:“阿鳴,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啊,要不然剛剛有了一個私生子就迫不及待地瞭解繼承法呢……”
陸鳴憤憤地說道:“你這婆娘怎麼這麼敏感啊,我這不是隨便說說嗎?怎麼就扯到遺產上去了,怎麼?難道你盼着我早死嗎?”
陳丹菲朝地上呸呸兩口,嗔道:“滿嘴胡說八道……不過,你敢說心裡沒有想過這件事情?”
陸鳴惡狠狠地說道:“怎麼不想,老子天天想,連做夢都在想這件事情,不過,如果老子現在掛了,留一上百億的遺產,你敢繼承嗎?不管誰繼承,都是非法繼承人……”
陳丹菲掐了陸鳴一把,嗔道:“你兇什麼兇?你要是有本事,就想辦法讓你的子女將來成爲合法的繼承人,不然要你這個爹幹什麼呢?”
陸鳴摟過陳丹菲親了一口,一隻爪子趁機到處揩油,一邊笑道:“這纔算是說到了點子上,趁着陸建偉現在忙的不可開交,我這些日子就着手安排這些事情,等下午見過孫明橋之後,我就動身去東江市了……”
陳丹菲暈着臉打開陸鳴的手,問道:“你去東江市幹什麼?”
陸鳴說道:“去談一筆大買賣……”
陳丹菲問道:“什麼大買賣?”
陸鳴說道:“等談成了再告訴你,不然說了也白說……”
陳丹菲白了陸鳴一眼,嗔道:“德行。”
陸鳴問道:“你在葬禮上聽阿媛他們談論過公司的事情嗎?”
陳丹菲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他們現在早就把握當外人了,要談點什麼自然會避開我……對了,阿鳴,我怎麼覺得阿媛他們好像已經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陸鳴裝糊塗道:“我們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難道他們不知道?”
陳丹菲又掐了陸鳴一把,暈着臉說道:“我是說……他們好像知道我們……我們睡在一起了……”
陸鳴誇張地跳起身來,瞪着陳丹菲說道:“不可能吧?我們一起睡的時候又沒被人看見過……肯定是你自己出去炫耀了……”
陳丹菲跳起身來在陸鳴身上一頓粉拳,罵道:“你好稀罕嗎?值得我出去炫耀?”
陸鳴這才笑着摟住女人坐在沙發上,一臉驚訝地說道:“我就奇怪了,他們不是巴不得我娶你做老婆嗎?怎麼改變主意了?”
陳丹菲說道:“他們以前是指望我纏住你,生怕你跑了,現在已經懷疑我不是跟他們一條心了……”
陸鳴哼了一聲道:“陸建偉居然號稱小諸葛,怎麼有時候這麼幼稚呢?他就不想想,就算你跟他們是一夥的,可成了我的女人之後,難道還不向着自己的老公……”
陳丹菲說道:“陸建偉倒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擔心你娶別的女人……”
陸鳴哼了一聲道:“要不是我對你一往情深,我還真想娶個別的女人讓陸建偉看看……”
陳丹菲哼了一聲道:“那陸家所有人馬上就會成爲你的敵人……”
陸鳴說道:“可我現在娶了你,他們也沒有把握當朋友啊……對了,陸建偉他們是不是對我沒有去參加陸濤的葬禮感到不高興……”
陳丹菲說道:“不會吧,你跟陸濤父子有仇,不參加葬禮也很正常,不過陸建偉親自邀請你和蔣凝香,結果一個都沒去,恐怕面子上下不來吧……”
陸鳴搖搖頭說道:“我看他們可不是這麼想的,我前天回陸家鎮,一進家門就感覺到了一種壓抑的氣氛,別人也就算了,就連蔣碧雲也對我不冷不熱的,看來,他們跟我是生分了……”
陳丹菲嗔道:“你就是不聽我的話,讓你去露個面,就算是給陸建偉一個面子,可你偏不去……”
陸鳴哼了一聲道:“這是陸濤的葬禮,又不是他陸建偉的葬禮,我去不去跟他的面子有什麼關係?
再說,我可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本來陸建嶽陸濤死了,我都應該慶賀一下,沒有放鞭炮已經是顧着他們陸家的面子了……”
頓了一下說道:“既然連蔣碧雲都把我當外人,那個家也回不去了,從今以後,我就住你這裡了……”
陳丹菲嗔道:“住我這,到底是你娶我,還是我娶你?”
陸鳴笑道:“只是暫住,等我把我們的新房準備好了,就擡轎子來接你過去……對了,把你和南星一起擡過去……”
陳丹菲瞪了陸鳴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道:“阿鳴,我覺得你也沒必要跟陸家的關係搞得這麼僵……不管怎麼說,你也要看我四叔的面子吧?”
陸鳴點上一支菸,苦惱地說道:“現在不是我想把關係搞得這麼僵,而是他們已經把我當外人了,我再住在那裡不彆扭嗎?
再說,我沒有覺得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你憑良心說說,陸老悶死的時候,陸媛還是個小太妹呢,陸邦就更別提了。
現在怎麼樣?我讓他們都成了獨當一面的大老闆,陸老悶的留下的財產翻了幾番,難道還對不起他們?
就說蔣碧雲吧,誰跟我翻臉,她都不應該,我連自己的親媽都沒有叫過幾聲,可到現在還是一口一個媽的叫,她居然也跟陸建偉穿一條褲子。哼,要不是我,她早就被張昆禍害的不成人形了……”
陳丹菲楞了一下,疑惑地問道:“蔣碧雲跟張昆有什麼關係?”
陸鳴自知說漏了嘴,急忙說道:“張昆那時候爲了打我的主意潛伏在陸家鎮,結果蔣碧雲也被他盯上了,好幾次化裝成和尚來家裡,還好我都在場……”
陳丹菲見陸鳴說的有點言不由衷,湊近他小聲道:“我總覺得你閃爍其詞的,你老實說,是不是母女都讓你通吃了?”
陸鳴一聽,猛地把陳丹菲掀翻在自己膝蓋上,然後照着肥臀一口氣打了好幾下,罵道:“上次爲了你的這種胡言亂語就懲罰過你,沒想到還死不悔改……”
陳丹菲居然被打的動情了,趴在那裡嘴裡哼哼唧唧的,一邊扭着屁股,一邊回過頭來,媚眼如絲、哀哀慼戚地盯着陸鳴,嘴裡哼哼道:“你打,你打……你打的越兇,越證明你心裡有鬼……”
陸鳴那受得了陳丹菲的這種罕見的媚態,頓時就興奮起來,二話不說,抱起女人就朝臥室走去,一邊哼哼道:“孫明橋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我還來得及好好懲罰你一次……”
陳丹菲雙手摟住陸鳴的脖子,一邊不停地扭動着身子,就像是被強迫似的,嘴裡幽幽道:“不要臉,一提起蔣碧雲就興奮成了這樣……要不要是再說說蔣凝香,這樣你就更來勁了……”
陸鳴覺得心中有一團烈火在燃燒,把陳丹菲仍在牀上,撲上身去,喘息道:“你說……你說……最好把你媽也帶上……
雖然老子沒跟她老人家見過面……但能生下你這樣的小妖精……自然……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
陳丹菲還沒有來得及抗議,就已經被搞得氣喘吁吁、雲裡霧裡了,可陸鳴最後那句話卻深深地刻在了腦子裡,心想,好狂野啊,這不正是自己這麼多年來壓抑在內心的隱秘慾望嗎?
……
……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激情後的片刻寧靜,陸鳴有氣無力地哼哼道:“幫我拿手機……”
陳丹菲知道男人是想看自己不穿衣服在牀下行走的樣子,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可還是慵懶地爬起身來,在客廳裡找到了陸鳴的手機,瞥了一眼來電顯示,卻不清楚是誰的電話。
“喂,誰啊?”陸鳴一邊點上一支事後煙,一邊問道。
只聽一個男人說道:“是陸鳴陸總嗎?”
“是我……”陸鳴皺皺眉頭說道。
“哎呀,陸總,聯繫到你可真不容易啊……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東昇,是陸家鎮濟源律師事務所的律師……”
陸鳴詫異道:“濟源律師事務所?我們之間有業務嗎?”
男人小聲說道:“嚴格說起來,四年前你已經是我的當事人了……只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
陸鳴一愣,疑惑道:“四年前?你沒有搞錯吧,四年前我可沒有什麼律師業務,那時候我還……”
話沒說完,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急忙在菸灰缸裡掐滅了菸頭,跳下牀來到了客廳裡,壓低聲音說道:“你……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李東昇。”
“你找我什麼事?”
男人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想跟你談談?”
陸鳴緊張地問道:“談什麼?我可不認識你。”
李東昇說道:“見了面就認識了……我可是因爲你被吊銷了律師執業證啊,我想你該不會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吧。”
陸鳴隱隱已經猜到了李東昇的身份,頓時想起了剛從看守所出來以後託韓玲給自己傳話的那個人,一時緊張的有點不知所措,琢磨了好一陣才穩穩心神說道:“我不在陸家鎮……”
李東昇說道:“我也不在陸家鎮,我知道你在城裡……晚上有時間嗎?”
陸鳴沉吟了好一陣,最後咬咬牙說道:“你等我電話……”說完就掛斷了。
一轉頭髮現陳丹菲站在臥室門口正盯着他,於是裝作不在意地說道:“一個律師……”
陳丹菲冷冷說道:“當一個男人要揹着自己的女人接電話的時候,他們的關係基本上就長不了了。”
陸鳴嚇了一跳,跑過去擁着陳丹菲回到牀上,笑道:“別說的這麼危言聳聽,不讓你聽見是因爲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陳丹菲哼了一聲道:“如果一個男人對自己老婆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的時候,那他們的關係就危險了……”
陸鳴咦了一聲,奇怪地盯着陳丹菲問道:“你什麼時候學了這麼多格言警句啊……難道夫妻之間就不能有點隱私?”
陳丹菲盯着陸鳴說道:“那好,你記住自己今天說的話啊,如果哪天我有了隱私,你可別跟在屁股後面問個沒完……”
陸鳴楞了一下,然後撲到陳丹菲身上說道:“好好,我投降,我交代……連我自己都沒有搞清楚這個電話究竟意味着什麼,不過,我們約了晚上見面,你就跟着一起去吧……”
陳丹菲馬上笑顏如花地親了陸鳴一口,嬌滴滴地說道:“孺子可教……你解恨沒有,如果沒有的話,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你還可以懲罰我一次……”
陸鳴一聽,一翻身癱軟在牀上,哭喪着臉道:“解恨了,解恨了……我哪是在懲罰你,分明是在懲罰我自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