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住掙扎,“放手,放手,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蕭寧瀾輕笑出聲,幾天的高燒,讓他虛弱無比,他伏在她身體上,嗅着她身體清幽的芬芳,淡淡的道,“你在牀上陪着我,直到我病好。”
“我不要!”顏小玉出口拒絕,身體不停的掙扎,雙手被他鉗制住,她就如打挺的鯉魚般翻騰,可是這個動作讓她的身體和他隔的更近,她感覺他的身體越來越熱。
“等我病好後,我就送你去找雲子遊!”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句話讓她停住了掙扎,有些不信任的看着他的眼睛。
蕭寧瀾苦澀一笑,俯頭,親吻她菱形的脣瓣,她來不及反抗,整個脣瓣已經陷入他溫熱的脣中,直到他捕獲她的芳脣,她才氣喘吁吁的無力掙扎。
她的掙扎在他手中,顯然如杯水車薪,大概是高熱的緣故,他的脣和手指每到一個地方,都如火焰般灼燙,顏小玉稚嫩的身體在他身下瑟瑟發抖。瀾眸光迷離的看着他,手指在她緋紅精緻的臉上描畫遊走,微燙的體溫,點燃了幽潭裡的一簇烈火。
“不要……”顏小玉低微的抽泣着,微張着嘴,看着眼前溫柔的男子,俊美的臉龐上帶有一絲痛苦的寵溺之情,漆黑的雙眸深邃難懂,幾綹烏黑的髮絲自然垂落在額前,半敞的明黃睡袍露出削瘦卻線條流暢的男性肌肉……
“蕭寧瀾,不要讓我恨你……”她在他身下低泣,似乎是預料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她憐惜的雙手搖晃着他。
蕭寧瀾被她這忽如其來的舉動,心跳漏了半拍,一時間竟也忘了反應,亂了的心緒,凝視着她,眼中是火,灼燒融化掉心低的最後一道防線,窒息般的熱。
“放開我……”她再喚,雙手已經開始推拒他,漣漪的眸子,如一潭春水。脈脈相視,那點點情動的波紋,醉了他的所有。
“小玉……”他痛苦的輕喚一聲,張口便含住她低微的拒絕之聲,甜美異常的脣瓣。
吻,一層層的加深,伴隨着他急促的呼吸聲的是嗦嗦落地的衣裳摩擦聲。待到因缺氧而不得不離開她嫣紅的脣瓣的時候,他已經將彼此的衣衫脫淨,膠合在牀榻上。
她輕喘着起身繃直身體,對着他不斷搖頭,眸中已經有眼淚溢出。她想要拒絕他,想要狠厲的一個耳光扇醒他,可是她卻在擡起手腕後,無力的放下。
他支身坐起,她隨勢溜走,他的大手卻拉住她纖細的腰肢。
“你想去那裡?嗯?”他的嘴巴湊到她的頸項間,輕咬細啄,低聲尋問。
“我……嗯啊……”她來不及回答便驚喘出聲。“不要這樣……”
蕭寧瀾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無奈的笑,眉裡眼中盡是糾結之色。
“小玉,不要拒絕我,起碼今天不要!”他平日高高在上的表情,早就消失不見。
她全部的注意力和全身的神經都似乎都集中起來,害怕的哭泣出聲。
蕭寧瀾擡起她的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腦袋,低頭又是一吻,清睫粗重的氣息噴灑在她脣齒間。
他一反常態的溫柔,讓她半眯着眼,呼吸濁亂,思緒慢慢模糊,自制力開始一點點的走向崩潰的邊緣……
“蕭寧瀾!”她貼着他的胸膛,擡起頭,目光三分漣漪痛苦的看着他,她害怕這種陌生的感覺,更害怕這樣溫柔的蕭寧瀾。
“嗯!”她的臉貼着他的胸膛,他聲音有些不穩的應了一聲,深邃的眼眸裡亦已經是一片燎原。
她不住的搖頭,已經哽咽出聲,他親吻她的淚珠,“過了今天,我便帶你去鬼域,我們從此,不再相見!”
顏小玉靜了下來,不再有絲毫的抵抗,過了今天,便不再相見嗎?一晚的溫存,換做此生的不見嗎……
不知道是因爲歡愛出了一身汗,還是因爲他體質強健,蕭寧瀾的病奇蹟性的好了,翌日醒來,不發燒,不囈語,連精神都好了很多。只是他的內傷,好像被她壓的更嚴重了,昨晚……她在他身上又是哭又是叫,捶打着他本就受傷的胸膛。
蕭寧瀾起身,看着身邊熟睡的女子,咳嗽了幾聲,扯開薄被將她身體蓋個嚴實,顏小玉嗡嚀一聲,在錦被內找個舒適的姿勢沉沉睡去。
蕭寧瀾在宮女太監的侍候下沐浴更衣,五更時分,剛好上朝,一個時辰的朝會下來,顏小玉還沒有醒來,像個貓咪般蜷縮在被子裡。
他推推顏小玉的身體,“起來,收拾一下,我送你去找雲子遊!”
顏小玉蹙眉,渾身痠軟的她動都不想動,只是拉着被子蓋住腦袋,繼續酣睡。
“顏小玉,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是你再不起來,以後就陪我留在皇宮!”蕭寧瀾冷聲威脅,略顯蒼白的俊容,沉冷凜冽。
經過了昨晚,他又恢復了一個霸道貴氣的王者,顏小玉倏然驚醒,她抱着棉被坐起身,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倏然想起了昨晚的親密。
她臉色緋紅的看着他,蕭寧瀾不悅的皺眉,“立刻穿衣收拾東西,早膳後,我送你去找雲子遊!”
欽州,管道上,樹葉被烈日曬的蜷縮一起,塵埃將樹木染上了一層菸灰色。
顏小玉撩開馬車的簾子,看着騎馬的蕭寧瀾,他們離開京城已經三天了。三天來,他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只是有時會差侍衛過來問她,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
她在馬車上,當然不會累了,她記得他一直是個很會享受的人,能坐馬車絕對不會騎馬,現在看來,他在故意避着她。
夜幕,在欽州一個小鎮的客棧住宿,侍衛餵馬的餵馬,打探情況的打探情況,連阿雅都去鎮子上探路,只剩顏小玉一個人極其無聊的站在客棧的後院。
整個客棧都被包下來了,看不見一個多餘的人,顏小玉從客棧的後院出去,不遠處是一個天然的湖,湖面在夕陽下,波光粼粼,幾顆倒垂的楊柳,枝葉蔥蘢。
楊柳邊站着一個挺拔的男子,男子一手扶着柳樹,看着湖面陷入沉思,顏小玉從後面走近,還沒靠近男子,男子就已經轉身朝客棧走去。
蕭寧瀾彷彿沒有看見她般,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走過,顏小玉心裡一酸,澀澀的道,“蕭寧瀾--”
蕭寧瀾頓住腳步,沒有回頭,只是站在原地,顏小玉走近他,低聲道,“其實,你沒必要拋下國事,陪我去找雲子遊!”
“我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做到。”他說完,就再次拔步走去。
“蕭寧瀾,我們好好談談!”顏小玉上前,拉住他的衣角,微揚着小臉定定的看着他。
“談什麼?”蕭寧瀾聲音冷漠,眸光更是帶着咄咄逼人的寒度。
“你可不可以,不要讓子游娶衛漪房!”顏小玉囁嚅着,聲音很小。
蕭寧瀾冷笑,將自己的衣角從她手中拽出,“他娶誰,我管不着!”
“爲什麼管不着,衛漪房是你的女人,她是你的正妻!”顏小玉跺腳,蹙眉焦急的看着蕭寧瀾。
蕭寧瀾臉上浮現古怪的神色,“阿房如果願意嫁給雲子遊,我爲什麼要阻止她的幸福?”
“衛漪房的心計太深,他們在一起,不會幸福!”顏小玉急了,整個身子都擋在蕭寧瀾的身前。
蕭寧瀾薄削的脣角掛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冷冷的打量着顏小玉,“你怎麼知道,他們在一起不會幸福?”
顏小玉垂下眸子,避開他的視線,“總之,雲子遊可以娶天下任何一個女人,但是他就是不能娶衛漪房!”
“給我一個理由!”蕭寧瀾冷冷的看着她。
顏小玉雙手叉腰,豁出去般擡起頭來,“因爲我討厭衛漪房,我討厭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靠近她!”
她孩子氣的瞪着蕭寧瀾,蕭寧瀾卻笑出聲,他繞過她朝客棧的方向走去。
顏小玉跟在他身後,大叫道,“喂,你聽懂了嗎?把你的老婆帶回去關好,不准她再靠近子游!”
她的話激怒了他,蕭寧瀾赫然回首怒視着她,他咬牙切齒,鳳眸迸出冰寒的眸光,“顏小玉,你憑什麼支配別人的人生?你讓阿房呆在我的身邊,說白了,你就是仗着我喜歡你,不會在和漪房有任何瓜葛……”
他的聲音寒冽,鳳眸的光線更是讓周遭的陽光寒冷了幾分,顏小玉怔怔的看着他,一時被他吼的無法辯駁。
她是這樣的心思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衛漪房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仗着子游對她的愛那麼多年,將子游玩弄於股掌之上,她只是單純的覺得衛漪房不適合雲子遊,更不適合出宮禍害整個江湖。
她仗着蕭寧瀾對她的愛嗎?或許吧,如果蕭寧瀾和衛漪房是兩情相悅,她還會這麼做嗎?
不會,絕對不會,她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蕭寧瀾永遠也不會喜歡衛漪房。
她確實,在仗着他的愛,恣意的支配別人的人生,完了,她在皇宮也學壞了,顏小玉嘟着嘴巴蜷縮在馬上中,任憑自己的腦袋“篤篤”的撞在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