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聖蒙亞戈之行,艾倫覺得收穫很大,找伊莉莎,比圖書館找資料更方便,也更全面。
伊莉莎後來給艾倫講了許多關於白銀時代的事情,艾倫從她的嘴裡,也明白了超凡力量,遠遠不是他想象中那麼簡單。
從夢魘通道中走出,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半,艾倫去了一趟卡爾特辦公室,給他打了聲招呼,然後下班離開。
知道的越多,想法也就越多,想得越多,腦中的疑惑也就越多。
晨星會,主要成員是晨星途徑的超凡者,在威爾·卡彤斯嘴裡,他們組織的目標一直就沒有變過。
喚醒墮落真神:晨星之主,一名尋求復辟的真神。
通過伊莉莎的消息,艾倫還能得出晨星會與第三紀元有關聯,那麼這名湮滅的真神,難道是在第三紀元湮滅的?
神靈還能湮滅?
伊莉莎的消息裡,並沒有關於神靈的東西,所以他只能自己尋找結果,知識就是力量,在這一刻顯得如此明顯。
伊莉莎的消息,大部分都是截取的,有許多事請,她沒有向艾倫說明,比如艾倫嘗試將話題轉移到晨星之主身上時。
伊莉莎便直接拒絕告訴他相關消息,艾倫對她的行爲,也沒有意見,他還是太弱了,有些事情,即便伊莉莎說出來,他可能也無法承受吧。
關於神靈,他的認知不多,但全知全能,言語感應,這都是基本素質吧?
伊莉莎能告訴他這些,已經夠了,不能什麼事情,都依靠別人。
對於事情的真相,也不能偏聽偏信,一個人即便再怎麼客觀,說出來的東西,總會不自覺地攜帶傾向。
看一本書,都算是接受其他人的傾向,更何況直接從其他人口中獲取消息,傾向性,就更嚴重了。
舉個簡單例子,三個字就能體現思維偏向——下克上。
下是什麼,下是弱者,是地位低賤者,是應該乖乖匍匐在地受人指使的階層;上又是什麼?是強者,是地位高者,是高高在上驕傲的統治者。
下克上,簡單來看,是說地位低的擊敗了地位高的,可這三個字裡,偏向性非常明顯。
就兩個字,忤逆!
想要剔除傾向性,其實很難的,重要的是如何從帶有傾向性的東西里,剝離出真相,找到自己需要的。
下克上,即便有傾向性,它也在描述一個事實,事實才是需要的東西。
克,就是戰勝的意思,下克上,下位者戰勝了上位者。
事實是什麼?事實是下位者贏了。
艾倫被秋風一吹,思緒分外活躍,他又想起伊莉莎說的那些事情,即便她有所偏向,可事實不會改變。
六個紀元,現在是第六紀元,那麼說前面幾個紀元,都結束了,它們是怎麼結束的?
一個紀元落幕,以什麼爲標誌,一個紀元興起,又以什麼爲標誌?
第三紀元的落幕,是不是和墮落真神:晨星之主有關?
如果不是,那又是什麼?
晨星會一直孜孜不倦追求復甦晨星之主,已經兩個紀元了,現在是第六紀元,他們還在追尋復甦祂。
那麼他們在第四紀元,第五紀元裡面,有成功過嗎?
大概率是沒有,要不然現在也不會繼續追尋,但也說不準,萬一神靈復甦,就算紀元交替的標誌呢?
第四紀元和第五紀元,也有可能是因爲晨星之主的復甦,而徹底終結啊。
所以,掌握的訊息越少,疑惑就越多。
伊莉莎說的東西不多,可這些東西背後蘊藏的訊息,就非常豐富了,艾倫只是稍稍想想,就誕生了無數猜測。
伊莉莎說起第三紀元的時候,主要強調血脈之力與第三紀元的聯繫,並沒有涉及晨星會,艾倫恰巧前幾天從威爾·卡彤斯那裡知道了晨星會。
這是什麼?這就是命啊,要不然,他也不會想到這麼多。
假設歷史是張拼圖,知道越多的訊息,就能打開更多的迷霧,一切訊息都掌握在手裡時,那麼歷史,也在面前拉開了帷幕。
一邊想着,一邊走着,艾倫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座破舊老屋面前。
這裡是?
艾倫忽然記起來,這是那名死去博物館管理員母親,住的地方。
當時還是他送老人家回來的。
“呵,竟然走到這裡了。”
艾倫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很想見一見那名老人,她的生活是否還如意,唯一的兒子死了,她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老去,命運也太殘酷了。
想到便去做,艾倫敲了敲老屋的門。
“咚咚咚。”
“咚咚咚。”
艾倫連續敲了幾次,門都沒有開。
他有些微微納悶,老婦人難道是去找朋友了?
看了一眼天空,現在應該算傍晚,晚霞滿天,連綿不絕,看着如同火燒,映紅了整個天際
明天應該是個晴天。
“年輕人,別敲了,她都好久沒見了,應該是去找兒子了吧。”
旁邊的鄰居,正好在院子裡修剪灌木,看到艾倫敲門,淡然地向艾倫說了起來。
“她的兒子,也是個沒用的傢伙,經常惹她生氣,可她畢竟是母親,總是放心不下。”
艾倫眉頭一皺,好久沒見?找兒子?她兒子不是已經火化了嗎?
“不對,老太太只有一個人生活,親人也沒有,不可能出門,她難道是出意外了?”
艾倫沒有猶豫,立刻朝鄰居大爺出示探員證。
“我是警察廳的特別探員,她兒子早在一月前,就因爲意外死亡,根據您的描述,我現在懷疑她可能出了事,請您協助。”
鄰居是個上了歲數的老頭,艾倫這麼一說,也變得緊張起來。
“怎…怎麼協助?”
艾倫沒有說話,他剛纔這麼說,只是爲了防止意外,事實上,他不需要這名大爺做事,只要當個證人就好了。
沒有遲疑,艾倫朝着屋裡喊起來:“有人在家?”
“有人在家嗎?如果沒人,我就進來了?”
“沒有人嗎?”
下一刻,艾倫一腳破門。
超凡力量,讓他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只是一腳,緊閉的大門就踢裂了。
腰間左輪入手,艾倫用肩膀撞開大門。
無比謹慎地走進屋子。
超凡視界,開!
一進屋,艾倫便聞到奇怪的味道。
屍體腐敗的味道!
作爲一名驗屍官,艾倫對屍體腐爛味道極爲敏感。
老人出事了!
客廳沒有,廚房沒有,一間間房間排查,艾倫最終在臥室中找到了老人。
瘦弱的老人,現在變得腫脹不堪,身體散發着腐敗的味道,蒼蠅蚊子因爲艾倫的到來,漫天飛舞。
老人溺死在浴盆裡。
木質浴盆上,佈滿綠色青苔,也不知道老人在浴盆裡泡了多久,屍體都沒法看了。
鄰居大爺也跟着進來了,看到老婦人死亡的場景,直接吐了出來。
“她…她…”
艾倫沒有說話,拉着鄰居大爺出了現場,
他現在還不能確定,老婦人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她的兒子被人殺死,她跟着就死了,情況有些不對。
不過,如果是她覺得自己兒子死了,人生喪失了意義,自殺解脫,也能說得過去。
具體的死因,還得看後續偵查。
她究竟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