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臂上的刺青，艾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實驗的目的，確實是達到了，可由此引發的一系列問題，他還沒有辦法消除。
真神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他不知道。
可先前留在心底的猜測，不是那麼容易抹除的。
“不對。”
艾倫忽然甩了甩頭，他發現了一個邏輯問題。
如果同途徑中，上位者能吸收下位超凡者的力量，那麼超凡世界，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至少，從異教徒的選擇來看，任何上位超凡者能吸納下位超凡者力量的可能性並不高。
或者說，至少在步入Lv3，Lv2之前，一般超凡者都不會有這種能力。
甚至，根據艾倫的判斷，這種能力，只有站在途徑頂端的人，纔會擁有。
這不是無稽之談，他的猜測，也是根據教會能淨化超凡物品得來的。
普通的超凡物品，如果沒有經過教會的淨化，一般都會帶有副作用，而異教徒們攜帶的超凡物品，大多都有副作用。
教會方面，卻沒有這些擔憂。
異教徒與教會，差別在哪裡？
或許是有沒有正神的區別吧！
超凡途徑最頂端的位置，有且只能有一個，祂就像現在的艾倫一樣，完全地掌控着途徑帶來的全部權限。
往往，量變會引發質變。
身爲最高層，擁有一些特殊能力，也不足爲奇。
如果這種攫取同途徑的能力，只單獨屬於最高位階者…
不，一定是隻能屬於最高位階者，這種能力，能保證最頂端的安全。
強者恆強，而弱者，只能成爲一份可口的外賣。
甩了甩頭，艾倫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即便這個問題弄清楚，一定會大有收穫，但探秘也要講究基本法。
沒有實力，胡亂探秘可是要死人的，艾倫只是想安安心心地做幾個實驗而已…
迴歸到最初的本性，艾倫看着手臂上的眼型刺青，心裡卻是計較着，迷霧之力，是不是當得起一條途徑？
爲了研究迷霧之力，他這兩個月，沒少往聖蒙亞戈圖書館跑。
關於超凡途徑的歷史，起源，發展，他一個不落地找了一遍。
不找不行啊，沒有基礎資料，怎麼搞得出上層科技！
倒也算他幸運，在伊莉莎地幫助下，沒有白費功夫，還真讓他折騰出了一些東西，比如現在做的這個實驗。
通過反覆的驗證，才進行到現在這個程度。
當晉升儀式環節完成，就意味着迷霧之力，至少也是一條歧路了。
超凡途徑總共有十一條正途，這十一條，是經過探索，根據強大的半神們推測，最終能夠抵達終點的途徑，換句話說，也就是有機會成就真神的途徑。
除了這十一條正途以外，超凡世界還存在有七條歧路，歧路並不是說沒有機會成就真神，而是比較起正途來，它的成功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有幾條歧路，還是當初的正途轉化過去的。
那幾條歧路，是出過真神的道路，不過由於真神隕落，所以造成整條途徑，都有些異變。
舉個例子，晨星會想要復興的晨星之主，原本就是一名正途誕生的真神，但由於隕落，所以造成了整個途徑都偏向於邪惡側，成爲了一條歧路。
晨星會會被算入邪惡教派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艾倫現在發現的迷霧之力，也是這樣的一條途徑。
究竟能不能走到最後，艾倫並不知道，但有一點是能確定的。
這條途徑，至少也能走向Lv2，天使級存在。
因爲迷霧之王的權限，就有類似於Lv2的力量。
他比較過兩個月前戰鬥的弗朗嘉德與迷霧之主，它們兩個實力，絕對不會低於Lv4，甚至就是Lv3。
而掌控了迷霧之王的權限，艾倫輕而易舉地就將他們丟了出去。
雖然有些取巧，但也從側面印證了，艾倫竊取的迷霧之王權限，到底有多麼強大。
權限，在迷霧世界裡，就等於力量。
艾倫現在甚至還有些衝動，想要將迷霧之力，在迷霧世界中，四處播撒，等到固定的時候，再來收割一波。
如果這樣反覆的收割，他用不了多久，就能達到更高的層次。
可他的理智壓住了他。
並不是說，迷霧世界裡的居民死亡，會讓他感到內疚。
迷霧世界只是心靈世界與現實世界的交織，在這裡生活的人，除了一些誤入迷霧小鎮裡世界的正常人，大多數，都只是心靈世界裡的本我投影。
也就是說，艾倫將他們看成是NPC沒有問題。
本我不會消亡，還會反覆投影，換句話說，迷霧世界的人，都能夠“再生”…
艾倫不會對NPC產生其他的情緒，但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他真這麼做了，一定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對於靈覺，艾倫一直不懷疑。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迷霧之王的權限確實被他竊取了，但他的力量，並不是真的屬於他啊！
他也是佔用了殘缺符文後，才做到的結果。
如果讓迷霧之力大肆散播，會不會引起一些迷霧世界的變故，從而導致殘缺符文出問題呢？
殘缺符文一旦出了問題，他自然也就無法繼續持有迷霧之王的權限。
到那個時候，迷霧之主會不會再次出現，爭奪迷霧世界的權限？（艾倫並不知道迷霧之主已經變成了雕塑。）
所以思來想去，艾倫還是沒有衝動。
即便撤出迷霧之力，並不需要費什麼功夫，但他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沒有了迷霧之王的權限，艾倫明白自己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快要踏入Lv6的緋紅途徑超凡者而已。
可有風險的事情，還是要少做，畢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但不大規模的做，艾倫可以小範圍的試驗嘛…
自我約束，往往就是這麼簡單。
如果真能將迷霧之力不斷提升，或許他能找到一條全新的路徑。
當初安格尼·本延庭怎麼晉升爲Lv2的？
艾倫可是清楚的很，即便暫時不用考慮，早做些打算，還是沒有問題的。
突然，艾倫手上的權杖放出光芒。
艾倫感覺到有幾股微弱的力量，從刺青當中流出，灌入權杖當中。
下一刻，他才明白權杖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