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用看破真相的目光，盯着哈姆斯。
“我真的不知道。”
哈姆斯一陣解釋。
“你就算這樣看我，我也給不了你答案，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他顯得有些慌亂。
艾倫沒有出聲，用眼神緊逼。
“艾魯，你要相信我。”
哈姆斯隨即不再看艾倫，轉向一旁老探長。
老探長沉默着，用佈滿血絲的眼睛，盯着哈姆斯。
半晌之後，才說道，“你知道我的，我爲這個鎮子，願意犧牲一切。”
“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哈姆斯閉上嘴，但滿臉的無奈顯得自己相當無辜。
“艾魯大叔，你知道什麼事情，我們都要講究證據，既然哈姆斯先生不想向我們坦白，那就這樣吧。”
他稍作停頓，“謀殺五個人的罪名，應該足夠上絞刑架了吧？”
他那不經意地語氣，讓哈姆斯又是一陣遲疑。
旁邊老探長很配合，輕輕哼了一聲，然後回答道。
“可不止，屍體還得掛在絞刑架上，暴曬三天。”
“嘖嘖，那可真是慘啊。”
艾倫用調侃的語氣，看向哈姆斯，“哈姆斯大叔，我知道你的顧慮，但如果你不好好的配合我們，結果只能你來承受。”
“不瞞你，這三天裡，鎮子上，已經死了五個人了，繼續下去，不知道還會死多少人。”
“如果你不肯說，那這些人命，都會算在你的頭上。”
“爲了安撫民衆，上邊陪審團，一定不介意來個最惡劣的絞刑送給你。”
哈姆斯聽完，立刻脫口而出。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配合，你們問什麼，我都配合，只要我知道的。”
他顯得有些着急，“我只是不想讓我的太太，知道這一切。”
“如果你配合我們，我們會將案情進行保密處理。”
老探長不愧是老手，一句話，就打消掉哈姆斯的顧慮。
“好吧，我承認，雖然薩莉不想讓我參與，可我還是偷偷來看了一眼，畢竟我不知道她會幹什麼，真要將牛弄出個毛病，我也不好和太太交代。”
艾倫微微瞅了老探長一眼，呵，真棒，果然，像這樣的老男人，絕對不會和嘴上說的那樣。
他不可能去相信任何人！
尤其還是舊情人！
哈姆斯似乎進入回憶模式，開始說起來。
那天，薩莉來找他，說要找他的麻煩，要麼取了他，要麼她就去跟哈姆斯的老婆攤牌。
哈姆斯當然不能讓薩莉跟老婆見面，所以用話安撫起來。
然後薩莉順勢讓他達成三個條件，只要三個條件完成，她就不再來糾纏他。
聽到薩莉提條件，哈姆斯立刻就意識到，薩莉絕對不是來找他複合的，而是特意來敲詐。
不過，即便意識到部隊，哈姆斯也無法拒絕，除非他能解決薩莉。
但這是不可能的，哈姆斯雖然有些小壞，但還不能做出違法的事情。
忍着讓薩莉提出了要求。
薩莉第一個要求很簡單，只問了他一聲。
你愛過我嗎？
哈姆斯當然必須回答愛過。
然後，薩莉冷笑兩聲，又說起第二個條件。
第二個條件，就是讓他給找幾頭牛來。
哈姆斯有些疑惑，想要問爲什麼，可是薩莉冷哼兩聲，就讓他打消了主意。
弄就弄吧，自己本來就是開養牛場的，弄幾頭牛還不容易嗎。
在他安排好牛之後，第二天薩莉就過來了。
然後讓他將牛送到一間倉庫。
哈姆斯照做了，但卻忍不住找個地方窺視。
牛是他的，地也是他，萬一薩莉做點什麼要栽贓他，他如果搞不清楚，那就完蛋了。
早就說過，哈姆斯這種人，絕對不可靠，他誰也不信，就信自己。
說到窺視的內容時，哈姆斯開始顫抖。
“魔鬼，魔鬼，薩莉在和魔鬼做交易！”
艾倫皺着眉頭，開口問道。
“什麼情況？”
“再具體一點！”
哈姆斯緩了緩，小聲說起來。
薩莉看到健壯的牛，臉上十分高興，她一個人嘀嘀咕咕着，然後開始在地上塗畫。
哈姆斯由於窺視的位置並不是太好，所以並沒有看到她在地上畫的什麼。
反正，薩莉在這個環節上，弄了很久。
幸好哈姆斯餵養的牛，脾氣都很溫和，即便有人在一旁干擾，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最終，在哈姆斯都快等困了。
薩莉終於完成了她的事業。
也不知道畫了什麼，薩莉開始狂笑。
哈姆斯說，他是第一次，見到薩莉的這副面容。
就像…
一個瘋子。
薩莉的聲音，就差喊起來了。
她顯得有些癲狂，一個人自言自語了很久，然後來到倉庫中央，她舉起手，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神秘的骨頭。
骨頭上粗下細，看上去更像是某種生物的牙齒。
薩莉沒有對牛羣下手，反倒是對自己下手。
她用骨頭，直接劃破了自己的手臂，讓鮮血灑落下來。
哈姆斯都看呆了，這是幹什麼？
難道是想死在他的倉庫裡，然後嫁禍給他？
不得不說，哈姆斯的想法，很以自我爲中心。
就在哈姆斯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他見到了至今都難以忘記的一幕。
從薩莉的身後，冒出了一道由灰煙構成身影。
那身影，看上去跟捆起來的人似的。
隨着血液的滴落，灰煙人身上開始冒出一條條線頭。
那些線頭插入牛羣身體裡，然後線頭被鮮血染紅，不斷涌入灰煙人影體內。
哈姆斯都看呆了，他下意識地捂住嘴。
這個時候要是發出一些聲響，肯定沒有活路。
在灰煙人影完全將牛羣吸乾後，薩莉的身形也有些變化，最明顯的，就是她先前用骨頭劃破的傷口，長出了細碎的鱗甲。
她看起來，有些不像人。
哈姆斯一直躲在窺視的地方，直到薩莉走了很久，都沒有出來，直到他的太太，看到了這一幕，去報警。
他才意識到安全了。
爲什麼之前不說，他還辯解了一嘴，說他看到的內容太奇特了，就算說出來，也沒有人會信的。
“所以，你知道薩莉弄了一個怪物出來？”
艾倫問了一嘴。
“是的，你剛纔指的那些東西，其實都是薩莉留下來的，她的血液，落在地上，就變了顏色，不再是紅色，而是綠色。”
“那些毛髮，其實是在那個怪物出來之後，薩莉頭上掉的。”
哈姆斯一臉的無辜。
“我知道的，都已經說出來了，求求你們，不要告訴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