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定男子不能給予女子安穩生活。”王勇如是道。
既然鳳焱想要知道理由,那麼他便告訴他。如果鳳焱能夠解決,他還是很樂意讓傾城與鳳焱在一起。
不過,一切都得看傾城自己的意思。
“可若是男人可以呢?”鳳焱繼續追問。
王勇見他主意已定,便道:
“那就讓女子的家人信服男子的能力。”
他相信鳳焱有這個本事,做不做就不一定了。
“原來是這樣,多謝師傅解惑。”鳳焱拱手道。
剛纔,他本想給傾城送去晚飯,不想王勇卻先他一步。他轉身之際,便聽到了王勇的逼迫。
他明白王勇有王勇的道理,但最令他無法相信的是傾城的說辭。
什麼朋友?什麼兄弟?
他要的可不止這些。
然而,最令他無法接受的還是傾城對王勇的言聽計從。
他從來不知道,傾城是這麼一個聽從長輩安排的人。
但從傾城與王勇的的交談之中,他不難聽說,傾城對王勇是真正的尊重。
只要王勇說的話,她必定遵從。故此,他纔等候在這裡。
王勇看着眼前的翩翩少年,時光匆匆,一轉曾經已經物是人非。
“有些事,是非對錯誰又能說得清楚呢?”他感慨道。
就好比王家,有人說王家通敵叛國,也有人說王家是滿門忠烈。到底是什麼,時間自有決斷。
鳳焱卻道:
“可有些人,一旦錯過將不再出現。”
就好比王勇與鳳仙,這麼多年,他真的能夠無動於衷嗎?
王勇也是想到了故人,心中冰涼一片。
此生,他註定辜負。她太傻了,怎麼會等他至此。
有人等待是幸福的,可是等待別人卻是痛苦的。王勇深知這個道理,他不想害任何人,但總有那麼一些人,卻因他而死。
他的神情無端感染上了一層悲涼,有些事他已忘卻已久,但今夜的談話卻讓他想起很多。
許多人的影子從他面前一一閃過,無一例外都是與他頗有淵源的人。可這些人,都不復存在了。
“師傅,母妃的死你真的一點也不知情嗎?”鳳焱忽然開口道,他的眸中閃過一道複雜的情緒,讓王勇差一點就要開口了。
最終關頭,他想到了先皇的囑託,最終卻只道:
“過去的事,八皇子還在執着嗎?”
他知道八皇子聰慧,在皇家這麼多的皇子當中,他最敬佩八皇子爲人。
可惜,現在的時局之下,各路人馬都想分一杯羹。
鳳焱坦言:
“原本我不想追究,但我身邊的人卻一個個受到迫害,我若再繼續忍讓,豈不是任人欺凌。再說,我也得給師傅一個滿意的答卷。”
誠如王勇所說,事情過了那麼久,他就算想要執着些什麼,也沒有機會給他。
譚貴妃自縊,多麼可笑而可悲的事。
他雖無法相信,但幾經打聽,這卻是事實。
可他怎麼能夠相信?
當年母妃正得盛寵,他亦是聖上最爲寵愛的皇子。可以說,當年的譚貴妃比如今的瑾貴妃還要風華絕代。可是,那樣得寵的母妃,爲什麼會選擇在風華正茂時自縊呢?
毒酒喝下,她與這個世界再無交集。而他,也再沒了母妃。
王勇因鳳焱的話很是驚奇,他也曾試圖與鳳焱說了許多朝堂、朝下的事,但鳳焱無一例外都選擇了漠視。而今,因爲傾城,他竟再燃鬥志,這讓王勇感到安慰的同時,也有了一絲不安。
若傾城真的能夠帶給鳳焱如此大的動力,那麼將來鳳焱又是否真的能夠忍受傾城的離開?
“你真的想好了?”王勇不確定道。
畢竟,這件事有些荒唐。
他那麼努力都沒有完成的事,僅僅因爲他不同意鳳焱與傾城在一起,鳳焱就要遵從?
鳳焱自知王勇疑惑,他也不解釋,只道:
“師傅,讓我跟您一起完成抱負吧。”
他的目光堅定,語氣更是認真,讓王勇無可挑剔。
這種求而不得的事,他自然願意與鳳焱一同分擔。
傾城並不知道,因爲她的關係,一切都在發生改變。鳳昭的時局變幻莫測,等到王勇凱旋而歸之日,便是時局日漸明朗之時。
王勇是一個想到就是做到的人,當他查明阿風的“天地之術”需要陰女做法門後,便派暗衛將阿風的“陰女”帶回了異色城。
“你,你們是誰?”
小小的女孩還沒有傾城高,她穿着一襲緋色衣裙,瘦弱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此刻,面對屋子裡的人,她有些害怕。
“小妹妹,別害怕,這裡是異色城軍營。”傾城稍稍安慰,她沒有想到,阿風的崇拜者居然會是鳳昭人。瞧她說話的語調,與異色城人很像。
“異色城?”小女孩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的佈置、擺設的確是異色城所有。再看看幾個人的裝扮,心中已經相信。
傾城介紹道:
“沒錯,這位是八皇子殿下,這位是徵南大將軍。至於我,你可以喊我‘王公子’。”
爲防止小姑娘害怕,房間裡只留了他們三個人。
“將軍,皇子……”小姑娘看向三個人,因鳳焱與王勇的嚴肅而緊張,卻也因傾城的滿面笑容而卸下防備。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是異色城人嗎?”傾城一臉溫柔道。
她的目光有讓人安定的力量,小姑娘雖然害怕,但也放鬆了許多。
“我叫阿花,是異色城人。”阿花謹慎道,她的目光落到傾城臉上,竟不敢看王勇與鳳焱半分。
兩個人也都識趣地沒有開口,儘量將自己隱藏。
盤問小姑娘這種事,還是讓小姑娘自己解決吧。
傾城能者多勞,也不怕他們不幫忙。
但是她瞧着阿花一副柔弱模樣,甚至比她的年紀還小。
這樣瘦小一個人,真的是阿風的崇拜者?讓千人鐵騎殞命的根源,竟然是這樣一個瘦小的女孩?
情竇初開都能理解,但真的沒有看錯人嗎?
王勇在自己的專業上受到質疑,直接轉過身,不看傾城分毫。
若不是他怕嚇着阿花,此刻定饒不了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