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傾城想了想,並收到什麼髮簪。難不成,鳳焱的意思是,髮簪是通過安公公之手一併送進來的?
鳳焱見傾城疑惑,便也解釋道:
“其中有一支木簪,上面刻着火焰與花朵。”
他似是故意說給傾城聽,沐相爺在一旁急得團團轉,心想傾城別和鳳焱扯上什麼聯繫纔好。就算拿了,也一定不能承認。
看他哪裡知道傾城的心思,不過片刻,傾城便取下自己頭上的髮簪問道:
“是這支嗎?”
當初安公公送來禮物之時,這支髮簪就孤零零地躺在角落裡,安公公也沒有特別介紹。那些金銀珠寶傾城看不上眼,獨獨覺得這支髮簪雅緻,便戴在頭上。
卻沒想到,這竟是鳳焱之物。
“沒錯。”
鳳焱見到髮簪,眼睛便亮了。他還想傾城會不會沒看到,卻沒想到他們心有靈犀。
沐相爺此刻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急忙走過來,看看傾城,又看看髮簪。
髮簪顯然是人工雕刻而成,一團火焰的寓意已經不言而喻。最讓沐相爺想不明白的是,這支髮簪爲什麼會經由安公公的手送到傾城身邊?
莫不是說,聖上有將傾城許配給鳳焱之意?
沐相爺想到這裡,當下便有些驚訝。他知道,計劃要早些執行了。
有沐相爺,傾城與鳳焱也不會說太親密的話。
而對於傾城的病情,鳳焱更是隻字未提。他帶着深意道:
“‘九天’還在嗎?”
傾城一擡頭,看到了眨眼的姿態。
她頓時一愣,揉了揉雙眼懷疑剛纔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鳳焱對她眨眼!
這種可愛又帶着絲俏皮的舉動,居然是鳳焱所發出的?
傾城渾渾噩噩,總覺得自己剛纔是看錯了。但她也明白了鳳焱的意思,今日多有不便,他日,她可以帶着“九天”去古董鋪子找鳳焱。
“在。”
她喃喃道。
傾城緊盯着鳳焱的雙眼,很想再看看鳳焱臉上的那抹可愛模樣。可是直到最後,鳳焱都只是一臉嚴肅模樣。看得傾城也只當自己剛纔是看錯了。
鳳焱離開,沐相爺一臉不快地盯着傾城。目光中似乎還夾雜着一絲吃驚。
對,就是吃驚。
“‘九天’在你那裡?”沐相爺開口的第一句話,問的不是鳳焱爲何會找上傾城,卻是詢問“九天”。
不過,以沐相爺的地位,他會知道“九天”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是。”傾城沒什麼可隱瞞,先前鳳焱已經說明,此刻她就算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拿給我看看。”
沐相爺的聲音顫抖,目光還帶着些許遲疑。
傾城不解,看樣子沐相爺對“九天”還有着特殊的感情?
不過“九天”是鳳焱贈予她的禮物,傾城也不怕沐相爺會據爲己有。
她將“九天”拿出,遞給沐相爺時,沐相爺卻有些惶恐。
他並未接下“九天”,只是定眼看着,目光深處帶着震驚。
“不錯,這正是‘九天’。”
顯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九天”。不過,令傾城好奇的是,沐相爺有如此反應,是因爲“九天”,還是因爲“九天”背後之人?
“父親,有何不妥嗎?”傾城見沐相爺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緊盯着“九天”看。正好她一肚子疑問,便直接問了出來。
沐相爺的目光從“九天”身上落到了傾城的身上,他的神色複雜,一時間包裹了許多感情。複雜的模樣令傾城深知此事絕不簡單,她只能等沐相爺親自開口。
“看來,戰王爺是認準了你。”沐相爺的語氣帶着惆悵,目光幽幽又落到“九天”身上,複雜難捨的目光令傾城莫名其妙。可是沐相爺又隨即說道:
“將‘九天’收好,若是聖上逼迫,你大可以將‘九天’拿給他看,便可以化解一場矛盾。”
按照沐相爺的意思,只要將“九天”拿給聖上看,他便不會逼她入宮?
“‘九天’有這樣神奇?”傾城不解,不由問道。
沐相爺嘆了口氣,目光深遠,彷彿想到了以前的光景。他幽幽開口道:
“這是已故譚貴妃之物,聖上對譚貴妃用情至深,絕不會違揹她的意思。”
傾城有些懂了,淨心也與她說過,譚貴妃是聖上最愛的女子,而鳳焱則是聖上最愛的兒子。
可是傾城還是不解,譚貴妃早已仙逝,即便這是譚貴妃之物,卻是鳳焱交給她的。如何就能斷定,這是譚貴妃的意思?
可沐相爺顯然已不想多說,一時間,他彷彿蒼老了許多。
傾城明白,沐相爺經歷的許多事都是她所不知道的。而看沐相爺的樣子,他與譚貴妃應該也是老相識。
沐相爺擺擺手,讓傾城退下去。他彷彿想到了許多往事,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傾城沒有打擾,直接離開了書房。
不過對於沐相爺的一些事,她需要找個人問問。
張嬤嬤是府中老人,又是她的貼心之人,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老爺身爲丞相,平日裡大概與譚貴妃也多有接觸了吧。”
可是,張嬤嬤卻一無所知,只有從身份作爲解釋。
傾城點點頭,也就只有暫且將此事記在心上。
翌日,傾城便去了古董鋪子。老闆已經認識了她,不用多說便將傾城帶去了廂房。
寧白和鳳焱不知道在聊些什麼,見到傾城,兩個人的交談便停了下來。
“王爺,寧公子。”
傾城福身行禮,即便寧白已經知曉了她的身份,她也沒有什麼意外之舉。
鳳焱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在一旁。
寧白卻在此刻站起了身,踱步來到傾城身邊,似有深意打量着傾城。
兩個人目光相對,傾城倒也坦然。畢竟,她又沒做什麼違法之事,不過隱藏了身份,犯不着對寧白有什麼歉意。
“咳咳……”
鳳焱不覺輕咳了一聲,令二人看了過去。
他的目光並非看過來,只是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王爺,您似乎感染了風寒?”傾城不禁問道。
她問這話倒沒有什麼特殊含義,只因爲前幾日沐老夫人也感染了風寒,得了一道特厲害的方子。吃過之後,發一夜的汗,基本就沒有大礙了。
鳳焱瞥了傾城一眼,卻幽幽道:
“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