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大司馬府,風錦以前路過,也仔細欣賞過。是印象中高牆碧瓦沒錯,是威嚴磅礴沒錯,但卻沒有她想象中硃紅大門,森嚴石壁,不時從裡面傳來鶯歌燕舞,飄過酒麴花香。沉靜的府門,沉默的石獅子,安詳地迎來送來。斑駁的灰牆,不時掉落幾縷輕塵,幽幽灑灑,證明着歲月的蒼桑,年輪的浸染……
聽誰說過,越是‘貌不驚人’的外表,內心可能更可怕。這住的地方也一樣,越不出衆的建築,裡面可能越奢侈,裡面的人可能越貪婪。因爲這些地方的主人心太深,他們不是‘韜光養晦’的覺悟,也不是‘談虎色變’的惶恐,而是太懂得‘大貪之真諦’。
獨孤善的本質是‘大貪’麼?因爲人家家父是‘信’。不,風錦寧願相信他是‘返璞歸真’的本象,也不會承認他是在掩飾。要知道人家可是國舅,他有那個炫富的本錢;從戰場上走出來的大將軍,行事磊落,這樣的府坻,才能彰顯他的豪放個性和淡定心性。
嘿,她纔不承認,就是因爲人家父親是歷史上的大摔鍋一枚,所以才如此固執地認定的。哇,難道自己不止是‘顏控’且還是‘大叔控’‘爺爺控’?哇哇,那寧玉怎麼辦啊,啊,啊……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
啊?風錦被身邊陪着的小丫環一拉,馬上回過神來,“我,我就是看到司馬府這麼氣派,有些失神,呵……”
跟車的小丫頭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一派的天真浪漫,聽風錦這麼一句,便有些自持身份的得意洋洋,也往窗櫺望了一眼,“那是,我們司馬府啊,那可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大府坻,我們司馬大人說了,這灰濛濛的牆,纔是我們的體面……”
嘎,風錦就覺得耳邊那個寒風吹過的冷啊,‘灰濛濛的牆等於獨孤善的體面’?吸,這話……哇,就說自己的偶像一定是人中之龍,看看那模樣,聽聽這話,哈哈……
小丫頭正講得神氣飛揚,忽聽到風錦這哈哈大笑,愣住了,“我說的是真的,你笑什麼啊,也就這牆掉了點粉,裡面可是好看得很。”
咯,難道這話又包含深意?哇,哇……爲什麼吶,爲什麼今天讓她有如此多的意料之外啊,哇,好驚嚇啊,好可怕啊……
小丫頭看着風錦不斷變化的臉色,有些害怕地往後挪了挪,直到坐到轎門緊挨着馬伕的背才停了下來。
“到了,請姑娘下車吧。”車伕感覺到有人靠近,還以爲是在問路呢。正好,馬車駕到側門空地處,停了下來。
小丫頭粗喘一口氣,提高嗓子,“姑娘,我們到了,快下車吧。”自己先揭了車簾子,踩着車馬放好的小簦子,飛一般地衝了下去。
風錦想,剛纔這小丫頭不是說她就是跟車來幫自己拿東西的麼?好吧,其實自己真的沒想過要讓她這麼一位小妹妹來幫自己拿東西,雖然自己的包袱看起來有點大件,但別說不重,就算重一點對自己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她的這身手,真心不錯啊,利索得緊。
那小丫頭看着風錦提着大包袱下來,才知道自己失職,沒有當好跟車婢子的職責。馬上又衝了回來,“姑,姑娘,讓婢子拿就好。”伸出一雙手……
風錦真不知怎麼形容了,看看這小身板,看看這小胳膊小腿,自己這包袱是不重,但若是放到她身上……哇,好殘忍,好殘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