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章 人生歸零

序章 : 歸零 PS:

(作者提示: 序章不是正文,只是交代故事背景和人物社會關係,有助於理解,爲了加強小說的合理性,特意渲染了開場,謝謝)

正處於夏末秋初,陣陣微風吹落樹上開始枯萎的樹葉,飄落在一條用大小石頭鋪成的狹窄小路上。這條羊腸小路緩緩地通向了不遠方向的市場。

23歲的米店老闆智修,長相憨厚身材纖細,長長的劉海擋住了額頭上那條深深的刀疤,他習慣性地用食指摸了摸下巴上的鬍渣,看了看天邊的夕陽,那羞澀了半邊天的紅呀,猶如少女青澀的微笑,讓人止步留戀,靜靜的欣賞着它的優雅與驚豔,厚厚的雲朵遮住強烈的光,暖暖地從天邊照亮了眼前所有景象,城鎮裡高低不齊的建築,在這柔和的暖光中顯得格外悠然安詳,陶醉之餘,滿臉微笑的智修,漸漸地低下頭,目光略顯悲涼.

他輕輕的笑着鬆了口氣,準備打烊關店。對面的衣服店40來歲的老闆娘(柯麗),坐在門口一邊吃着瓜子,一邊用手拍着桌子叫嚷着:

“喲~~!!!,我說你啊,這麼早關門幹什麼?”

這個微胖的中年女人,盤着頭,刻意留了一絮垂在眼前,紅色連衣裙下有一雙粗壯略彎的腿,綠色的皮鞋擦得鋥亮,令人作嘔的烈焰紅脣上角有一顆很顯眼的黑痣,細長的單眼皮目光卻異常犀利,略帶嘲諷的言語,智修邊栓門邊回頭笑着回答,

“呵呵,我帶一些今天剩下的糧食送給井德大叔。”

只見柯麗輕蔑的笑了一下,然後用力吐出嘴裡的瓜子皮,只見四處飛濺的皮屑已經噴的滿地都是了,她又糾纏不清的嘆道:

“我的天吶,他又不是你親戚,管他那麼多幹什麼??你看他那麼窮,指望他還你恩情? 哼!這個傻小子別被人家騙了喲~,我就不像你,老孃從不做虧本買賣!”

此時她表情中泛出一種優越的自豪感,得意的目光朝天上瞟去.

聽完對方刺耳的關心後,智修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沒有做任何回覆,繼續沉默低着頭緩緩地離開了商鋪,朝回家的路上走着,手裡提着小袋大米和瓶葡萄酒,臉上有一絲悲傷,好像勾起某些傷心往事!

後面又傳來喋喋不休的柯麗遠遠叫囂聲:

“喲,我的天吶,你那麼有錢,送給我點唄!!!?真是的。。。虧我還和你是對門呢!什麼人嘛!”

手中還抓着大把的瓜子,站立起來身子側傾眺望着智修離開的方向,一邊嗑着瓜子吧唧着嘴一邊叫嚷着,眼中充滿了令人不悅的銳利.

這時候她被路過的人,撞了一下,瓜子撒了一地,柯麗才轉移注意跟那路人爭執起來

"我的天吶,你是不是瞎啦??,怎麼走路的,你看我的瓜子全都掉了,...."

聽到柯麗和別人爭執的智修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朝着洛伊橋方向走去......

洛伊橋是維特鎮外南邊2公里的石板橋,因爲依傍洛伊河,因此得名,這裡除了一些小孩子常來嬉鬧以外,很少人會來這裡,所以很僻靜,順着洛伊河一直延伸的兩個盡頭-----南邊是紫霧山脈,北邊就是洛國地界!

橋下有座用粗布和補丁組合成的簡陋帳篷,旁邊七零八落的散落着各種不同被別人遺棄的雜物。在河邊有一堆柴火,已經擺好了但沒有燃燒,地上還有好多燃燼的木炭灰,看起來有人在這裡經常生火。

這時候帳篷裡傳出一箇中年人的聲音,似乎在哼着什麼曲子,可是調調完全走音了,根本聽不清是什麼歌。老頭卻依然深情地哼着,彷彿投射出他的往事。

他就是井德大叔,這個城鎮唯一靠撿破爛爲生的人,也被稱爲“定居浪人”。一臉白色的鬍子,卻修的很整齊,斑白的頭髮很濃密,皮很黝黑,不論什麼時候都露出暖暖的笑容..身體微胖的他,雖然一身糟粕,。眼裡始終保持喜悅,卻又有些哀傷.

一邊哼着重複卻走音調調。一邊整理着他的“傢俱”回憶着過往.

“大叔,大叔,”

這時候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原來是智修啊,今天怎麼這麼早,?”

井德看着外帳篷外的男子,立刻停下手上的活,緩緩走出帳篷相迎。

“恩是呀,“店裡的米差不多都賣完了,所以來看看您需要點什麼?”

智修開心的回道.

井德的感激中略帶慚愧,拍了拍智修的肩膀,眼中帶着喜悅。

“你每天都來,哪會有什麼缺的?額,對了!今天有帶酒來嗎????”

井德滿臉期待的目光看着智修。

智修無意的瞟了下帳篷的一個角落,只見整整齊齊的排列了幾十個空酒瓶,然後略帶關心的調侃道:

"大叔呀,大家都稱你爲酒鬼井德了!你還喝呀?還是多保重身體啊"

井德也回頭略帶慚愧看了下角落的那些空酒瓶,撓了撓頭然後貪心地笑了笑,

"你不懂,酒是個好東西啊"

智修發現大叔今天心情不錯,於是又再次邀請大叔住進自己家,

“井德大叔,我說,你住在這太簡陋了,而且快入冬了,越來越冷,我怕你身體熬不住,還是搬到我家去吧,”

“智修,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聽到邀請的井德,突然臉上失去了笑容,語言也變得十分嚴肅,回頭繼續收拾他的東西,這時他的眼中充滿了悲傷...

“可是,氣候越來越冷了,我怕您在這裡身體吃不消啊”

智修繼續懇切的勸說.

井德終於不耐煩的回道:

"都說了,我哪裡都不去,你別再提這件事了"

看到大叔的反應後,智修停止了建議,只好留下一句無力的關心,

“好吧,大叔,這是店裡剩餘的米,還有瓶你喜歡的葡萄酒,是我剛買的,你要按時吃飯啊,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智修於是無奈地離開了帳篷,他無法理解,大叔爲什麼還是不願意離開那裡,畢竟那件事情已經過去5年了。。。。。。。。

許多年前,井德開始並不住在橋口的,他本是某大城市的富商,當然,那時候還沒有那麼胖,臉上也沒有留鬍子,40歲的他不可一世,傲慢,可是鉅富無比。他家裡的金幣如果堆積起來可以形成一座龐大金山,可是發生了某種變故,他一夜之間變成了逃難的乞丐!

乞丐的生活維持了半年之久,井德也逐漸適應了沒有僕人伺候,無法穿金戴銀衣食無憂的生活,他開始學習做簡單的食物,洗滌衣物,甚至有時候還得學會捱打,因爲乞討這件事,不是每次都會受到憐憫。雖然每次起牀的時候,他都會習慣性的召喚僕人,可是發現過了許久都沒有迴應時,才意識到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富商了。.....

有位年長的花店主穆慈,偶爾會把家裡的舊傢俱送給孤寡的井德,看他生活艱苦,於是指了條謀生的路給他。

在維特鎮南邊大概30公里的地方,是個糧油蔬菜基地,維特市場商販的貨源基本都來自那裡,可是往鎮上運輸糧食這方面,一直沒有專門的人員負責,所以鎮上的糧食偶爾會出現暫時斷貨現象。

穆慈,指的就是讓井德負責運輸貨物這事,一方面可以解決他生活方面的開銷,另一方面可以爲維特鎮做些有用的事.

獲得建議的井德萬分感激她,畢竟這是他人生中頭一次,有人不圖回報的關心他,

他瞬間覺得,破產變成窮光蛋,也不完全是件壞事。起碼他感受到人和人之間的真切的關懷。對他來說這種情誼千金不換.

無以爲報的他,只好地給恩人深深地鞠了一個躬,他心中暗自發誓,終有一天要報答!

於是第二天,井德一大早,在殘破不堪衣服中尋找最完整的一身。

打算去鎮上的店裡碰碰運氣,晨光格外清爽,彷彿透射出友好的希望,帶着對未來美好的憧憬,快步的走向市場,可是讓人心寒的事卻屢屢發生。,

造訪了多家商鋪,都未果,大家都知道他是乞丐出身,而且又是個酒鬼,以警惕性很強。對話往往還沒開始就被終止了,就這樣穿越車水馬龍繁華喧鬧的市井小道,詢問過幾十家店鋪,沒有一家敢跟他合作。

原因他很明白,自己是個乞丐流浪者。大家擔心的是,他把貨物吞掉和錢逃跑!有些人一口否決了他,又有些人直接轟出店裡,甚至還有些人,對他說出尖酸刻薄的話。

一次次被拒絕,又一次次得帶着笑臉,從早上忙碌奔走到中午。忍着飢餓和疲憊的他,依然沒有放棄.此時正是吃飯的時間,看着飯館裡的桌上的美食,和桌邊那些大口吃着美味,喝着葡萄酒的食客。井德投入羨慕的目光,但還是依然前行。

從中午煎熬到黃昏,一整天滴水未進,他開始感到絕望,不是因爲他無能,而是這鎮上的人似乎都不相信他,根本就沒有機會而言。

已經滿身大汗精疲力竭了。飢餓難耐的身體,拖着沮喪無助的靈魂繼續前行。低着頭走在返回帳篷的路上。

夕陽染紅了天,街道上的人也漸漸變得少了起來,路邊的商鋪也陸續打烊了,遠遠的看見到那街邊的小販。瘦骨如柴,留着一撇小鬍子,眼睛極小嘴巴皴裂吆喝着:

“來新鮮的地瓜啊,香甜可口快來買呀”

那美味的香氣充斥進他的鼻孔,逐漸不斷融化成口腔中的唾液,順着乾涸的口腔中嚥了下去,這時他的肚子也開始咆哮了.這時候一位母親帶着4歲大小的小男孩從他面前走過,小孩子羞答答得努着嘴巴撒嬌道:

“媽媽,媽媽,這個地瓜太大啦,我吃不完啦,丟掉可以嗎?”

此時那個母親微笑着摸着孩子的頭溫柔的說道:

“哎呀,你個小壞蛋,給我吧,回家後喂狗狗好不好呀?” 孩子如釋重負的連續點頭。。。。

井德停止了腳步,呆呆地站在街道的對面,目不轉睛的盯着孩子手中,香噴噴卻試圖想丟棄的地瓜。心裡不斷浮現着,自己享用美味的口感和畫面。再用手在身上的口袋裡努力的搜索着銅幣。可是他突然記起來,昨天晚上他就已經用光了最後一枚了。

有種幸福可能就是:當餓的時候,你身上有足夠讓你吃飽的錢吧。

然而,井德不自覺的將目光移動到烤爐上的美味時。

敏銳的小販瞬間察覺到有人“虎視眈眈”他的地瓜,趕緊用手把烤爐上的抱在懷裡,惡狠狠的對井德呵斥道:

“臭乞丐,快滾開,一看你就是個小偷!!再不走我就告警衛隊抓你。”

懷中滾燙的地瓜熱的小販發出難忍的唏噓聲。這罵聲也驚動了帶孩子的母親,警惕地用胳膊把孩子摟在懷裡。然後低聲告訴孩子,

“寶寶快走,你看見那個乞丐了嗎?我們離他遠點。”

她回頭用驚恐的眼神看了看衣衫襤褸的井德,然後迅速抱着孩子離開了視線。井德有一種說不出的心酸,心此刻冰涼萬分,表情苦楚。

飽受疲憊飢餓又受着小販的侮辱,此時他像被千根針刺一般痛楚.

他本想與小販理論,但他阻止了自己,依然低下了頭,繼續邁着他實在邁步動的步伐,沉重地繼續往前走。

可小販依然不依不饒得咒罵着,

“髒東西,毀了我的生意,看我不宰了你。”

井德聽到這句,奮力最後一股力氣加快步伐,想盡快離開這裡。這時候左後方,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瘦子,給我來3個地瓜,我要大的哦”

小販立刻變臉,樂呵呵地熱情服務了,

“好嘞,您看我這就剩4個地瓜了,要不這樣,您全買了我算您便宜點吧?”

男子很豪爽的回道:

“那好吧,那全給我吧”

井德被他們的對話吸引着,可是沒有勇氣回頭,他悲哀的閉上眼睛深深的嘆了口氣,繼續前行。地瓜的香氣逐漸微弱消散。

突然,一隻手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他驚恐地回頭眼,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年輕人,二十左右的樣子,短短的頭髮,高高瘦瘦的。憨憨的面容,很陽光的感覺,

“大叔,你餓了吧?這些地瓜我吃不了,分你2個吧”

說着就把地瓜塞進到井德的手中,井德還來不及反應,這年輕人就已經轉身要離開了,

井德楞一會,然後對着逐漸遠去的年輕人大聲的喊道:

“謝謝你,以後我一定還你”

年輕人邊走邊回頭笑道:

“沒什麼,就2個地瓜而已”,

大叔再次感動的留下了眼淚,花店老闆和這個年輕人!給了他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在天氣漸冷的季節裡,心裡被一股暖流緊緊包圍,他緊接着問道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那孩子回道:

“我叫米智修,我家在米家鐵匠鋪。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可以來找我”

說完這個熱心的少年便消失在井德感激的視野中.

井德牢牢地記住了這三個字“米智修”。目送他離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見爲止。雖然夜晚漆黑,但他卻看見了希望的曙光。雙手緊抱着用紙包裝的地瓜,暖暖地前行。

幾天後,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糧食店老闆和井德談好了工作問題,那店老闆叫做沈灼,是出了名的生意精,對員工很苛刻,總想着給最少的工錢,幹最多的活。

那沈老闆有個條件,因爲井德沒有可以抵押的,所以他的酬勞很少,從維特鎮去凱登貨物基地,來回60公里,沈老闆爲了讓蔬菜和糧食足夠新鮮,故意把本來一月一次的運貨變成了一月兩次,並且酬勞只有行價的三分之一,

這條路崎嶇不平,而且還要經過很陡的坡,山邊懸崖才能到。屬於危險又很累的路,有時候遇到陡坡,他必須和馬一起拉.

拉貨之餘,井德不得不上山撿柴火和打獵,因爲僅僅依靠每次給的20銅幣是無法生活的。這裡的物價是1個銅幣只能買半個地瓜。不過雖然辛苦,但他也算是有兩好的開端了,他打算好好攢錢,等攢夠了做生意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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