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叔,我想和師兄聊些私事”
次染看着低頭沉默中的井德,他有些遲疑,稍後才反應上來什麼意思,於是急忙迴避。
“好,我去看看白綾現在的情況”
說完就推門出去了,次染聽見井德走遠後,看着正在飲酒的赫魯急忙道來:
“哎呀,都這個時候了,大哥你怎麼還在喝酒啊?”
赫魯不慌不忙的嚥下口中的酒肉:
“你這不是還沒說你的計劃嗎?,不吃飽了,怎麼有力氣進紫霧?”
次染會心一笑,看着表情呆萌的師兄,說道:
“ 真是聰明人啊,大哥你怎麼知道我會讓你去紫霧?”
赫魯一邊用手擦乾嘴上的油漬,一邊伸了下懶腰道:
“讓我照顧一個病人? 呵呵,不是我的強項 ,我怕憋壞了,還是出去透透氣比較適合我!”
看來兩個人想到一起去了,次染還沒有來得及說自己的計劃,赫魯就已經領悟到了,
“那我就不多廢話了,師兄,你和老頭去尋找解藥,我來照顧白綾和智修,看來我的任務還是比較輕鬆的。"
赫魯嚴肅的看着次染,鄭重其事的說道:
“兄弟,快別開玩笑了!你的任務可不輕鬆啊,他們的目標是智修,既然能這麼對付白綾妹子,恐怕來者不善啊,你要多加小心啊!”
次染明白赫魯的意思,但還是保持微笑!
就在這時,井德突然推開房門,大喊道:
“ 不好了,不好了, 智修不見了,怎麼辦啊? ”
兩位俠客四目相對,驚訝的看着對方,立刻衝出房外四處尋找,過了許久,兩人無果而歸
“奇怪了,我沒有察覺到半點異樣,怎麼會突然消失了呢?”
次染單手扶着白綾的牀頭嘆氣道。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找人吧!保護智修可是我們這次的任務啊!” 赫魯着急道。
然而次染卻有不同的見解,
“繼續原計劃, 智修目前暫時沒事,既然我們都找不到他,敵人也找不到。可白綾現在情況危急,你們兩趕緊出發吧,我在這裡看守,不變應萬變!”
"嗖嗖嗖",
年輕劍客赫魯,用手中的巨劍舞弄着招式,顛簸的馬車快速穿越身邊不停變換的景色,疾馳在徑直通向遠處紫霧山脈的路途,他仔細欣賞着自己心愛的巨劍,自言自語道:
“臨走前,次染說什麼隨時注意身後的敵人?難道他察覺出什麼來了?”
駕駛着馬車的井德似乎聽到了奴在說些什麼,回頭笑着問:
“英雄,您剛纔有說什麼嗎?”
赫魯橫躺在馬車的臥鋪墊上,稍稍把目光轉向了提問的井德,
“嗯?喂!我說井老頭,你知道極劍門的四劍機嗎?”
井德笑着回了一句:
“我曾聽白凌少許提過極劍門,但具體情況也不是很瞭解”
赫魯興致勃勃的坐立起來然後笑着說道:
“極劍門分別是(隱舞疾傲)四大劍機”
井德笑了笑然後禮貌性的回了一句: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我倒是第一聽說,今天真是長見識了!”
自豪的赫赫魯繼續問道:
“那你知道四大劍機,哪個最厲害嗎?”
井德笑着低下頭,然後機智的回答:
“如果沒有猜錯,一定是您所在的劍機最厲害!”
聽到這句,他立刻精神百倍迅速起身坐起來繼續說道:
“哈哈哈哈,井老頭,算你有眼光,你猜的沒錯,儘管隱劍機身法輕盈又擅長醫藥治癒,舞劍攻擊絢爛又擅長偵查感知,疾劍高速致命又擅長破解,但在我們傲劍機彈指破千軍的毀滅能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因此傲劍機才排行首席,怎麼樣,厲害吧?”
說完這句話的他眼中充滿了灼熱的光芒。
井德用恢復好的手臂對奴豎起大拇指,回頭笑了笑讚道:
“看來英雄就是極劍門最厲害的高手咯?我真是太榮幸了”
赫魯大笑道:
“目前還不是最厲害的,但等我當上長老後,就會像(赤破魂)大人那樣傲視全雄了”
話未說完,他無意間看見井腰間的酒壺和鼓鼓的包裹,好奇地大聲問道:
“喂!!!井老頭,你腰間那壺裡放的是葡萄酒嗎?”
井德這時候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酒瓶,臉紅道:
“呵呵,是呀,英雄!讓你見笑了”
赫魯略帶調侃地憤憤道:
“誒!我說你這個老頭,有上好的葡萄酒都不一起分享?哎呀!你這人不厚道啊,快點丟給我,我保證會給你留一點”
井德臉紅道:
“哎喲喲,實在不好意思,我這人平時沒什麼好愛,就是特別愛喝酒,這不是和您這樣的大英雄聊的太投入,忘記葡萄酒這回事,見諒!見諒啊!”
說完就緩緩得從腰間解下酒壺,井德深深吸了一口氣,放在面前用鼻子嗅了嗅酒香,稍顯不情願地將酒壺丟向赫魯的手中,還時不時嘴饞的回頭不捨地望一望。
“對了老頭?你包裹裡有沒有準備的肉呀?單喝葡萄酒沒味道,要是能配上(天味坊的秘製烤雞),那就再好不過了!”
赫魯貪婪的笑着問道。
井德努力的嚥了一下口水,然後從腰間的包裹裡拿出在旅店裡買的一大包辣醬牛肉,丟給了後排貪婪的赫魯
“本來是給咱們趕路準備的飯,雖然比不上(天味坊)的珍饈美味,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先吃點吧!”
赫魯迅速撕開包裹開心的回道:
“哎喲!我發現你這人還挺會享受生活的嘛?我越來越喜歡你這個人啦,哈哈”
井德苦苦的笑道:
“呵呵,是嗎,你喜歡就好,肉你全吃完都可以,葡萄酒能給我留一點嗎?一丁點就行!拜託!”
赫魯嘴巴已經被美味的牛肉堵滿,邊咀嚼邊敷衍地回覆道:
“嗯嗯好好!話說你讓馬兒跑慢點,這麼顛簸讓我怎麼吃啊,放心有我在,肯定保證按時拿到解藥”
一小時後,他們已經抵達紫霧山脈。清晨的陽光不是很充足,平常巍峨迷幻的紫霧山,也因爲非常靠近,變得線條清晰。擡頭依然可以看見薄薄的紫色霧氣縈繞在山腰。山腳下寒氣十足,陣陣涼風吹在井德身上。於是他在馬車後面尋來提前準備好的棉衣,遞給了赫魯一件。
井德背起採藥的竹籃,竹籃裡放着採藥用的鐵爪和小刀,地下纏繞着一大捆繩子。遠遠的看見一條雜草滿地崎嶇不堪的山路,蜿蜒通往山脈最深處!
身穿棉衣井德嘆道:
“這山路這麼難走,估計我們要捨棄馬車步行了”
酒足飯飽的赫魯笑道:
“呵呵,那就只能走咯,吶!這是你的酒瓶和牛肉”
井德掂量了下酒瓶子和包裹,發現牛肉留下了一半,酒也居然也剩下一半。
赫魯的臉上也露出暖暖的微笑道:
“嘿,井老頭,喝點酒驅驅寒!”
井德有點被這看起來難相處有點狂傲卻內心柔軟的劍客感動了。
走在崎嶇的山路上,越來越冷,四周除了雜草樹枝和數不盡的蟲子以外,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跡象,不僅如此,似乎越靠近紫霧深處,就會越感覺到空氣稀薄,井德和赫魯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我說,井老頭!還是你想的周到,要不是這棉衣,估計連我這樣的體魄也會被凍壞的!”
赫魯一邊用手中的巨劍砍着路上阻礙的雜草一邊說道。
井德只是笑了笑並沒有作答,繼續朝着更深處走去,山路不斷左右盤旋,,高高低低的山峰,和不停變換的視野,偶爾會看見動物的屍體,也會看見窄窄的河流,在這樣狹窄荒蕪的山路,走了許久。。。。
終於到了山峰的盡頭,眼前豁然開朗,此時兩人發現自己生平從未見過的景象!
已經沒有路了,面前是萬丈深淵。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紫霧山脈的深處,竟然是一個深凹的大裂谷。地平面以下冒着陣陣寒意紫霧的巨形深淵,看來這就是山脈常年紫霧瀰漫的原因。
井德和赫魯都被這奇異的景象震驚了,裂谷平均寬度差不多有10米左右,但東西兩邊延伸午休無盡,貫通了整個山脈,井德緩緩地靠近懸崖邊,這深淵裂痕深不見底,裡面還不斷的涌出冰冷的紫色的氣體,濃密的紫霧擋住了面前的視野,只能看見裂痕另一邊的邊界,卻根本看不見對面的景象,再看看這令人懼怕的深淵,好像直接通向了地心的感覺,又似乎也通向了死亡的地獄。
驚恐之餘的井德苦惱地問道:
“小英雄,我們的路被深淵擋住了,按照次染兄弟的描述,我們要的植物應該就在深淵的對面,可是這紫色的霧氣太濃重,絲毫看不清對面是什麼樣子!這可怎麼辦?”
赫魯放下了手中的巨劍,徑直靠近了裂痕,驚歎道:
“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壯觀美妙的地方,哈哈,看來我沒白來啊。”
井德看着欣賞美景的奴再次提問:
“小英雄!奴英雄!我們不是來這裡看風景的,這麼詭異可怕的地方,哪裡美妙了?”
赫魯開心的笑着回了一句:
“唉~~你真不懂欣賞!”
井德連忙勸阻:
“英雄,我們快想點辦法吧,耽誤時間久了,白凌就性命不保了”
赫魯才逐漸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來紫霧的最終目的是救人,
於是慚愧地回了一句:
“哎呀,我差點都把這事給忘記了,抱歉!抱歉!呵呵”
就當赫魯回覆井德的瞬間,身後傳來一個娘聲娘氣的詭異笑聲。
“哼哼哼,兩個大男人家的,竟然跑這麼遠的山路來賞景幽會!真是有夠噁心的哦,嘻嘻嘻哈哈哈,還以爲車裡面是那小子,害的我瞎跑了一趟!真是的!”
血骨痕邪邪的大聲笑道!
赫魯猛然回頭看到的是,一個穿着滿身血漬斑斑,酷似女人衣服長髮瘦骨如柴的男人。不經意就開始爆笑,直接笑得抱着肚子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你是哪裡來的小丑?你身上穿的不是娘們的衣服嗎?老頭,他是你認識的人嗎???哈哈哈哈”
笑得赫魯眼淚都快出來了。
井德無辜地搖了搖頭。。。
被嘲笑的血骨痕立刻匆忙的解釋道:
“這這這,這哪裡是女人的衣服,你胡說什麼?這分明是《天衣坊》最新的衣裝好不好?你這個粗人,什麼都不懂,哼”
聽到這句話的赫魯笑得更激烈了:
“啊?天衣坊?哈哈哈,你這傢伙真是專門來搞笑來的嗎?哈哈,哎喲,受不了了,笑得我肚子疼,天衣坊不是專門給貴婦人做衣服的地方嗎?,還說不是娘們的衣服,哈哈,你要笑死老子呀??”
惱羞成怒的血骨痕終於爆發了:
“你你你~~~竟敢嘲笑本大爺?你自己穿的土得掉渣,還敢說我的衣服是女人的?鄉巴佬!”
井德看着這位奇怪的人,呆呆好奇地問了一句:
“話說回來,請問一下,這位奇怪的姑娘,你到底是哪位?”
聽到井德的問題,赫魯徹底笑噴了,躺在地上一直打滾,邊笑邊說道:
“唉喲,哎喲,老頭,你太有才了?這位?奇怪的姑娘??哈哈哈哈哈”
血骨痕聽到這話似乎恍然大悟,這才意識到,似乎不是來這談論衣服品相的,這才漲紅了臉並嚴肅得表露身份:
“不跟你們這兩個將死的人瞎扯了,告訴你們我的真實身份,小心嚇死你這個玩大鐵塊的野蠻人”
赫魯也從地上慢慢爬起,表情也逐漸變得嚴肅不屑一顧地蔑視回道:
“哦???那我到時要聽一聽你這個娘娘腔到底是誰咯?”
血骨痕冷冷的回道:
“我是來取你性命的人!”,
說着便抽出腰間的太刀,猛然向站在原地空手的赫魯砍去,只見赫魯猛地搬起腳下車輪般大小的石塊,奮力丟向對方。
血骨痕急忙高高的躍起,由上而下揮刀擊打飛來的石塊,被蠻力揮動的刀刃,劈砍時發出刺耳的巨響。太刀深深的嵌入了這丟過來的石塊中,石頭應聲墜地,震動着來不及躲藏的井德腳下的地面。
血骨痕用一隻腳踩在石頭表面,然後用力狠狠抽出嵌入石頭的刀身,
擡頭看着已經手持巨劍的赫魯,
“嘿嘿!有兩下子嘛,玩大鐵的?”
他淺淺的笑道。
赫魯目中帶着戒備雙手攥着大劍進入戰鬥姿態,緩緩靠近躲在角落的井德,悄悄的對他說了一句話,然後赫魯用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井德的小腿,打算憤力丟向裂痕的對面,井德驚恐的問道:
“你你,幹什麼?”
赫魯大笑道:
“你還有重要的事情做,別耽誤我享受這場決鬥”
說完,就看見井德被高高拋向了空中,穿過了紫霧,重重的摔在了深淵對面的地上。。。竹筐中的工具卻不慎掉落深淵,井德在被丟出的瞬間發出嚎叫:
“啊~~~~~”
聲音隨着拋物線由大到小,最終被“噗通”的一聲終止。赫魯在扔出他的一瞬間,直到確認安全墜落前,左眼不自覺的閉着,直到墜落以後,他大喊道:
“喂!老頭你沒事吧?”
井德憋着氣艱難地回道:
“你被丟出這麼高掉下來試試!!哎喲,我的屁股啊,骨頭都快斷了”
血骨痕忍不住惡狠狠的叫囂:
“喂,玩劍的!現在可不是擔心別人的時候”
赫魯回頭看了看他,表情也變得格外認真起來淺笑道:
“獵刀盟的血骨痕嘛?早就想和你較量一下了,江湖上可以和我們八劍羽齊名的人,應該不會不耐玩吧!!希望你能陪我玩得就一點哦!別那麼快死掉纔好!”
血骨痕邪邪地笑道:
“哦喲!!!竟然知道我是誰,可不知道今天死的到底是誰呢!哼哼哼!”
說完便跳向天空朝赫魯憤力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