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杜立仁親率警衛營,將突破一團一營陣地的小鬼子全殲於陣地上。原本還想以此爲突破口,徹底瓦解還在激烈交戰中其它阻擊陣地戰事的小鬼子師團長,又加派了一個大隊的曰軍過來馳援。結果自然受到陣地上已經再次佈防的一團官兵堅決反擊,讓來援的小鬼子再次陷入了糾纏的苦戰中。
聽着陣地前響起的激烈槍聲,望着一營經過搜尋只有不到三十個輕重傷員。其中一個還是根本沒有生活可能的一營長,這位年僅二十三歲的甘南籍的主力營長。是趕到這裡的警衛營士兵,從七八具小鬼子屍體中給刨出來的。
望着嘴角跟身上還在不斷冒血的一營長,帶着非常內疚的表情道:“師長,對不起,我沒完成好任務。讓小鬼子突破了我防禦的陣地,我對不起師長,對不起團長,更對不起大帥跟一營的兄弟。是我這個營長無能,沒辦法堅守到最後,師長請你處分我吧?”
到了這種時候,還在自責的一營長,身邊扶着這位肚子劃開了道口子。那腸子都流出一大截的一營長,眼淚都快掉下來的杜立仁。看着這位一營長眼神開始變得泛散,知道已經沒辦法救活這位一營長的他。
擠出一絲微笑道:“一營長,你是好樣的,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一個人。你的陣地還是好好的,衝上來的小鬼子都被我們消滅了。你們一營的兄弟都是好樣的,下去我就給你們一營的兄弟,向大帥替你們請功。讓你們披紅掛綵的回去!”
似乎是想到當年參軍時,他看到那些立功的村裡人,回到家裡披紅掛綵的樣子。思維已經陷入迷離狀態的一營長,突然露出一絲死前的微笑道:“真的可以披紅掛綵回去嗎?那我娘跟我爹一定高興,他們一直讓我好好打仗,替許大帥好好賣命。
沒有他,就沒有我們全家的好曰子。我真的好想再看一回爹孃,好想再看一眼大帥啊!兄弟們,營長來陪你們了!”(寫到這,蚊子流淚了!不知道,諸位是何感受呢?)
看着含笑而終的一營長,杜立仁強行壓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的滴落了下來。似乎覺得這是軟弱象徵的他,給一營長把歪掉的軍帽戴好,轉過頭仰起頭將眼淚憋回去。揮手道:“把一營長擡下去,儘快讓後勤部的人將他送回老家。
轉告送他骨灰缸回去的人,記得給他披紅掛綵,讓他父母看看他兒子是個英雄,他有那個資格。我不能讓他失望!”
拋下這句話的杜立仁清楚,身爲指揮官的他在這種不斷有手下付出生命的時候,不能做出這種兒女情長的事情來。因此,交待接管陣地的一團軍官,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不能讓一營兄弟用生命守護的陣地,在他們手上丟了。
重新回到指揮部的杜立仁,看到各個陣地的小鬼子,還在瘋狂的進攻中。突然覺得心中有股氣憋着難受,立刻下令司號員做出一個令義勇師官兵意外,小鬼子也同樣意外的命令。那就是衝響了衝鋒號!
隨着衝鋒號一起,對這個號聲極度敏感的義勇師官兵,在小鬼子根本沒意料的情況下。端着輕機槍跟步槍,突然從戰壕中躍出,殺了這些小鬼子一個措手不及。望着在這種時候,義勇師的人竟然還敢施展防守反擊,確實讓小鬼子的三位師團長,都有些沒想到。
結果如同猛虎下山憋了一肚子火的義勇師官兵,殺的那叫一個痛快,追在小鬼子的潰兵身後就是一陣突突。直到撤退的號聲再次響起時,他們又快速的回到陣地上。
並且根據最新得到了師部命令的各部指揮官指示,在小鬼子被這種反衝鋒給驚住時,迅速的往最後一道阻擊陣地撤退。以便於在最後那道阻擊陣地上,集中優勢兵力再殺小鬼子一個措手不及。
看着如同丟盔卸甲的部下,三個師團長的心情無疑也是複雜到極點。對於義勇師的頑強,也是出乎他們的意料。眼看着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距離突破義勇師的陣地,似乎就差那麼一下,但總就是破不了。
望着前方阻擊陣地上,那如同人山血海的陣地,三位師團長的心情也不好受。就短短的兩輪攻擊,他們又填進去近萬官兵。
可除了那個步兵大隊,衝上對方的陣地而後被全殲外。其餘的士兵,根本連對方的陣地都衝不上去。這種無力感,讓號稱亞洲陸軍無敵手的曰軍師團長們,也真正意識到,眼前這支律屬於許家軍的義勇師,纔是當之無愧的精銳陸軍。
在他們猶豫這次殺敵一百自損一千的賠本買賣還要不要做時,後面指揮官的催促電報再次遞了過來。望着朝香進這位親王,親自簽發的電報。完不成凌晨前,突破義勇師陣地的任務,他們通能剖腹以謝國民的話,三個師團長就知道。沒有他們選擇的餘地了!
命令集結到一起使用的炮兵,打掉帶來的最後一顆炮彈,對眼前這個如同頑石般的陣地,實施了長達近一小時的炮擊。望着前沿修建起來的反坦克陣地,被削平了好幾寸,三個師團長也不在待在指揮部。而是親自抽出軍刀,命令手下的步兵,再次向義勇師的陣地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隨着他們幾乎吼叫着,大步衝進義勇師的機槍射程中時,卻發現對方籠罩在夜幕中的陣地,卻出奇的安靜。彷彿剛纔那輪,令整個大地都在持續顫抖的炮擊,已經將陣地上的活人都給炸死了。
擔心這會不會又是一個義勇師的詭計時,帶隊的曰軍聯隊長,還是很小心的挑出一個小隊。在機槍的掩護下,衝上了這靜悄悄的陣地。卻發現一個小時前,他們還打的你死我活的陣地上,已經完無一人。
得知義勇師在他們炮擊的時候,已經提前進行了戰略轉移。浪費了師團最後一個基數炮彈的三位師團長,腸子都快悔青了。但還是命令部隊,不要休整繼續追擊。
結果不用他們追擊,在這個阻擊陣地的一公里外,他們再次看到了。如同一道攔路虎一般,毅立在他們面前的嶄新阻擊陣地。
望着這縮小版的阻擊陣地,同樣是修建的銅牆鐵壁一般嚴實。跟義勇師交手最久的師團長,直接一刀砍掉了身邊通信官的腦袋,怒吼道:“八嘎,無恥的龍華人,你到底修建了幾道阻擊陣地啊!”
看着這個師團長如同瘋魔般的狀態,還有那個被砍掉腦袋都不知道爲什麼的通信官,一衆軍官都忍不住離這位師團長遠遠的。生怕這傢伙一發瘋,也二話不說把他們的腦袋給砍掉。因爲這樣死了,就真的太冤枉了!
也許是感受到部下的疏遠,指着義勇師陣地罵街了一番的師團長,才猛然發現自己的將官刀上似乎有血。看了一眼,被自己一刀無意之下劈死的通信官。他才真正意識到,他失態了,而且還當做這麼多部下面前失態。
用隨身帶着的白手帕,擦掉軍刀上的鮮血,師團長淡淡的道:“把小泉一郎擡下去,將他列爲戰死通報獎勵。”
很隨意的一句話,就打發了殺死一箇中佐的罪過,顯得很平靜的師團長。這才重新返回後方,跟兩位同樣發現,要想進入吉州府。眼前這道義勇軍先前佈置的阻擊陣地,還是需要突破才行。不然,他們必須繞道上百公里,才能進入吉州府。
而指揮部給予他們的命令,根本就不允許他們繞路,而且必須全殲這支導致他們近兩個步兵師團玉碎的義勇師。因此他們所能選擇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整軍再戰!
在這種天色已經變黑的情況下,無論是攻守雙方無疑都不好受,但相比進攻方,做爲守軍的義勇師,已經在陣地前沿佈置了不少引火的物品。一旦交戰的時候,這些被點燃的物品,就會將進攻的曰軍暴露在他們的槍口下。
而曰軍也在這種夜色下,順利的攻擊到躲到戰壕中的義勇師官兵,就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事情。這也是爲何,實施了一次反衝鋒,意識到夜晚對他有利的杜立仁,絲毫不帶考慮就實施撤退的原因。
望着遠處打起火把,又在整頓軍隊的小鬼子,重新收縮兵力集中到這個,需要防禦面積更少阻擊陣地上的義勇師官兵。還有時間,將後勤部門送上的乾糧給吃進肚子,補充一下一下午大戰消耗的體力。
另外他們也知道,今晚恐怕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有些習慣了隨時隨地睡的老兵,更是快速的吃過乾糧,又抱着槍靠在戰壕裡眯上一會。雖然這些眯一會,不能代表睡覺,但能讓他們有更好的精神跟眼力,將等下衝上來的小鬼子送回地下當真鬼。
考慮到夜戰的不利,三個師團長在研究了一會之後,還是採取爭取分段不間歇攻擊的方式。集中小股優勢兵力,先突破一個陣地再考慮全線突破。不然,在這種狹小的狙擊陣地前,讓士兵再次發起集羣衝鋒,無疑是送死的戰術。
他們要做的就是憑藉人數的優勢,讓這些已經大戰了一天一夜的義勇師官兵,沒有任何休息的時候。等到義勇師官兵人困馬乏時,再發動致命一擊,拿下這最後一道阻擊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