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前許斌就詳細的講解過,有關於防禦作戰所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根據何種情況做出何種程度反擊的策略。在剛纔革命軍一個營,分成三路分別向他們的防禦陣地發起進攻。
對於擁有一個主力營坐鎮防禦的一團而言,根本不需要動用重機槍,單憑步槍就能將他們打退。於是,革命軍如果想試探出他們的火力點,只能再次派出大部隊來試探。否則,僅憑一次營級進攻,就象試探處山上防禦陣地中的重機槍火力點,無疑也太小許家軍的軍事素養。
看着山下的革命軍再次組織進攻,而且這次人數達到了上千分成三批,再次往防禦陣地上開始發動進攻。尤其那領頭的軍官,更是令許斌有些無語的揮舞着大刀。這讓他想起當年,那位孫前輩創建的北伐軍中,也確實有一批這樣的敢打敢衝的猛將。
只可惜,現在他們處於敵對狀態,望着這位軍官在提升士兵,催促士兵加快速度往山上衝。不甘寂寞的許斌,在此拿起了手中的步槍,在適應了這個耍大刀軍官的揮手頻率,直接一槍打出。
剛剛揮舞着大刀覺得熱血開始沸騰的吳浩,突然感覺手臂鑽心的痛,那握刀的手一下子無力的低垂了下來。至於那把陪了他好幾年的大刀,直接‘叮噹’一聲掉落在地上。
看着團長標誌性的大刀跌落,這些擁着他拼命往山上爬的士兵,無疑都是心中一驚。很快他們就看到,團長撕下一片衣袖,用另一隻手再次揮舞着,命令身邊的軍官不用管他。繼續往山頭上衝。
一直站在許斌身邊的許家誠,望着許斌這一槍只是打傷對方一條手臂,而非直接擊斃對方顯得有些不解的道:“少爺,爲何你不一槍殺了他呢?我看他應該是那隊人裡領頭的?”
許斌搖搖頭道:“家誠,你要記住,我跟革命軍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此次的戰役,更多隻是爲了象他們證明,我許家軍不能輕易招惹,但我並沒想跟他們結成死仇。而且我的眼光並非盯在國內的內戰當中,而是看向更遠的世界。
你要知道,我們跟革命軍都是流着同一種血脈,能少殺戮一些就少殺戮一些。如果剛纔那個軍官能活下去,相信未來他應該會有所作爲。至少我清楚,這樣的軍人有股血性,在遇到民族存亡外族入侵時,他們就是龍華的英雄與守護者。
我是惜才,打傷他一條手臂,相信此戰結束,他也會被送到醫院治傷。當然,如果他真的不知死活,硬上湊上來找死,我也不會客氣的。”
望着這些比上次多了許多的革命軍,再次出現在防禦陣地的前方,各條戰壕中的許家軍士兵,還是緊握着手中的鋼槍。
仔細聆聽着帶隊軍官的命令,直到測距的士兵報出一百米時,令剛纔那些以來還能再往上面衝兩步士兵意想不到的是。在一百米的範圍內,他們就受到了防禦戰壕中許家軍士兵的反擊。
看着身邊不斷有戰友倒下,倖存下來的士兵則繼續咬牙往上衝,只要衝入對方的陣地。那麼按他們團長的想法,白刃戰對方一定不是對手。但許家軍會給他們白刃戰的機會嗎?
待在重機槍陣地的軍官,看着經過步槍射擊,還倖存一半多的革命軍開始繼續放上面衝時。直接道:“保留一半重機槍機位,其餘重機槍自行射擊!”
命令一經下達,早就瞄準了這些進攻部隊人數最多地方的重機槍手,扣下了手中的扳機。隨着這種殺戮武器的聲音響起,子彈如同一條火舌般直撲人羣最多的地方掃射而去。
身爲軍人的革命軍戰士,看到這些不斷收割着他們生命的重機槍,終於扛不住開始後退。在後退的過程中,同樣承受了之前的待遇,被長鬆一口氣的許家軍士兵,如同打靶一樣擊斃在撤退的道路之上。
等到被警衛員付出生命的代價強推下山的吳浩,看着一團在剛纔這輪進攻中,幾乎被打殘,就感覺心中又堵住了,哇的吐出一口血,就在倖存的一團官兵驚呼下。被緊急送到了後方搶救!要知道,這已經是他們團長到達臨州之後,第三次被氣吐血了啊!
得知一團傷亡過半,軍官更是少的可憐,陳明揚也覺得心頭有些滴血。兩輪進攻,他就付出了一團幾百名之前還活蹦亂跳的官兵。這種傷亡,雖然以前他也經歷過,但用在試探對方的火力道路上,確實令陳明揚有種憋屈的感覺。
命令一團殘部可以先行返回臨州城休整,並且陳明揚電令充當預備隊的三團,緊急過來支援,等下他將用一個團進攻一個左右陣地。至於主峰陣地,他則完全不理會。有兩個團同時發動進攻,又有炮火進行支援,他就不信拿不下眼前這兩上山頭。
在陳明揚緊張的進行今天最後一次進攻的佈置時,許斌同樣召集一團的軍官,進行戰情分析。在觀察哨看到,位於革命軍後方的炮兵,正在構築炮兵陣地,準備實施炮擊。許斌很快命令駐守於仙姑山的炮營,根據事先量測好的方位,依據觀察所指定的方位。
開始調整炮參數,甚至爲了降低士兵的傷亡,許斌大膽的命令充當預備隊的新一團,做好出擊的準備。一旦炮兵營發動對這些士兵開始下降的革命軍進行炮擊,他們就必須一股作氣將對方趕出仙姑山下的空曠之地。讓他們,還是老實的滾回臨州城休息。
同時爲了配合新一團進行進攻,許斌將一團的配備衝鋒槍的突擊隊,全部抽調了出來。等下他們擔任圍殲的衝擊先鋒,在炮兵炮擊之後,配合設在山頭上的迫擊炮分隊。一股作氣,殺入這些山下毫無防備的革命軍隊列當中。
從來沒想過這支許家軍,還敢反戈一擊的陳明揚,望着開始架設火炮準備進行炮擊的炮兵營。對那些準備出擊的二團軍官交待,等下他們在火炮響起時,儘可能的靠近對方的防禦陣地。一旦炮火開始延伸,他們就發動衝刺,爭取抵進攻擊殺對方一個片甲不流。
就在他們等待三團到來時,佈置好作戰方案的許斌,收到炮兵營已經做好了炮擊前的準備,請示是否可以開炮。許斌望着身邊的新一團團長道:“劉團長,你們新一團能不能成爲老四團,就看這一仗。打好了,我給你們升級,讓你們享受三個老兵團的待遇。
打不好,你這團長也不用當了,省的你每天說老三團是親孃養的,你們新一團是後孃養的。剛纔老一團打的怎麼你也看到,現在就看你們的。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試試,能不能成爲老四團,就看你這一仗。有沒有信心?”
在許家軍的建制中,官兵最想加入的無疑都是三個老兵團。他們在待遇以及福利方面,都會新兵團要高上一些。以至於性格直爽的新一團團長,也是以前黑風寨成長起來的劉自成,私下抱怨過許斌厚此薄彼。
當然,劉自成也只是發發牢騷,並沒有消極怠工,相反爲了證明新兵團的戰鬥力,同樣不輸老兵團。他在此次的作戰中,也曾主動申請過擔任主力。結果還是被許斌壓制下來,讓他擔任敵情最重仙姑山老一團的預備隊。
無數次想證明新一團的戰鬥力,結果機會都沒有。現在好不容易,搶到老一團所沒有主攻機會。身上還有一點土匪氣質的劉自成,軍帽一把拿下行了一個軍禮道:“大當家的,要是幹不過那些龜兒子,我這腦袋瓜子你隨便砍。”
對於黑風寨出身的軍官,時不時會冒出大當家的稱呼,許斌也已經習慣。從他手中拿過軍帽給劉自成戴上,語重心長的道:“劉大腦袋,我知道你小子腦袋大,但打仗不是兒戲。你現在不是當年的小班長,而是一團之長。你要爲手下人負責,也要爲自己負責。
要知道,你前段時間剛娶的媳婦,聽說已經有了你的種。要是你倒在這裡,你讓我回去怎麼跟她嫂子交待?所以,打仗不能硬來,一定要靈活機動。我會在後面看着你們,老一團的兄弟們,也會配合你們進攻。記住,只要擊潰對方就行,不許擅做主動追擊。明白嗎?”
擔心這個打起仗來就容易腦袋發熱的老兄弟,爲了戰功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許斌也免不了再次強調了一番。
對此覺得心裡暖暖的劉自成,很感動的道:“請大當家放心,我劉大腦袋命硬,一定不會這麼容易死的。我還要看着兒子出世呢!我先下去了,請師長看着我們新一團的行動吧!”
說完這番話劉自成給許斌行了一個軍禮之後,就去已經抵達轉彎處,準備開始發動衝鋒突襲的部隊之中。將許斌對新一團的承諾,告知了這些有些戰前緊張的士兵。得知這仗打好了,他們也能享受老兵團一樣的待遇時。
在這種誘惑之下,很多初次進行這種短兵相接的戰士,無疑都散去了不少心頭的畏懼。轉而仔細的盯着,山頭炮兵營所處的位置,只待炮聲一響他們就魚躍而去,將這些準備搶佔他們家園的南濱革命軍給趕出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