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來橫禍 玉佩之緣 三三一
“南叔,我看她就是個傻子,你看她傻傻地盯着她的糖葫蘆了,不吃呢。”
南無憂伸手要去碰一言不發的小綺羅,突然,唰的一聲,一個暗器從旁邊猛地飛了過來,準確無誤地打在南無憂的手上。
“啊……”頓時,她痛得捂住雙手,一個不穩,倒在地上。
無崖子沒有使勁全力去打南無憂,現在他沒有心情去教訓人,他只想着小綺羅。若他再用力,南無憂的手勢必會斷。
下一刻,小綺羅已經被抱進一個懷抱裡。
“有沒有事?被嚇到了嗎?”
“你是誰?膽敢碰我們家小姐!”被稱爲南叔的大汗,拔出劍來,對着無崖子,叫嘯道。
但是,無崖卻連頭都沒有擡一下,完全沒有將這個又高又大的大人放在眼裡,他的眼裡只有小綺羅,將小綺羅緊緊抱在懷裡,握緊她冰冷的小手,給她溫暖。
小綺羅卻還是低着頭,不吭聲,手裡牢牢抓着糖葫蘆,對外界完全沒有感覺。
南叔將南無憂從地上攙扶了起來,南無憂擡頭一看,才發現了無崖子——
“哇,是你呀,小哥哥,你還記得我嗎?”南無憂看到來人是無崖子,臉上頓時露出了天真浪漫,真心快樂的笑容,她走到無崖子的身旁,充滿期待地問道。
無崖子沒有說話,他蹲在綺羅的前面,讓綺羅趴在他的背上,又讓她的雙手摟住的脖子,然後站了起來,揹着她往蘭陵府走去。
南無憂見了,連忙跑着跟了上去,疑惑不解地問道,“小哥哥,她是誰,你爲什麼對她這麼好呢?”
無崖子回頭,眼中散發出寒光,嚇得南無憂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無崖冷冷地說道,“不許這麼叫我,否則,我殺了你!”
他雖然年紀不大,可是殺傷力卻是極強的,那眼中的殺氣,讓南叔也被駭到了。
他是誰?爲何能散發出如此氣質?
南無憂呆呆地站在原處,委屈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他爲什麼那她那麼兇,對那個傻傻的人就那麼好呢?生怕她會冷到了,還把她的手放進他脖子裡面去呢。
“小姐,我們該走了。”南叔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說道。
南無憂望着無崖子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了,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無崖子揹着綺羅,慢慢走在大街上,綺羅的手中拿着糖葫蘆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
他走了一段路,將綺羅從背上放了下來,然後轉身看着她,她好像破碎的仙子,那眼角的淚痣,也變得好黯淡了,他擡手將她的毛裘拉好,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呢?你不想和我說話嗎?”
小綺羅低着頭,不講話。
無崖子將她手中的糖葫蘆拿了過去,咬了一顆,放在嘴裡嚼着,一邊吃一邊說道,“真好吃,要一起吃嗎?”
作爲酷酷的書童,要他來哄着小綺羅講話真的是爲難他了。
小綺羅轉過身,往前面走去,那雪白的毛裘,將她包裹在裡面,她顯得好小好小。
無崖子頓了頓,跟了上去,牽着她的手,兩個人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走着。
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
冬天,提前到了。
流蘇的透明棺木被放置在蘭陵府的西暖閣內。
流蘇和綺羅一樣,一到冬天就怕冷,逐堯皇命人在西暖閣備置了許多暖爐,整個西暖閣便暖和如春,她的關門周圍,擺着美麗聖潔的鮮花。
三日後,逐堯皇就要和流蘇舉行日曜王朝有史以來的冥婚,所有的人井然有序的忙碌着,蘭陵府裡,開始佈置的喜氣洋洋。
流蘇躺在棺木內,逐堯皇席地而坐,陪在他的身側,琴棋書畫,與她對談,自從她去了之後,他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邊,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覺得她並沒有離去。
“給皇上請安。”
這會,逐冥冽走了進來。
他擡擡手,讓候在外面的奴僕們都退了下去。
逐堯皇擡起頭來,兩兄弟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曾經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因爲流蘇的離開彷彿所有的恩怨也都隨風消散了。
“你來了。”
“我想和她單獨呆一會。”他走到流蘇的棺木前,對逐堯皇說道。
“好。”逐堯皇站了起來,將古箏放在一旁,走了出去。
西暖閣內,便只剩下逐冥冽和躺着的流蘇了。
他冰冷的氣質依舊,只是那雙冷寒如冰的眸子裡如今多了濃濃的哀傷。
他深深望着棺木裡的人,聲音喑啞,道,“我不顧一切,不擇手段也想要得到你,即使哪一天,你成了別人的女人,我還是不會放棄,你不愛我,我就讓你恨我,總之,我絕不允許你忘記我,我也許會和你成爲敵人,我都不在乎。但是,我從未想過,你會有死去的這一天。”
“有緣相遇,無緣相守。”流蘇,你我之間,就真的註定了是這八個字嗎?
他對她說着,但是棺木裡的人,卻依舊閉着眼睛,沉沉地睡着了一般。
逐冥冽走到她的旁邊,隔着透明棺木,描繪着她的五官——
“我曾經說過,江山,我要,你,我也要。我要江山是爲了你,如今,你沒有了,我要江山,還有何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