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報怨,何如?”
魏太傅搖晃着腦袋,將《論語?憲問》拿來考綺羅,問完之後,便將戒尺伸長一些,隨時準備打下去。
流蘇在外面看着,真擔心女兒沒回答好,被這魏太傅一尺子打下來,這得多疼啊。
如果對論語不熟悉的人,是不能好好回答這一句的。
小綺羅偏着腦袋看着魏太傅的臉,眨了眨眼睛,說道——
“您剛纔說的是這樣一個故事,孔子的一個弟子問他說:師傅,別人打我了,我不打他,我反而要對他好,用我的道德和教養羞死他,讓他悔悟,好不好?孔子就說了,別人以德來待你的時候,你才需要以德來回報別人。可是現在別人打了你,你就應該“以直抱怨”,如果有他人有負於你,對不起你了,你可以用你的正直耿介去對待這件事,而不是一味地忍讓……孔老夫子其實並不是提倡以德抱怨,而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魏太傅一聽,手中的戒尺刷的收了回去。
風流的白鬍須,飄啊飄,眼中閃爍着第一次教太子讀書時纔有的光芒。
“哈哈哈……今兒收穫不小……”
“十三爺,您的劍法越來越厲害了。”
流蘇正要爲女兒的表現拍手鼓掌的時候,逐野瞳爽朗的笑聲夾雜着左穆的笑聲傳過來。
她回頭一看,只見逐野瞳一身白色的騎馬裝,利落乾淨,英姿颯爽地走了進來。
再看看他的手上,拎着兩隻流血的灰毛野兔,流蘇連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好想吐啊。
逐野瞳恰好看到了她,當即俊眉一皺——
“你躲在這裡幹什麼?”
“回十三爺,我在看綺羅讀書,嘔~~~”好昏,流蘇患有輕微的暈血症。
逐野瞳看了看手中的兔子,又看了看她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問道,“你怕血?”語氣詭異,表情更是讓秦流蘇感到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太瞭解他這種表情所代表的意義了。
“我……我纔不怕……”她知道,要是說怕,逐野瞳一準要捉弄她,於是連忙裝作不害怕的樣子,臉上還露出僵硬的笑容,“這血的味道,真……真新鮮。”
“哦?”逐野瞳拎着兔子,朝流蘇走過來,流蘇好想轉身就跑,但是她還是拼命用力努力地硬撐着——
“呵呵,看着兩隻血淋淋的小兔子,多可愛呀。”
終於,逐野瞳高大的身軀在她面前站定了,一手將兔子舉了起來,說道,“那麼,你就跑一趟,將這兩隻可愛的血淋淋的小兔子親自送到四王爺府去本王四哥吧。左穆,走,隨本王看綺羅讀書去。哈哈哈……”逐野瞳將兩隻兔子往秦流蘇懷裡一扔,哈哈大笑着往學堂裡去了。
流蘇氣極了,“這個傢伙,真是的,纔剛剛覺得他好一點,又開始欺負人,哼!就不能讓我對你的好感維持地久一點嗎?”
可是——她又想到。
“四王爺救過綺羅一次,我趁此機會去感謝一下,也好啊,算了,便宜逐野瞳了。”
“秦姑娘,十三爺送給四爺的任何東西,奴才們都不敢拿,需要親自送到四爺手中才行。”四爺府的管家看着蒼白着臉抱着兩隻兔子的秦流蘇說道。
“……這……這是什麼規矩?”
“這是四爺的規矩。”
“……”暈倒,“那四爺現在在哪裡?”
“四爺在……他的寢宮……”奴才的臉上露出了不自在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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