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雙摸了摸鼻頭,頗有些無奈地說道:“方纔我隨意翻了翻裡面,雖然看得懂其中的文字,可卻完全參不透其中的含義……妹子,你真確定這本書有用?”
藍雙雙笑着點了點頭,又低頭看了看書面上那三個黑色大字,略帶猶豫地說道:“眼下也沒有其他法子,也只好死馬當着活馬醫了!”
正說着,卻見南宮逸迎面走了過來,藍雙雙滿臉的笑意戛然而止,不自覺地將頭側向了一旁。
她的這一細微的舉動自然沒有逃過南宮逸的雙眼,他的俊眉微微一挑,自是有些不滿,原本熱切的眼神頓時冷漠了下來。
雖然南宮逸對花無雙並無好感,可眼下又見藍雙雙如此的態度,只好轉頭對着花無雙說道:“那本兵書拿回來了嗎?”
花無雙也不想理他,嘟嘴往藍雙雙的手上示意了一下。
南宮逸似乎有些尷尬,也只好望着藍雙雙,鄭重其事地說道:“能否將你手上的那本兵書借我一用?”
藍雙雙原本想開口拒絕,可一看到南宮逸的臉,卻把原本準備好的話又吞回肚裡,正想伸手將書遞與他,突然聽見一連串的慘叫聲,不覺愣住了。
“小心!”南宮逸本能地擋在藍雙雙面前,迅速抽出寶劍,一一彈開落下來的利箭,隨即快速地閃身鑽進了旁邊的小屋。
而花無雙則沒有那麼幸運,倉皇躲避的時候不小心手臂被利箭擦傷,好不容易纔一個躍身,躲進了小屋中。
藍雙雙嚇得花容失色,定眼一看,這才發現外面不知從哪兒射入無數支帶着尖銳鐵頭的利箭,那速度也是極快,若是稍不注意,很容易就會被箭傷到。
花無雙捂住流血的手臂,望着仍舊密密的“箭雨”,咬牙切齒地說道:“混帳東西!竟然搞這麼一出!”
藍雙雙這才發現花無雙受傷,趕緊甩開南宮逸緊握她的手臂,急步走到花無雙面前,關切地問道:“花大哥,你沒事吧
!”
南宮逸被甩開的右手卻是懸在了半空,停滯了許久,過了半晌,卻見一行鮮血順着他的胳膊,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他擡頭望着藍雙雙,見她的注意力完全落在花無雙的身上,嘴角不覺浮起一絲苦笑。
原來,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竟然連一個外人都不如……
這陣“箭雨”也是持續了好一會兒,這才停了下來。
他們在屋子裡等了片刻,確定安全之後,這才小心地走了出來。
一出屋子,眼前屍橫遍野的慘象卻是讓藍雙雙極爲不忍,趕緊別過頭來。
南宮逸也是一臉震驚,他環顧四周,卻見自己的士兵死傷一片,哀嚎連連。
經過清點,原本不多的手下又折去四分之一,剩下的一半又或多或少的帶上了傷,自然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這雪上加霜的事實讓南宮逸更加愁眉不展,一時之間也顧不得在營地裡四處亂竄的藍雙雙。
藍雙雙將花無雙的手臂包紮好之後,將他安頓在自己的小屋裡休息,又走到利箭四處散落的營地上,看着地上一灘又一灘的鮮血,心裡也是陣陣發緊。
她萬萬沒有想到,慕容誠竟然會採用這樣的方式逼迫她就範,卻是殃及了這麼多條無辜的生命,讓她心下對慕容誠憑生出一絲怨恨來。
藍雙雙蹲下身來,隨意抽起一把箭,仔細地看了看箭頭上的鐵塊,眼前卻是突然一亮。
藍雙雙趕緊翻開兵書,裡面有一計叫做“溶鑄術”,便是將燒得滾燙的鐵水潑向敵軍,鐵水稍一冷卻便會凝固,運氣不好的會當場斃命,運氣稍好的會被燙得體無完膚,那鐵水也會融化他們身上的盔甲與配劍,幾乎百利而無一害……
這麼想着,藍雙雙心底還是微微一抽,雖然覺得這麼做有些殘忍,可一想到鳳臨眼下的處境,這法子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下定決心之後,她快步走到南宮逸面前,詳
細地將自己的計劃向他闡述了一遍。
南宮逸面露驚訝,或是沒料到這眼前嬌弱的女子竟然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就想出了這麼個絕佳的方法,他本想以從前的方式變相地誇她一下,可手剛剛擡起,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頹然地放下。
藍雙雙心裡雖然有些觸動,可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一臉鄭重地說道:“將軍,若是覺得這法子可行,可以先試着用‘空城計’將風翌的士兵吸引到城門前,再澆築滾燙的鐵水,勢必會讓風翌元氣大傷!”
南宮逸點了點頭,立馬吩咐手下開始收集營地裡的利箭,隨後又命人找來幾口大鍋,將箭頭一一拆卸下來,丟入鍋中熬製。
這一次的偷襲讓慕容誠用去不少的箭,也讓南宮逸收集到了足夠多的箭頭。
等到箭頭開始慢慢熔化,南宮逸又讓十幾名手下將鐵鍋用極爲密實的繩子拴在兩頭,小心地將沸騰的鐵鍋懸掛在了城門上方。
做好了準備之後,南宮逸讓兩名士兵扮成天漠人的模樣,突然將城門大開,隨後向遠處的小山丘逃竄。
果然,進城心切的慕容誠卻是沒有細想其中的詭異,剛用過早膳的他就連盔甲也未準備好,見到清河鎮的後城門被“天漠人”悄悄打開,誤以爲他們偷襲成功,不由得一臉大喜,竟然連想也沒想,大手一揮,便開始讓先頭部隊跑步進城。
沒想到他們剛一接近大門,只聽南宮逸大喝一聲:“放!”
隱隱透着紅光的滾燙鐵水傾瀉而下,始料未及的風翌士兵自然避讓不及,一頭鐵水淋下也是慘叫連連,有人當場被燙沒了皮膚,渾身血紅地倒在地上抽搐。
站在遠處指揮的慕容誠自然看得目瞪口呆,一擡頭,這才發現城門之上熱煙滾滾,想來還有埋伏在等待着他們,沒有絲毫猶豫,當機立斷地選擇了放棄。
藍雙雙冷冷地旁觀着這一切,卻是從敞開的大門裡看到了慕容誠黃色的龍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