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子停在睿寶大廈門口時,我莫明的有點緊張,望着眼高入雲聳的大廈,胸口不由輕輕起伏,張瑩手裡到底拽了什麼牌?這麼自信我一定會來?我到底是進去還不進去呢?
在車裡呆坐了十來分鐘,最終我也沒下車,發動了車子,調頭回了醫院。
我對張瑩莫明的有一種懼怕,怕見她,也怕與她僵持。所以我決定逃避,我怕進了那幢樓或許我就變的不在是我。她手上的牌有可能讓我再次失去狄凡,所以我不能進去。我不想再一次讓自己後悔,痛不欲生,所以我逃走了。
車子剛到醫生,手機又響了起來。我以爲會是張瑩打來的,一看卻是裴東,心情更是有點煩躁不想接他的電話。可他好像不死心,連着打了三個。
等手機第四次響起,我不耐煩無的接了起來,口語自然也不佳,“喂。”
“雨彤,是我。”裴東語氣倒是溫和,搞的我也兇不起來。
我問:“有事嗎?”
“聽說,你公司遇到困難了。”裴東極其誠肯的語氣。
奇怪,他什麼會知道?這事我連狄凡都瞞着,雖然他現在也知道了,但知道的人沒幾個,他又是從哪裡聽說呢?
“你怎麼知道的?”我直問。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現在在哪呢,咱們見一面。”他在那頭有點急迫的樣子,像是真的很關心我的事。
我腦裡不由的轉了一下,回道,“我在協和醫院。”我想打探一下陳圓圓的動向,若公司的事是陳圓圓下的套,裴東跟劉青蕊熟,他肯定會知道點什麼。
“怎麼在醫院呢,你出什麼事了。”裴東煞是緊張了起來。
“我沒事,我在醫院邊上的一家咖啡廳等你。”
“好的,我半個小時後到。”裴東收了線。
我把車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去了醫院大門邊上的上島咖啡坐等裴東。在等的時候,收到狄凡發來的短信:老太太今天怎麼樣?我今天有點忙,可能得晚上過去看她,你問問她,有什麼想吃的沒有,我過去時給她買。
狄凡最近跟老太太很親近,可是跟老爺子好像有點不對路,不管他怎麼和言悅色,老爺子都不現他。
我想着在會議室門口聽到的話,心裡滿滿的暖意,這個傻瓜,總是這樣默默的爲我着想,卻還不願讓我知道,真是傻的讓人心疼。
我給他回了一條短信:你忙你的,要是晚了就不要過來。老太太現在還是以流食爲住,不宜吃別的。
我短信剛發出去,他電話就打了過,真是急性。
“喂,媳婦兒,你幹嗎呢?”狄凡柔柔低沉悅耳的聲音從話筒就傳了出來。
我心情不由輕快了起來,“想你呢。”
“呵呵,我也想你。”某男聲壓低,像是怕別人聽見似的。
“你在哪呢?”我明知故問。
“那個……我在軍區,辦理上任手續。”這傢伙還真會篇瞎話。
“哦,腿今天痛嗎?”這兩天變天,狄凡的腿有點泛痛,我有點擔心。
“沒事。”他輕應了一聲,又問,“你中午吃了沒有?”
唉,每一個電話,他都要問一下這個問題。可我好像真的忘了吃了,因爲張瑩的電話,我那有胃口。
“吃了。”我睜眼說瞎話。
好吧,我們現在說的都是善意的謊言。
又閒聊了兩句,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最近因爲老太太住院,我們幾乎都沒在一塊好好吃頓飯,也好久沒在他懷裡睡着了。
突然好想狄凡。
爲什麼天天相見還會想呢?難到我真的得了花癡病了不可?
就在我兩眼泛癡想着自己家男人的時候,裴東悄無聲息坐到了我對面,見我一幅神遊太空的樣子,不忍好奇的問道。
“雨彤,想什麼呢?”
我魂魄才從別外一個世界迴歸,愣愣的看了他兩眼,“你來了。”這還是我與他分開六年來,第一次單獨坐在一塊。
裴東比年少時成熟穩重了很多,俊朗的臉上,總是帶着一股朝氣,氣質溫溫而雅,給人感覺很親和。像他這樣的男子其實很受女孩子追捧的。
“讓你久等了。”他說着,招了招手,叫來服務員,要了杯咖啡。
“沒想什麼,就是發了會呆你就來了。”
裴輕笑了笑,“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傻愣愣的。”望着我的眼眸柔情的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是呀,我以前要是不傻,也不會被你騙的團團轉。”這也是我第一次跟他談起以前的事。
他眸子一暗,似想起了什麼,輕嘆了口氣,“要不是我爸非要我出國,許也……”然後,他望着我,沒了許也之後,神色有點惱悔。
“你不是說有事找我嗎?”我不想跟他多談以前的事。以前不管他是不是有苦衷,但對我的傷害是真真切切的,無法挽回的。
裴東勾了勾脣,卻是一個蒼涼的笑容,隨之眼底收起了所以情緒,望着我,“你公司是不是惹上什麼麻煩了?我在‘安迪拉’公司有個朋友,中午一塊吃飯的時候,說你們公司交不了單子,可能會違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望着裴東,見他一臉正色,似剛剛知瞧的樣子。我有點小失望,我還以爲他是從劉青蕊口中聽到的消息呢?
“你這個朋友在‘安迪拉’是什麼職務?”我突然靈機一動,若是能從安迪拉內部查出這背後黑手是誰,那就更好了。
裴東說道:“他是銷售總監,怎麼了?”
我手指在桌上輕敲着。
“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直說。”裴東像看出我的矛盾。
我捏着小勺攪了攪咖啡,抿着嘴,想着要不要開這個口,這個口一但開了,那人情就欠了下來。我是極不願意欠人情人的,特別是他的。
裴東催促道:“你跟我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他像是很期待我開口似的。
“能不能……讓你那位朋友幫我查一下,他們當初爲什麼會選擇我們公司,按道理我們公司的資質根本還不夠接這樣的大單子。可他們卻主動找上門來,這一點一直讓我想不通?”我望着他,把心裡疑問一一說了出來。
裴東望着我微縮了縮眸子,有點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故意做怪?”
不愧是混商界的,聽我這麼一說就聽出了關鍵處。
我朝他微點了點頭,然後把公司接單之後所發生的事跟他大概的說了一下。
裴東聽後濃眉皺了起來,好一會才說道:“這麼說……還真的很可疑。”說着,他垂下眸子,望着咖啡杯裡的咖啡,眼瞼微動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了,你跟劉青蕊是不是……”
“我跟她沒什麼關係。”裴東打斷了我。
我不由輕笑了一聲,“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瞥了他一眼,“劉青蕊這人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但她對你真的是情根深種,你應該考慮一下。”
裴東卻怔怔的看着我,眼眸越發的柔情,情真意切的低嘆道:“可惜我的心早被你佔滿了,已沒有她可站立的地方。”
我垂下首,不敢與他對視。我真後悔說剛纔那句話。
裴東突然伸手,緊握住我放在面上的手,急切的說道:“雨彤,難到我們真的不可能了嗎?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你知不知我回國唯一的目的就是你,這裡要不是有你在,我怎麼可能還回來呢?當年要不是怕你受連累,我也不可能故意說那些傷害侮辱你的話,讓你主動離開我。”
我被他一句句的辨白,虎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