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了會呆,回頭再看手機,它已安靜的呆在那。我拿起點了一下,桌面顯示未接電話六個。我一恍神的時間,她竟打了六個。這我要是不回過去,明天老太太準炸鍋。
我咬了咬牙按了回播,電話剛通,耳邊平地一聲雷,“朝雨彤,你吃了犳子膽了是不是。立馬給我死回來。”
“媽,我這剛出海關呢。剛纔沒手接電話,怎麼了?”我必須撒謊才能逃過一劫。所以說人生在世,善意的謊言是難免的。
“你說你在哪?”老太太的火氣明顯的降點。
“有個大客戶在韓國拍戲,下個月要參加幾個重要的晏會,臨時讓我過來給她做設計,估計要一個月多才能回去呢?”我語氣調的有點高,呼吸又有點急速,聽起來像是在走路的樣子。
“怎麼會這麼巧呢?你可別忽悠你老媽?”老太太有點置疑。
“不信你去我公寓瞧瞧。”頓了一下,“好了媽,接機的人來了,我不跟你多聊。”說多了難免露餡,還是速戰速決好。
“死丫頭,別以爲你老媽好糊弄,明天我就過去。要是讓我知道你框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老太太厲聲嚇人。
“媽我不跟你說了,異地接地長途很貴的。”
“今天那位王先生怎麼樣呀?”
我用溫瓶蓋,拍了拍桌,“媽,車來了,我先掛了,等我回去在說。”我忙掛了電話。嚇出一身虛汗,不由拍了拍心臟。
擰着身說電話有點累,剛坐正,就見狄凡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門口,像是在那站了很久了,嚇的我走手機差點沒拿穩掉下去。
窘……那剛纔自己自演的那一幕豈不是都被他看見了。
我慘白的臉上,莫明的出現了兩朵紅暈。
原來曼琪走時說的人是他呀。
狄凡直視着我,一步步的走了過來,臉上像是含了一層霜,眼眸寒冷,“演的真精彩。”
要不是他手裡提着個保溫合和一袋水果,我會以爲他是來殺人的。
我扯了扯嘴角,最終還是垂一頭。其實我特想對他吼一聲:你誰呀,管得着嗎。但我怕他扭頭就走,所以還是乖乖的閉嘴好。
他把水果跟保溫合放到桌上,提着熱水壺又走了出去。
我住的是普通的單人間,方便陪護人員照顧那種,屋裡很小沒有獨立的衛生間,只有一張病牀一張雙人沙發一張桌子就沒別的了。
我耗了半天精力,腦袋又開始有點發沉。醫生說,我腦部磕在方向盤上,雖不是很厲害,但還是有點腦震盪,也是需要多加休養才行。
狄凡打完水回來,我靠在牀墊有點昏昏欲睡。感覺他走到牀頭,倒了杯水。
“先別睡,吃了藥在睡。”他輕拍了拍我的肩。
我一下清醒了過來,見他臉色暖和了點,便接過他手中的藥,一下全拋時嘴裡。他擰了一下眉頭,遞過來水杯,“你不會慢點嗎,這麼多粒一口下去,不噎嗎?”
我:“……”我能說我嫌麻煩嗎?
吃完藥,他又問,“餓不餓?”
“剛纔喝了很多少骨頭湯,現在不餓。”不知道是不是藥力的作用還是我真的累,眼皮有點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