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胸口悶堵的難受。
“好,我不進去。”沈曼琪怕惹怒他對我更不利,主動退了回去。
我自行走到了u形沙發上坐了來。
狄凡關了包廂的門,也走了過來,坐到我對面,拿起玻璃桌上的電子點單器,不知道在點什麼。
我們開的是明燈,所以包廂內很亮。
他沒什麼變,只是眼底青紫有點重,看來工作很忙沒怎麼睡好。
“你昨天回公寓了。”他盯着那個電子點單器問道,口語很平淡。
“嗯,”我輕應了一聲。
“爲什麼要躲着我?”他問的漫不經心。
我垂首捏關衣角,“我沒有。”
“沒有……沒有爲什麼連家都不敢回?”
我捏緊了衣角,咬了咬呀,“希望你能儘快搬走。”
他驀地,擡了頭。目光似箭一般射了過來,把手上的電子點單器,重重的甩回玻璃桌上,攤開雙肩靠在了沙發背上,直直的盯着我。
我淡淡的迎着他的視線,毫無波瀾。
好一會,他像是有點自嘲的問道:“韓雨彤,這就是你的態度?”又冷笑了一聲,“我還以爲,你玩完別人的感情至少會說聲對不起,現在看來,是我高看你了。”他輕搖着頭譏笑。
我感覺胸口越來越悶,手不由的撫上了肚子,輕輕的磨擦着,希望他能我給一點力量。
“我聽沈曼琪說,你要把股份買給陳圓圓。”我不想跟他兜圈子,想速戰速決。“如果你真不想要公司的股權,我們買回來就是。”
這時,包廂外有人敲門。
“進來。”狄凡喝了一聲。
服務生推門而入,手上端着好幾瓶洋酒,跟一桶冰塊。
我不明的望向狄凡,他這是要幹嗎?
“先生,你們點的酒上齊了。”服務生把酒一一放在玻璃桌上,用手比劃了一下。
狄凡朝他道了聲:“謝謝!”
服務生出去後,他才轉頭看我,玩味的笑道:“你們要買是嗎,可以呀,把那瓶人頭馬喝了,我就把股份賣給你們。”
說着,他傾身拿起酒瓶開了蓋,擺到我面前,然後比一個請的手式,“喝完,股份就歸你們。”
我愣愣的盯着他,四個月不見,他好像有點不一樣,又說不上來那裡不一樣了?
也是,我都已經不在是我,他又怎麼可能還是他呢?
“當初你幫公司我們都很感激你,我們會按公司的市值給你估算股份,肯定比你當初拿出的要多很多,決對不會讓你吃虧的。”我很誠肯的望着他。
“不要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他脫了外套,又靠回沙發後背上。懶懶的。
“不好意思,我不能喝酒。”我直視着他說道。
他的眼眸有一絲光一閃而過,“你原來不是很能喝的嗎?怎麼不行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
“不會是因爲我,真戒酒了。”他口吻似笑非笑,帶着譏諷之意,朝我身邊靠近了點。
我心猛地砰砰直跳。
“我一會要開車。”我找藉口。
“你既然這麼沒誠意,那們咱們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他伸手把那瓶打開的洋酒拎了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又加了兩塊冰。拿起杯子一口迎飲。
我很少看他喝酒,總共也就那麼一兩次,本以爲他酒量不怎樣,現在看來,他還挺能喝的。
“除了喝酒,別的我都可以答應你。”我道。
他放下酒杯,斜眸睥睨了我一眼,玩味的問道:“別的都可以?”
我被他那種眼神看的很自在,“狄總是個正人君子,想必不會說出太齷齪的事讓我做吧?”
“狄總……呵,好,這個稱名我喜歡。”說着,他又倒了一杯酒,又是一口悶。
“洋酒後勁很大,你還是慢點比較好。”我忍不住開口勸了一句。
他笑瞥了我一眼,那眼神竟讓我覺的有點淒涼。
“那就陪我喝一杯。”說着,他拿了一個空杯放到了我面前,往裡夾了幾塊冰,倒滿了一杯酒,笑道:“我們好像還沒有一塊喝過酒,還真是有點小遺憾。”說着他端起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我面前的杯子。
“我真的不能喝酒。”看着他這樣我很……揪心。
狄凡俊容陰沉了下來,“怎麼現在連跟我喝杯酒都不願意了。”
“你不要逼我。”我示弱。狄凡聽後,更加的生氣,直瞪着我,冷笑道:“到底是誰在逼誰?”
望着他,我心想,這樣糾纏下去只會把彼此傷的更深,反正懷孕的事也瞞不了多久,那我爲什麼不能利用這事,跟他做個徹底的了結呢,雖然會很痛但遲早不都得面對嗎?
於是我一字一句說道:“我懷孕了,所以不能喝酒。”
狄凡怔怔的望着我,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隨之笑了起來,“你剛纔說什麼?”好像他剛纔聽錯了似的。
“我要是沒懷孕,我一定把這酒喝了。”我要讓他知道,他的話我從來就沒記在心上,所以不可能爲他戒酒。
狄凡似笑的眸子,漸漸陰冷了起來,微微縮了一下,“你再說一遍。”
我握緊雙拳,讓指甲陷進了內裡,提醒自己一定要狠起心來。
“狄總,你不會逼一個孕婦喝酒吧。”我儘量的讓自己淡然。
他雙眸一瞠,嘶吼道:“滾!立馬給我滾!”
看到他通紅的眼,痛楚又絕望。我幾乎快要繃不住,顫着腿站了起來。他端起酒杯又是一口喝飲盡。
我走出沙發時,他拎起酒瓶直接灌進嘴裡。我腳下頓了一下,最後還是邁向門口。
出了包廂,我靠在門邊,不斷的喘着氣。
沈曼琪走了過來,有點疑惑的望着我,“這麼快……就談完了?”
我擡眸的時候,眼淚頃刻決堤,無助的望向她,“曼琪,你幫我……進去勸勸他……不要讓他喝那麼多酒,他那樣喝會喝醉的。”
“好好,我進去勸他,你別哭了。”沈曼琪被我嚇着了。
“算了,讓他喝吧,喝醉了也許就不會那麼痛苦。”我拉過她要去推門的手,朝電梯走去。
在電梯口等電梯時,沈曼琪有點看不下去了,因爲我已哭的失聲。
“雨彤,你根本就沒放下過他。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非要這麼逼自己?”
“曼琪陪我下樓走走好不好。”我無力的靠在她身上。
“唉,”她嘆了口氣,“我送你先回去吧。”
我想着包廂裡的那個人,一會喝醉怎麼辦,誰管他呢,所以我不能回去。
“不要,還是回樓上吧。許超然不是說要來,估計已經來了。我好久沒見他了。”我找個藉口。
沈曼琪很無奈。
回到五樓,果然許超然來了,一見到我就把我拽了出去。沈曼琪見他動作那麼粗魯,怕傷到我肚子裡的孩子,忙叫道:“許超然你輕點,雨彤她身子不舒服。”
許超然拽了兩步,回頭睨着我,可能是我的面色真的不好,他手上的力道一下輕了很多,蹙眉問我,“你生病了?”
“沒有。”我應的有點有氣無力。
我這麼一說,他越發的肯定我生病了。一出包間,他就問,“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得了什麼病怕拖累狄凡,所以才一個人躲了起來?你怎麼這麼傻呢。”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腦洞,真會想像。
“沒有。”
許超然一聽這兩個字,怒喝道:“你不用總是這兩個字,沒有,沒有,那你到是告訴我,你爲什麼那樣對狄凡。當初他受傷,你滿世界的找他,你愛他有多深我全看在眼裡,可你卻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突然要嫁給別人,你說,正常人能幹出這種事嗎?還有你這幾個月躲去哪裡了?”
“老許,你別逼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在哭。我不想把自己變的那麼碎弱。
許超然看着我一幅不死不活的樣子,狠狠的捶了一下牆壁,很是失望的說道:“我以爲不管是什麼事,你都會跟我說的,原來並不是這樣,看來你從來沒把我當兄弟。”說着他轉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老許,並不是什麼事都能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