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翊頜宮卻靜的要死,所有人都在屋子外守着,雖然天寒地凍,但沒人敢吭一聲。屋子裡的暖爐燒的滾燙,紅的發亮的碳在火中閃爍着屬於它的光芒,一些小蛾子不要命地撲過去,最後只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爐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菊花,此刻菊花早凋零了,唯有死物上刻着的圖案栩栩如生,彷彿冷冬之際還有殘存的花兒。
屋子裡只有惠妃和另兩個心腹,兩人都是兒時就伺候着的侍婢,陪嫁着進宮,雖長的不怎麼樣,但心思卻縝密。穿着翠鳥鳴叫褐色絹裳的宮女名喚“彤霧”,穿青色獨荷綢裙的宮女稱作“碧菂”,都是惠妃跟前的紅人。
“那個丫頭如何出宮的?”
彤霧膝蓋微彎回話:“回娘娘,玉簫姑娘神色十分慌張,回了王府就沒有再出來了。”
惠妃突然笑了起來:“濛卿啊濛卿,你也太心急了……哈哈……”
“奴婢奉娘娘之命去瞧那張嘉顏,不想卻看見暗中有人也在窺視。”碧菂也是膝蓋微彎地回話。
“什麼人,你可看清?”
“是個小太監,好似紫徽苑的,奴婢也尾隨着他,但紫徽苑咱們不能私進,所以也沒瞧個清楚。”
惠妃摸着寶石甲套,搖搖頭:“現下還住紫徽苑的不外乎就是老九、老十、十三及十六以下的年輕皇子,除老九老十之外,這些人在朝堂之上也沒多大作爲。”惠妃莞爾一笑,“老九定會幫着他母妃,不會參合進來,老十這人一根腸子通到底,與寧渢交情極好,指不定是他派去的。”
靖王府的後院裡,一股香味傳來,香味中還帶着一股子臊味,一聞便知那是馬奶製品。她晃盪着兩條修長的腿,腿上幫着一串銀鈴,隨着腿的晃動,鈴鐺也發出一陣脆響。濛卿看着手裡的糕點,淡然道:“沒想到玉簫還挺會演戲的。”
“宗姬教的好。”玉簫樂呵呵道,“她們一路跟着奴婢回來的,想必是那惠妃娘娘的人。”
“那就好。”
玉簫拿出那個小瓶子,突然擰開一飲而盡,接着有擦了擦嘴角:“這樣一個裝了蜜糖水的瓶子竟然能騙過惠妃?”
“蕭珠惠是聰明,不過自視甚高,而且……她對親子晉王和太子哥的事還耿耿於懷。”濛卿狠狠咬了口糕點,“有她幫我們,我們勝算更大!”
“爲何宗姬不找莊妃娘娘?”玉簫問的也極其在理,論親疏,莊妃與濛卿同姓,是她的親姑媽,這等大事爲何偏偏去找八竿子打不着的惠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