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雍說完不給蘇茗歌回話的機會,直接就從那個小窗子上翻出去了,蘇茗歌爲了不讓顧雍再有機會翻進來,於是便自己找了張凳子爬上去準備關窗戶,可沒想到手指剛碰到那扇窗戶,就聽的裴香的驚叫:“主子!您要做什麼!您別想不開啊!”
“哎呦……”
裴香這一聲驚叫,不僅僅是把霜雲宮的下人們吵醒了,而且,還把蘇茗歌嚇得從凳子上摔下來,還好蘇茗歌反應夠快,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藉着桌子角保持了平衡。只是胳膊處還是被撞到了。
“怎麼了怎麼了?”
惜蘊衝進來之後看到的就是裴香死命的拉住蘇茗歌,惜蘊再看看倒在一旁的凳子,立刻就“明白”了,接着便和裴香一起抱住蘇茗歌哭喊着:“主子,您怎麼可以做這樣的傻事啊?您要是沒了,誰來給蘇家報仇啊,蘇家翻身的希望可全都寄託在您身上了呀,您……”
蘇茗歌聽着這兩個丫頭在耳邊叫喚着,再加上身子被她們倆緊緊的抱着動彈不得,於是心中便更加煩悶:“裴香,惜蘊,你們倆做什麼呢!快放手啊!”
“不,奴婢纔不要放手,奴婢一放手,您就會想不開的。”惜蘊抽噎着說道。
蘇茗歌朝天翻了個白眼說道:“誒,我沒有要想不開,你們先放手,我被你們勒得喘不過氣來了。”
裴香和惜蘊聽了,這才放手,但眼睛可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蘇茗歌的,唯恐少看了一會兒蘇茗歌就會再次自盡似的。
“主子,您這是做什麼呢?”此時的吟霜從屋子裡走進來說道。
“我只是想把那個窗子鎖上而已,她們倆就以爲我要自盡。”蘇茗歌皺着眉看着兩個丫鬟說道。
裴香和惜蘊聽了目瞪口呆,原來是自己弄錯了,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臉紅也沒用,於是只能默默地幫着蘇茗歌把窗子關了之後便出去了。
只是這事兒在宮中已經傳開了,而且版本有很多,比如,蘇茗歌知道自己罪行敗露了要鬧自殺,還有什麼蘇茗歌被蘇家的事情牽連會失寵,受不了那樣的打擊活不下去了,只是傳來傳去,都離不開蘇茗歌要自盡這個話題,可對於這些,蘇茗歌這個當事人卻是鎮定無比地坐在了主座上,並且讓吟霜把自己宮中所有的人都召集起來,裴香和惜蘊一左一右的站在蘇茗歌身邊,吟霜和沈園則是站在一起。
“奴婢(奴才)們叩見主子,主子吉祥。”
“都起來吧。”蘇茗歌說完便朝着沈園揚了一下下巴,沈園一看便知道蘇茗歌的意思了,於是開口說道:“昨夜主子房裡的事情,是你們誰傳出去的?最好自己站出來,免得讓雜家查出來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人站出來,沈園輕笑道:“也行,既然今日你們不說,那雜家總會有一天知道的,只是到那個時候,你們就自己看着辦吧。”
“沈公公……”小陸子站出來說道。
沈園眯眼看着小陸子,小陸子被這眼神看的很不自在的打了個哆嗦,然後便說道:“主子,奴才昨夜在守門的時候,看到門口有人鬼鬼祟祟的,可奴才只以爲是那個宮的小太監貪玩而已就沒注意,說不定……”
“你是說,咱們外面有人蹲點?”沈園問道。
“差不多是吧,不過看那身形應該是宮裡的。”
小陸子說完之後,沈園便朝着蘇茗歌點了點頭,蘇茗歌仔細想了想之後便說道:“既然是宮裡的,那就好查多了。”
“可是,主子,這宮中算上打掃房,還有各個宮的太監不說有一千也有八百啊,這可怎麼查啊?”
“那人既然在門口鬼鬼祟祟祟的,那肯定是要有什麼動作的,今晚只要守着便行,依我看,那人肯定與蘇府的事情有必然的聯繫,要不然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在這裡出現吧。”
“主子,那今晚就讓奴婢和沈園一起守着吧,萬一要是候到了那太監也好悄悄地跟上去看看。”
蘇茗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掃了院子裡的兩個太監和三個宮女說道:“你們都給我記住,既然在我的院子裡做事,那就要守我的規矩,若是被我知道了誰敢做那吃裡爬外的勾當,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奴婢(奴才)們記住了。”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打發了那幾個下人之後,蘇茗歌便皺着眉開始在腦海中搜颳着最近蘇府可能得罪的人,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什麼來。
轉眼便到了中午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自從昨天晚上顧雍向自己保證了蘇遠山的安全之後,蘇茗歌就覺得格外的放心,所以用過午飯便照例去了御書房。
剛進了書閣,便看到顧梓彥坐在小桌子邊上,翻着書籍,看到蘇茗歌來了,便合上書,眼神中的心疼都快溢出來了:“茗歌。”
說完,便直接上去一把抱住了蘇茗歌,蘇茗歌一愣,不明白顧梓彥爲什麼會這樣。
“茗歌,你,不必這樣的,蘇家的罪名,朕會想辦法洗清的。”
蘇茗歌仔細品味了一番之後才知道顧梓彥這是在說昨晚的事情呢,於是便連忙說道:“梓彥,我,我沒有,那個傳言不是真的。”
蘇茗歌原本是想澄清一下的,可卻沒想到聽在顧梓彥的耳朵裡,竟然是萬分的委屈,於是便更加心疼了幾分:“你的心事朕都明白,你只要記住,朕答應了你的事情,不會食言的。”
事到如此,蘇茗歌不想多費口舌解釋了,就這麼隨他去吧,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蘇茗歌是管不住了。
良久,顧梓彥才放開蘇茗歌,蘇茗歌因爲一直在顧梓彥的懷中被抱着,所以臉都紅到耳朵根了,顧梓彥拍了拍她的肩膀搖搖頭說道:“這段時日,你好好休息吧,書閣最近正好要清點數量了。”
“那就是說,這段時間我都不用過來了?”
看到顧梓彥點頭,蘇茗歌心中莫名的趕到開心無比,然後便向顧梓彥道了別,直接回去了,蘇茗歌心中雖然沒什麼想法,可顧梓彥看着蘇茗歌離去的背影卻是思緒萬千。
還是那家酒樓,蘇世隸單獨將王進叫了出來,等飯吃了一半的時候,蘇世隸纔開口說道:“王兄,昨天的事情……”
“嗨,蘇兄,那事兒別提了,刑部的人說,你爹是皇上親口下旨關起來的,誰說情也沒用,不過你們要是想進去看看到可以。”
蘇世隸眉頭微皺,心中原本還有些責怪王進的,可聽到後面能進去探監之後,心中的煩悶便煙消雲散了。
“不礙事,王兄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經很好了。”
“誒,誒,蘇兄,你過來。”王進朝着蘇世隸招招手。
“什麼事?”蘇世隸見王進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便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了。
王進看了看四處,伏在蘇世隸的耳邊悄悄地說道:“蘇兄,你的妹妹不是在宮中做妃子麼?何不讓她想想辦法?”
“她一個女人家的,怎麼會有辦法?再說了,她有辦法有什麼用?還不是隻能全都聽皇上的。”
王進聽了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鍾家的勢力爲什麼能跟葉家抗衡?還不是因爲宮裡頭有個貴妃娘娘麼?今兒這話我就說到這裡了,剩下的我作爲外人也不好多說,你自己看着辦吧。”
王進說完便拍拍肚皮走了,蘇世隸看着滿桌子的菜,琢磨了老半天才明白王進的意思,於是便趕忙結了帳回家,陳氏看着蘇世隸在外頭忙活着,可什麼說法也沒有,心中也只是乾着急,卻也不敢說他什麼,倒是蘇淺析,蘇淺析看着興沖沖回來的蘇世隸說道:“大哥,家中都已經這樣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好妹妹,彆着急啊,我已經想到辦法了,可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見到三妹。”
“你的意思是,有辦法救老爺了?”
“當然,我是誰啊,走,咱們往刑部走一趟。”蘇世隸招招手說道。
陳氏皺着眉不解道:“咱們去刑部做什麼?不是要想辦法通知蘇茗歌的麼?”
“娘,咱們去刑部當然是去看望爹啊,要不然誰願意去那鬼地方?”
說完,三人便上了馬車,直接朝着刑部的方向駛去。
到了刑部的時候,剛下馬車,就見到了往外面走的顧雍,顧雍也看到了他們,蘇世隸忽然走過去說道:“參見王爺。”
“免禮。”
“王爺可否幫小的一個忙?”蘇世隸直接開門見山。
“你要做什麼?”顧雍看着蘇世隸那幅諂媚的樣子雖然不舒服,可礙於蘇茗歌的面子,還是忍着揍他的衝動問了一句。
蘇世隸說道:“王爺可否將小的帶入宮中,小的有些事情要與蘇良人商量一下。”
顧雍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頭答應:“好吧,你明日一早就打扮成本王小廝的模樣便可。”
“小的多謝王爺了,王爺的大恩大德小的會銘記於心的。”
顧雍皺眉,看了不遠處的陳氏和蘇淺析一眼之後便離開了,陳氏看着點頭哈腰的蘇世隸說道:“你進宮做什麼?”
“娘,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自有我的想法,你們只要在家裡準備好迎接爹爹就好。不過一會兒見到爹爹咱們可要守住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