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子彎腰進門說道:“回皇上,是嫺貴妃身邊的包公公來了,說是,貴妃娘娘現在頭疼得厲害,讓皇上過去看看呢。”
“什麼?貴妃娘娘頭疼?皇上,您快去看看吧。”蘇茗歌聽了也是緊張萬分的。
“你這是……”顧梓彥不解的看着蘇茗歌。
“嫺貴妃平日裡待人親和,現在身子不適,皇上就當是替我去看吧。”
其實蘇茗歌怎麼會不知道嫺貴妃的伎倆,但爲了還人情,還是大度一些吧。顧梓彥得到了一個還算比較滿意的答案之後便草草的穿上衣服出去了。
看着顧梓彥出了們,值夜的裴香進來說道:“主子,皇上怎麼走了呢?”
蘇茗歌說道:“沒什麼,嫺貴妃頭疼,所以就讓他過去看看了。”
“哎呀,主子,這您也相信啊,嫺貴妃什麼時候頭疼不好,非得這個時候頭疼啊。一看就是裝出來的。”裴香報怨道。
蘇茗歌皺了皺眉:“別胡說,裝不裝的咱們不管,既然她能夠派人來咱們這兒請人,那咱們就大方些。”
“主子,您也太大方了吧?這後宮誰不是想盡辦法爭寵多愛啊,您倒好,跟別人反着來。”
“你要是再這麼抱怨下去,今晚咱們都別想睡了。”
“好好,奴婢這也不是爲您好麼。”
裴香說完就走了,蘇茗歌重新躺到牀上,也沒了睡意,所以一直睜着眼睛。
再說鍾粹宮,顧梓彥到了鍾粹宮的時候,已經是夜半子時了,嫺貴妃支着腦袋“哎呦哎呦”地叫喚着,旁邊太醫也在把着脈,妙韻和靈兒更是在一旁着急的等着太醫開口。
“奴婢參見皇上。”
“起來吧,嫺貴妃這個樣子有多久了?”顧梓彥看着在病牀上痛苦的嫺貴妃問道。
靈兒急的直掉眼淚:“皇上,娘娘今日傍晚的時候就說不太舒服,連晚膳都沒有用多少就睡了,可剛纔奴婢值夜的時候見娘娘一直睡不安穩,於是就過來看了,哪裡想到,娘娘臉色煞白,奴婢沒辦法,只好讓包公公去請您。”
“怎麼會不舒服?今日娘娘都用了些什麼?”
“今日午膳的時候用了一點兒兔肉,後來下午的時候娘娘又喝了一些蔘湯。”
“哎呀,你們怎麼這樣糊塗?兔肉與蔘湯本就不能同食,怎麼還能讓娘娘服了呢?”太醫把完脈,連腕枕都不收了,站起來就問道。
妙韻想了想說:“不對啊,娘娘今日的食譜不是牛肉麼?怎麼忽然改成兔肉了?而且這個時候,兔肉應該不常見吧?莫不是御膳房燒昏了頭?”
“不對啊,御膳房的嬤嬤說,那牛肉不是蕭貴人指名要的麼?”
“蕭貴人?朕記得,她向來都是不愛吃牛肉的,說是牛肉太硬嚼不爛。”顧梓彥這麼一說,頓時就想到了什麼,但也不確定。
“奴婢記得也是,以前咱們除夕夜在一塊兒用膳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見過蕭貴人吃牛肉,難道是,啊,皇上,皇上千萬要爲我家娘娘做主啊。”靈兒大概想了一下之後,被嚇得倒吸了一口氣。
顧梓彥皺着眉,親自幫嫺貴妃改了被子之後,才離開。
太醫說道:“姑娘,你跟老臣去拿藥吧。”
“是。”
靈兒跟着出去拿藥了,妙韻卻走到嫺貴妃的牀邊:“娘娘,您沒事兒吧?好些了沒?”
“那兔肉和蔘湯的作用還真烈,本宮差點就熬不住了。”
“唉,娘娘,您若是真的不想讓皇上在霜雲宮過夜,大可以裝裝樣子,何必這樣遭罪呢?”
“你不明白,現在太醫院的診脈手段高明,若是裝裝樣子被查出來的話,你以爲皇上還會相信本宮麼?”嫺貴妃伏在牀頭說道。
說着便哽了一下,妙韻趕忙拿了小面盆過來,嫺貴妃“哇”地一下就吐了,吐得臉色比剛纔還要白上幾分。
一日一早,嫺貴妃服了藥纔好轉一些,但這事兒很快就傳遍了後宮,就連皇后都過來了。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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嫺貴妃掙扎着身,卻被皇后攔住:“行了,你身子都這樣了,還顧這些虛禮做什麼?快躺下吧。”
“多謝皇后娘娘。”
嫺貴妃躺下後,皇后也坐在了椅子上,靈兒上了一杯茶,皇后皺着眉說道:“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居然會吃錯東西。”
“臣妾當時就顧着貪嘴了,也沒怎麼在意,哪裡知道這樣難受。”
“算了,也不怪你,那御膳房的嬤嬤已經拉出去賞了板子了,你宮裡的這些丫鬟也是,居然不提醒主子。也是該打。”
“皇后娘娘饒命啊。”靈兒和妙韻一聽皇后要責罰,趕忙跪下求饒。
嫺貴妃也求情道:“皇后娘娘,這事兒實在是不能怪這兩個丫頭,她們也不知道兔肉和人蔘不能同食。”
“就算不知道,那伺候主子不妥的罪名也跑不了,不過看在平日裡鞍前馬後的照顧你,就罰她們一個月的俸祿吧,也好長長記性,省的以後再出這樣的事情。”
“奴婢多謝皇后娘娘開恩。”靈兒和妙韻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說道。
聽到皇后這樣說,她們提着的心才放下來,畢竟這是確實應該算是下人的大意,若皇后真的計較起來,那自己就是被打死也不爲過,不過還好有主子給自己求情。
皇后端起茶杯,用蓋子撇開了浮在面上的茶葉,嘬了一口說道:“好了,本宮宮中還有瑣事要處理,你們兩個用心伺候嫺貴妃,若是再出這樣的事情,本宮定不會像今日這般輕饒了你們。”
“是。”
皇后走了之後,靈兒和妙韻總算是放下一口氣,收拾了桌子之後,就扶着嫺貴妃躺下休息。
再說顧梓彥,顧梓彥下了朝之後直接就去了永寧宮,蕭貴人本來還在發呆的,聽到外面有人喊“皇上駕到”的時候,她可以說是蹦起來的,畢竟算起來,顧梓彥已經很久都沒來自己這裡了。
“臣妾參見皇上。”
“免禮。”
“皇上,您終於來看臣妾了。”蕭貴人撅嘴撒嬌道。
“嫺貴妃昨夜頭疼得厲害,你知道麼?”顧梓彥什麼彎子也沒繞,直接就開口問了。
蕭貴人一聽,楞了一下:“皇上這話是何意?”
顧梓彥掃了她一眼說道:“昨日你是不是讓人把你的午膳與嫺貴妃的調換了?”
“臣妾並沒有啊,難道皇上是在懷疑,貴妃姐姐的頭疼與臣妾有關?”蕭貴人怎麼也沒想到,好不容易盼來了皇上,居然是來質問自己的。
顧梓彥冷笑道:“朕記得你從不吃牛肉,那爲何昨日特意讓御膳房做了牛肉呢?這不是明擺着麼。”
“皇上冤枉啊,臣妾的確是不吃牛肉的,可昨日並沒有在桌上見到過有什麼菜是牛肉啊,還請皇上明察。”蕭貴人見顧梓彥是真的動怒了,便跪在地上說道。
顧梓彥冷哼:“明察?事實就擺在這裡,你還要朕怎麼明察?”
蕭貴人擡頭看着顧梓彥說道:“皇上,臣妾發誓,真的沒有調換午膳。”
“你沒有調換,但並不代表你手底下的人沒有!”
“皇上若是不相信,臣妾大可以讓永寧宮所有的下人全部過來,一一盤查。”
顧梓彥點頭默認了,於是蕭貴人便朝着站在門口的易公公使了個眼色,易公公打了個千之後便出去了,不出片刻,永寧宮大大小小的下人們就都來了,加上身邊伺候的桃蘭和冬珊一共也就七八個人。
“昨日你們是誰去御膳房拿的午膳?”蕭貴人爲了洗清自己,也顧不得什麼語氣了。
下人們一個激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冬珊站出來:“主子,是奴婢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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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珊?怎麼會是你?”蕭貴人不敢相信的問道。
“昨日確實是輪到奴婢去了。”
“那你去領來的菜色,是什麼?”顧梓彥接話。
冬珊哆嗦了一下說道:“是,是紅燜茄子,還有八寶雞,*白玉,八燴雜湯,還有一道紅燒牛肉。”
“你還敢說跟你沒關係?”顧梓彥聽到最後那道“紅燒牛肉”的時候,氣得直接用手指着蕭貴人說道。
“臣妾真的沒有看到那盤什麼牛肉啊,臣妾與貴妃姐姐向來都沒什麼仇恨,何必要這樣陷害呢?”
“皇上,奴婢昨日伺候貴人用午膳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什麼‘紅燒牛肉’,奴婢 可以發誓。”桃蘭跪走到蕭貴人身邊說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啊,冬珊,爲什麼只有你看到了那個牛肉?我們都沒有?”桃蘭也是急着幫蕭貴人澄清,於是便直接轉頭問了一句。
冬珊被嚇的直掉眼淚:“奴婢,奴婢昨日去御膳房的時候,碰到了一個掃地的丫頭,那丫頭告訴奴婢說是貴人說的,今日多要一道牛肉,所以奴婢才自作主張的將那道兔肉換成了牛肉,可奴婢真的不知道,那牛肉是嫺貴妃娘娘的啊。”
“果真是你,那爲何蕭貴人和桃蘭都沒有看到那菜呢?”
“後來回來的路上奴婢忽然想到貴人是不吃牛肉的,所以,所以自己偷吃了,就沒有端上桌,皇上,貴人,饒命啊!”
“你這丫頭,平日裡慣着你偷吃也就算了,這回居然膽子大到偷了主子的膳食!實在是該殺!”顧梓彥怒道。
“皇上饒命啊,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主子救救奴婢吧。”冬珊哭喊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