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王爺替我結賬,怎麼好意思呢,這錢,下次見面我會還給你的。”蘇茗歌紅着臉說道。
“不用,這頓飯就當是我請了。”
寧笙鄴說完之後便下樓了,蘇茗歌咬着脣瓣說道:“裴香,你怎麼會碰到寧王呢?”
“奴婢當時急着回去,不小心就裝上了,可誰知,寧王就上來了,奴婢也不知道。”
“算了,這也不怪你,咱們走吧。”
“主子,去哪兒啊?”裴香小聲的問道。
蘇茗歌嘆了一口氣:“東西都搬過去了,你說呢。”
“哦。”
蘇茗歌帶着裴香又在街上逛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往王府方向走,只是沒走一半呢,就看到蘇府的管家了,那管家見到蘇茗歌,便停下了,裴香壯着膽子擋在了蘇茗歌前面護着:“你想做什麼?”
“良人,老奴是奉了老爺之命,把這個交給您的。”那管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說道。
“那是什麼?”蘇茗歌皺眉說道。
裴香卻還是不依不饒的擋在前面:“管家,別打什麼主意,我是不會讓主子過去的。”
“好好,不過來就不過來,老奴把東西放下就走好麼?但良人一定要答應老奴耐心將這個看完。”
管家見裴香防備的樣子,只能想出這麼個辦法,將信封放在地上就離開了,裴香等確定管家走了,才放鬆了一些,走上前去拾起信封放到蘇茗歌手中,蘇茗歌也不打算看,只是塞入衣袖的暗袋中。
“走吧,再晚一些回去,吟霜和惜蘊會擔心的。”
“是。”
有了剛纔管家的那一出,裴香不敢怠慢了,一直都是警惕着走在前面,直到兩人到了王府才放鬆。
“主子,您這是去哪兒了?奴婢在王府到處都找不着您。”吟霜一見到蘇茗歌就上前來關心道。
“沒去哪兒,就是跟裴香一起逛了逛。”
幾人邊說邊進了屋子,蘇茗歌小心翼翼的看了周圍一眼,等確定顧雍不在附近之後纔敢坐下,吟霜卻奇怪的跟着蘇茗歌看了看周圍,在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後才提起水壺幫着倒水。
“主子,您看,這裡多了一個梳妝檯。”
順着裴香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牀邊多了一個梳妝檯,就連胭脂水粉都準備齊了放在桌上,哪面纏枝雕花銅鏡看上去也是有些年份了,不過卻與周圍的氣氛很是融洽,蘇茗歌立刻就想到了,這可能是安王妃用過的東西。
“是啊,剛纔奴婢來找您的時候,王爺特意吩咐了饅頭讓人搬進來的,這梳妝檯真好看。”吟霜也看了一眼說道。
“是啊,很好看。”
不知爲什麼,蘇茗歌總覺得顧雍在自己身邊是有什麼目的一樣,而且還是那種不達到不罷休的那種。想到這裡蘇茗歌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主子,今日您也受了驚嚇,不如早些歇下吧。”
“也好,那你們都出去吧。”
“是。”
吟霜和裴香出去之後便帶上了門,蘇茗歌現在纔拿出那封信,仔細的看着,大概看下來就是蘇遠山在向自己示好,並表示以後絕對不會縱容蘇淺析和陳氏,只希望自己在皇帝面前幫襯着一些蘇家。
蘇茗歌看完最後一個字之後,冷笑了一聲:現在才知道事情的嚴重,那當初做什麼去了,蘇茗歌心裡就是氣不過,大家都是爹的孩子,爲什麼爹就那麼喜歡蘇淺析和蘇世隸呢?難道就因爲自己的生母不在了麼?可自己捫心自問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還有,若不是他們的話,自己完全可以不用進宮,說不定,現在已經跟王爺在一起了。
嗯?!不對,不是在想蘇府的事情麼,怎麼好端端的忽然想起顧雍了?難道自己真的對他產生了情愫?不行,絕對不行,按輩分自己要叫他皇叔,絕對不可以對他存有半點不該有的心思!
想到這裡,蘇茗歌狠狠地帥帥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甩出了腦袋,然後躺到了牀上,或許是今日經歷的事情有些多了,蘇茗歌很快就睡過去了。
顧雍在書房中,一邊翻書,一邊聽着前面黑衣人說話。
“哦?就是說,今日蘇小姐出門遇到寧王了?”
“是。”
“嗯,本王知道了,你們去吧。”
黑衣人退下之後,顧雍合上書,修長的食指點着紅木桌子,饅頭走上前來:“爺,蘇小姐睡下了。”
“你想說什麼?”
“爺,奴才就是想,您既然讓蘇小姐住在聽竹軒了,那爲何不直接告訴她您的心意呢?”
“呵,以你爲本王不想麼?難道你今日沒看懂她那樣慌張的跑出去麼?”顧雍瞥了饅頭一眼說道。
饅頭撓撓頭:“啊?那蘇小姐這樣害怕您,那您豈不是沒什麼機會了?”
“饅頭,你最近越來越不會說話了,是不是又想念那個壽星花瓶了?”顧雍聽着饅頭的話很是不爽。
饅頭一愣,趕忙否認道:“不,不,奴才沒有想那個花瓶,奴才只是想跟您探討一下蘇小姐的事情而已。”
“那就給本王出去,好好伺候着茗歌,她在府中要是有什麼不痛快的,那你也別想好過了。”
“是,爲了未來的王妃娘娘,奴才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對了,你少在她面前胡說八道,要是她被嚇跑了,本王就罰你跪一個月。”顧雍聲音雖輕,但饅頭卻被嚇得不輕。
“奴才一定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出去吧。”
“是。”
饅頭出去後,顧雍便繼續翻書。
華燈初上,秋瀾殿燈火通明,燕梅端着水小心翼翼的到了徵娘子面前,徵娘子細細的擦洗了臉之後說道:“最近怎麼沒有蘇茗歌的消息?”
“娘娘,奴婢聽霜雲宮的人說,蘇茗歌前些日子就回蘇家小住了。”在一旁幫着拆髮飾的秋菊說道。
徵娘子挑起耳邊的一縷長髮,用牛角梳慢慢的梳理着說道:“哦?她不過一個七品良人,怎麼會有資格出宮?”
燕梅說道:“娘娘,這個是皇上親自答應的,就連皇后娘娘都默認許可了,所以蘇茗歌纔會在蘇府住這麼多天的。”
“是麼?她若是願意住了,就一直住着吧,回不來最好。”
“是,奴婢明白了。”
徵娘子從鏡子中看着離去的燕梅,笑了:“只不過是一個良人罷了,又有什麼資格跟我爭寵?秋菊,過來。”
秋菊放下手中的水盆,走到了徵娘子的跟前,徵娘子柳眉微挑:“秋菊,霜雲宮可不止有一個蘇茗歌。”
“娘子是想……”
“純娘子那個小賤人成日都跟蘇茗歌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這麼個小東西,就交給你了,這事兒你若是再辦不好的話,那也別回我這秋瀾殿了。”
徵娘子淡淡的說道,秋菊卻眉頭緊皺,思量了好一會兒才說到:“多謝娘子給奴婢這個機會。”
秋菊點了頭之後便離開了,徵娘子笑得更加燦爛了,但在昏暗的燭光下卻顯得恐怖異常。
秋菊出了秋瀾殿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回了房間,仔細的琢磨了一番之後才帶上火摺子,往霜雲宮的方向去。
純兒喝完了最後一口牛乳,便抱着一隻小貓躺倒了牀上,其他兩隻也是安靜的趴在被子上打盹兒,大貓則是蹲在了桌上,純兒很快便睡着了,丫鬟蘭馨輕手輕腳的掖好了被子之後也離開了。
可惜純兒睡覺向來都不老實,一個翻身,被子打翻了在牀邊的油燈,清亮的油撒了一地。
糰子蹲在桌上只是半睜着眼睛掃了一眼,也不做什麼動靜,繼續閉着眼睛打盹兒。忽然,糰子的耳朵動了動,似乎是聽到了窗戶外面有什麼聲音一樣,於是便起身扭着屁股跳下了桌子。
秋菊小心翼翼的捏着火摺子來到了窗子底下,原本是想撒了火油的,但卻被忽然從窗戶上跳下的糰子嚇了一跳,打翻了手裡的火油,並且火摺子也被嚇得掉在了地上,火勢立刻蔓延開來,糰子微眯着眼睛,眼中散發出來的綠光嚇了秋菊一條,秋菊慌亂的踢了糰子一腳之後逃開了。
糰子轉身見火已經燒起來了,便扯着嗓子直叫喚,但兩個宮女也自當是貓沒事情叫喚的,所以也沒怎麼搭理,糰子見無人來幫忙,只能自己重新從窗戶上跳進去了,只是跳進去的時候,肚子上的毛蹭到了火,焦了一塊。
糰子進屋之後,用頭蹭着牀上的純兒,純兒睡得熟,並沒什麼動靜。火燒的窗子直蹦火星子,一粒較大的火種跳到了牀前,遇到了先前被打翻的火油,火立馬擴大。
糰子眼見着就要燒到自己的孩子了,沒辦法之下伸出爪子,狠狠地撓了一下純兒,睡得正香的純兒被痛醒了,睜眼就看到了眼前的火,哪裡能不害怕呢?
那三隻小貓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趕忙起身準備往外跳,可門還沒打開呢,那三隻小貓又小,直接就掉進了燒得正旺的火堆裡,小貓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引來了換班的侍衛。
火越來越大,純兒被困在裡面動彈不得,牀和被子早已被引燃,糰子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活活燒死,眼中的恨意越濃,但此時的火勢實在是太大,自己根本就出不去。
“來人啊,走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