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見過那兩隻鬼,所以知道不是你。”
“什麼?真的是有人在裝神弄鬼?”蘇茗歌聽着顧梓彥的話實在是不敢相信。
顧梓彥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些都是姑姑和皇叔搞出來的事情,只是這個節骨眼兒上也不好查辦,等到時候一起辦了,現在先顧着万俟毅吧。”
“你說的也對,不過万俟毅最近在京城除了聚集了一些手下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什麼動靜,”蘇茗歌逐步的分析着:“可我猜測這應該只是他的對策而已,那咱們怎麼辦?若是咱們現在就去挑破了這事兒的話,肯定會被人說是欺負他們,可若是視而不見的話,萬一他給咱們來個突襲,咱們的損失就大了,而且這又是在京城中,百姓們也都是隨意走動的。”
“你說的不無道理,所以朕早就讓人先盯着了,他只要一有動靜就會直接被擒拿。”
“可皇上確定万俟毅不知道此事麼?”
“他知道了又如何,外來的百姓原本就是受當地管制的,更何況他這個大一個皇帝呢。”
蘇茗歌聽着也覺得說的很有道理,於是便點頭贊同,沒一會兒,蘇茗歌又想起什麼似的說道:“皇上,那你把這邊的侍衛派出去了,不怕是他的調虎離山計麼?”
“朕在江湖上也是養着人的,再者說了,皇叔和笙鄴手裡頭的人也不少,區區那麼幾個人,還是可以看得住的。”
“那就好,我在想着,要是宮宴那天他還沒有動靜的話,咱們就要下逐客令了,要不然讓他總是這麼呆在京城也不是個事兒。”
“你說得對,宮宴還有三日了,不知道到時候他會有什麼說辭呢。”顧梓彥冷哼着說道。
蘇茗歌說道:“他有什麼說辭都沒用,這裡是南臨,是咱們的地盤,他若是敢放肆的話,那咱們直接擒了他做人質。”
“不愧是朕的端妃,有魄力!比起那些個大臣們來,你可不只是強了百倍啊。”
“多謝皇上誇獎,時候也不早了,今天一天我都沒有看過孩子們呢。”
“你去吧,朕出宮一趟。”
“皇上不跟臣妾一起去看孩子麼?”
“還是算了吧,昕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到朕就哭天搶地的,朕受不了,等他長大了,朕就好好教教他。”顧梓彥邊走邊說。
“臣妾恭送皇上。”
顧梓彥出了宮,直接去到了溫和的公主府,到現在,溫和的嘴邊還掛着笑呢,在看到顧梓彥之後嘴咧地更大了。
“看到朕笑什麼?”
“我猜,玉妃肯定一大早就去皇后那裡告狀了是不是?”
“姑姑怎麼知道?”
“這還用得着想麼,玉妃原本就是人前小綿羊,人後兇惡狼的那種人,她定是把自己宮中的丫鬟們全部都罰了個遍纔過去告狀的。”溫和忍着笑說完。
“姑姑,朕已經答應了皇后要徹查此事了。”
“之後呢?”
“皇后她們現在都懷疑這件事兒是茗歌做的,所以朕不得不要澄清一下,否則的話,茗歌在宮中的日子會很難過。”
“那皇上打算什麼時候入手這件事?”
“宮宴過後吧。”
“好,皇上,宮宴過後,你只要直接派人搜查皇宮就好,本宮保證,你會有足夠的理由廢了玉妃。”
溫和笑得叫人害怕,雖說她和鍾玉靜之間是水火不容,可她這麼笑着,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只是顧梓彥也樂的把這事兒交給溫和去辦。
“好,那姑姑要做什麼,可千萬別忘了。”
“這個自然,還請皇上放心吧,本宮定會讓玉妃度過一個終生難忘的夜。”
“皇叔,借一步說話。”
顧梓彥實在是不願意看着溫和那種奸笑,於是便直接把顧雍叫到了院子裡,雖說是烈日當空,可溫和也不只是用了什麼辦法,整個院子裡都是異常的涼快。
“皇上把我叫出來有什麼事?”
“皇叔,朕實在是沒想到,你也會跟着姑姑胡鬧。”
“胡鬧麼?玉妃做的事情,恐怕不只是這一兩件吧,若是胡鬧能夠讓玉妃把自己做的事情全部交代出來,倒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顧雍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顧梓彥搖搖頭道:“這事兒就隨你們了,只是朕這兩日收到線報,說是鍾徳庸在去往江南的路上肆意揮霍,拉幫結派的。”
“皇上怎麼突然間跟我說這些?”顧雍奇怪道。
顧梓彥吸了一口氣道:“朕說與你聽,就是想讓你派人去查探一番,若這是實情的話,那麼鍾徳庸死罪難逃。”
“我與鍾徳庸並沒有什麼過節,所以這事兒我不去。”
“皇叔,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計較着過去麼?”
“我若是真的計較的話,皇上認爲現在還能見到我麼?”
“可是皇叔……”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我的脾氣你應該知道,這兩日我要幫着皇姐對付玉妃,實在是無暇顧及鍾徳庸,不過皇上大可以去找笙鄴幫忙此事。”顧雍推脫了之後又提到了寧笙鄴。
“可朕不知道笙鄴還願不願意幫朕。”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顧雍說完就背手離去了。
顧梓彥雖然是皇帝,可他也有意氣用事的時候,現在要讓自己真的拉下臉去求着別人辦事兒他還真做不到,不過若是兄弟的話,那可就另說了。
想到這裡,顧梓彥便徑直去了寧府。
寧笙鄴依舊是坐在院子的樹底下烹煮茶水,茶葉的清香瀰漫在整個院子中,顧梓彥問着就覺得很舒服。
“皇上怎麼來了?”寧笙鄴用眼角撇了他一下。
“我過來不過是找兄弟敘敘舊罷了。”
“難得皇上還記得在下這個兄弟。”寧笙鄴用竹鑷子夾起一隻白瓷杯,然後放在水中燙了一遍之後,將烹煮好的茶水到了進去,接着便遞到顧梓彥面前。
顧梓彥看着眼前的茶水,頓時就明白了寧笙鄴的意思,於是便端起茶水,吹了吹,然後抿了一口道:“這麼長時間不見,笙鄴烹茶的功夫見長。”
“閒在家中也是無事,早些時候還能幫着照顧一下端妃,可現在除了看賬本,唯一的樂趣就是烹茶了。”
“既然笙鄴這樣清閒,那幫我一個忙可好?”
寧笙鄴倒茶的動作頓了頓,心中卻是思緒萬千,自己回來之後雖然與顧梓彥也見過幾面,可到底都沒有和之前一樣放下身份,只是今日顧梓彥卻又很隨意的稱呼自己爲“我”了,那是不是就說明,他還是把自己當作是兄弟?
不過明明是他自己先不待見自己的,可爲什麼到頭來自己還是想與他做兄弟呢?難道自己已經習慣了他們?
“在想什麼?”
“沒什麼,要我幫什麼忙?”寧笙鄴含糊這說道。
顧梓彥看了一眼碗中的茶湯,湯色明亮,剛纔喝下去的那一口,原先是苦澀的,可現在卻是脣齒留香,說不出的舒服。
“鍾徳庸去江南了。”
“這事兒我知道,你還是直接說要幫什麼忙吧。”
“我想讓你幫我盯着一些鍾徳庸。”
“盯着他做什麼?”寧笙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說道。
顧梓彥將收到的消息大概的跟寧笙鄴縮了一下,寧笙鄴便皺着眉說道:“呵,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怎麼?”顧梓彥對於寧笙鄴聽完之後的回答,一頭霧水。
“前些日子說我們的貨被人截了,只是一直查不到是誰做的,可你今天一說,我總覺得跟鍾徳庸逃不了干係。”
“那你打算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直接找人看着,要真的是他做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寧笙鄴看着顧梓彥不解的表情繼續說道:“我會用江湖規矩好好伺候他的。”
“隨你,只是別暴露了自己就好。”
“何須我動手,我的那些個弟兄們都在氣憤這件事兒呢,只要交給他們去辦,肯定妥當。”
“那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嗯,我現在就去寫信。”
寧笙鄴說完,滅了爐子裡火之後就往屋子裡去了,顧梓彥看着寧笙鄴離去的背影,如負釋重,畢竟之前的感覺,又要回來了,不是麼?
寧笙鄴寫好了紙條之後,喚來了一直雪白的鴿子,將信箋塞在了鴿子腿上的小竹筒內,放飛後,鴿子盤旋了兩圈之後就飛遠了,寧笙鄴看着窗外的顧梓彥笑了一下之後就出去了。
“咱們也好長時間都沒有聚過了,不如今日咱們一起好好吃一頓?”
寧笙鄴雲淡風輕的點了點頭,接着,二人就出去找了一家酒肆,那酒肆雖然偏僻,但下酒菜什麼的都是非常好吃的。
寧笙鄴遲了一些之後說道:“沒想到這裡還有這樣美味的東西。”
“是啊,我第一回來就被這裡的吃食迷住了,所以有時候也會時不時的過來吃一些解解饞。”
“二位公子,酒來啦~”
店小二麻利的把酒罈子放在了桌上,竟然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寧笙鄴讚賞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從懷中掏了一些碎銀子給他:“賞你的。”
“哎呦,多謝這位爺。您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直接叫小的一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