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凌風一口氣將瓶子裡邊的酒喝了近半,砰的一聲,他將酒瓶子放到辦公桌上,瓶底也桌面的撞擊,發出一聲響。他全然不顧,哈出一口酒氣之後,再一將的,舉起酒瓶子來,大口大口的再次灌着。
而在他的辦公桌下,橫七豎八的躺着不少的空了的啤酒罐子,這時候的歐陽凌風,全然沒有什麼總裁風範,也沒有什麼俊逸無邊。有的,只是一個情感上受到了傷害,感到往事不堪回首的男人的宣泄。
“林冰之,你在哪裡?還有我們的孩子,又在哪裡?”
歐陽凌風再次放下瓶子的時候,一瓶紅酒,居然就只剩下淺淺的一層蓋瓶底了,他口中不斷的呢喃着,語速緩慢,語音低沉。
迷糊間,再次舉起酒瓶來,只是這一次,歐陽凌風並沒有能夠找到自己的嘴,啤酒紅酒的勁涌上來,也是讓人無法承受。歐陽凌風手中的酒瓶子並沒有能夠對準自己的嘴放進去,剩餘的酒液,完全傾倒出來,淋在了自己的身上。
紅色的酒液,染透襯衫,看起來,似乎歐陽凌風受了重傷,渾身都浴血。
歐陽凌風不顧自己身上的狼狽,朦朧着醉眼,放低手,手中的瓶子咣噹聲中,掉落到地上,滾進了那一堆酒瓶子當中去。歐陽凌風摸索着,想要再去拿一瓶酒,只是,手摸索了半晌,卻連酒瓶子都沒有找到。
季修遠就是在這時候進入到歐陽凌風的辦公室的,他走過去,拿出一瓶紅酒來,啓開後,遞到了歐陽凌風的手中。季修遠此時的臉頰上,依然的是那一種漠然的神情。雖然看到了這間在歐陽金融裡邊可以稱之爲神秘的辦公室從來不曾有過的混亂,更也是看到了歐陽凌風身上所表現出來的,與平時完全不一樣的一面,他依然的是冷冷的站在那裡,沒有說出一句話語來。
歐陽凌風接過了酒瓶,再一次的舉起來,這一次,他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嘴,將酒瓶口準備無誤的送進了自己的嘴裡邊。再一次的將這種只適用於高檔宴席上用來品的法國小作坊進口的紅酒,被歐陽凌風再一次用來灌着,完全沒有一絲暴殄天物的感覺。
歐陽凌風這一次,卻因爲灌得過急了,一陣咳嗆,喝進嘴裡邊的紅酒被他這一陣的咳嗽,再次嗆出來。季修遠走了過去,將酒瓶子拿了過來,然後,他也將這酒瓶子放進了嘴裡邊,倒豎起來,一口氣,將酒瓶子裡邊所剩下的酒,完全都給吞進了肚子裡邊去。
“季修遠,你這個混蛋,你不想幹了?居然敢搶我的酒,還給我!”歐陽凌風總算還能夠認得清楚,眼前的男人是誰。歐陽凌風憤怒的嚷聲當中,他站起來,想要去將酒瓶子搶回來。只是,伸出手來,搶了幾次,都沒有辦法將瓶子搶到手中,而身體搖晃間,又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
。
季修遠沒有去理歐陽凌風,將所有的酒液都給吞進肚子裡,然後,這纔將空了的酒瓶子放到地上,滾到了那一堆酒瓶子當中去。
“原本我是不應該告訴你這一個消息的,我和那個人算是朋友,我不應該將這些消息告訴你的。只是,我不願意看到你一直這樣。秦書陽從倫敦趕來,是我叫過來,他卻並沒有馬上見我。等到他給我電話,叫我去賓館和他碰頭的時候,我看到他正在送別客人。而這客人,歐陽先生你也認識的,她們正是在我們這裡來表演過的季若水母女。”季修遠沉聲的說着話,他擰起眉頭,季若水這雙母女的出現,讓他的心中始終感到一陣的異樣,卻又說不清楚,自己內心裡邊對於那些的感覺,究竟應該是如何的。
今天秦書陽的到來,他趕去碰頭,卻遇到了他送別季若水母女二人,這事情看起來似乎是簡單,可是,季修遠卻明白,季若水現在可是聞名全球的新星,而這四年裡,秦書陽和自己沒斷過聯繫,自己也透過智腦組,不時的瞭解秦書陽的消息,就是想要知道,秦書陽那邊會不會有林冰之的消息。這四年,秦書陽從來不曾離開過,他又是如何的去認識這一位明星的?
季若水來到國內,似乎還是歐陽金融出頭去請來的,可是,她剛到這裡,一場個唱下來,就潑了歐陽金融總裁一臉的酒,接下來,就和秦書陽見面,這些事情當中,究竟又會隱藏着一些什麼樣的隱藏着的信息呢?
“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怎麼,你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季若水就是林冰之吧?你不會更是想要說,季水兒就是我的女兒吧?”歐陽凌風擡起頭來,雙眼迷離,看着眼前的季修遠似乎都是在搖晃着。
“不知道。”季修遠冷聲的回答着,他對於季若水的身份也懷疑過,可是,他卻也一一的排除。智腦組找到的資料,似乎這一個季若水就是憑空出世,在兩年前,就一下子紅了起來,沒有跡象,找不到根底。只是,不論如何查,都查不到季若水與林冰之相重合的交集。季水兒的出生證明,更也是排除了季若水會是四年前就已經一歲的那一個聾啞女孩子。
“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你說這些幹什麼?林冰之自己劃了臉,就算是可以整容,可是,不是她,不是這一個季若水,兩人的氣質完全不一樣,怎麼可能是一個人?四年前,那一個一歲的孩子,又聾又啞,又怎麼會是這一個剛四歲的會說會唱的女孩子?不是,都不是,不是她們。”歐陽凌風說着話,再一次的,想要去拿酒,只是,剛站起來,又一次搖搖晃晃,踉蹌間,就跌坐回了椅子上。
“歐陽先生,你別喝啦!”季修遠原本是準備離去,只是看到歐陽凌風的這一種狀況,又再一次的停下了腳步,迴轉過身來,抓住歐
陽凌風再次伸出要去抓酒的一隻胳膊,口中,沉聲的說着話。
“別喝了?那麼不喝又能夠幹什麼?”歐陽凌風擡起頭來,一張臉頰上滿是酒醉後的紅暈,而那雙眸子裡,也爬滿了紅色。
“歐陽先生,你醉了,休息一下,明天還有工作,還有會議。”歐陽凌風的情形,看得季修遠一陣擔心,他再一次的提醒着歐陽凌風,只是,這裡是辦公室,他卻不可能似四年前那一次那般,用強的將他給拉走。
“工作?會議?這些,我都堅持了四年了,我用盡心思的去堅持了四年了,可是,我又真的好累,堅持不下去了。”歐陽凌風趴在了辦公桌上,嘴裡邊,沉聲的說着話語。雖然已經酒醉,可是在這會兒,他雖然依然的是雙頰醉紅,雙眸中泛着血絲,此時的他,卻也顯得清醒無比。
“歐陽先生,你醉了。”季修遠原本就不是一個擅長安慰人的主,這會兒聽到歐陽凌風這麼一說,只能夠是依然的是用着極沒有說服力的語氣,再次的說着話。
“季修遠,這四年,我堅持得很累。我不斷的尋找她,想要將她母子找回來,並且,我還在努力的工作着,更是想要讓自己能夠做出成績來,讓她回來後,看到我並沒有荒廢。可是,四年了,她沒有消息,女兒沒有消息,我真的累了,好累!”歐陽凌風繼續的說着話,說話間,聲音卻也顯得更加的低沉了。季修遠這一次,更是沒有絲毫的辦法,連話,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說了,只能夠是站在歐陽凌風的身邊,看着歐陽凌風醉意朦朧,聽着他口中,說着一聲聲的醉語。
“我好想她,真的,好想她們。想她,想孩子。四年前,只是初見一面,到了現在,四年了,我卻只能夠有着那一面的回憶。季修遠,你懂嗎?對啊,說了你也不懂的,你一個連女朋友都不曾有過一個的男人,怎麼可能懂得這些事情呢?”歐陽凌風喃喃自語着,季修遠輕輕一聲嘆息,歐陽凌風的話語,讓他的心中,卻也是感到一陣的異樣涌動着。這還算是第一次聽到歐陽凌風吐露出他自己的內心世界,也是第一次,聽到他親口說出,想林冰之,還有那一個孩子。
“季修遠,當時她用刀划着臉頰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她似乎是用着刀,在我的心上,一刀緊接着一刀的划着,是在用着刀,將我的心,一刀一刀的,劃成了碎片!那一刻,我的心好疼。季修遠,你相信嗎,第一次,我感覺到了無比的痛楚!就是在那一刻,我的心,痛得無與倫比,我真的,好害怕,害怕她就此離我而去!可是,我連阻止都做不到,我想要伸手阻止她,卻都不能夠!”歐陽凌風繼續的說着話,雖然他在說話間,提一了季修遠,但是,卻看得出來,此時的歐陽凌風,已經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的內心世界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