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藍牧和方墨崎在路邊攤一邊吃早點一邊聊細節。
“你的護照我已經讓楊雄想辦法弄過來,會作好出入境記錄的,你不必擔心。”
藍牧點點頭說道:“這沒事,那這兩天我們需要做什麼準備?”
方墨崎咕嚕咕嚕把豆漿喝掉,一抹嘴說道:“什麼都不需要做,養精蓄銳就好了。”
“赤手空拳就到美國去?”藍牧他雖然天誅了鬱河圖,但和這回的行動是兩碼事,刺殺一個大人物,前期到底要多少準備工作,他完全不瞭解。
方墨崎好笑道:“怎麼?你還能帶槍去不成?”
藍牧笑道:“咱們也用不慣槍啊,你那一大包裝備不帶嗎?”
方墨崎付賬把早點錢結了,跟藍牧邊走邊說道。
“我在洛杉磯有門路,弄來槍是很簡單的,更別說弓箭了。”
“至於情報、藏身處、交通工具……這些全都可以在美國通過各種渠道來弄。”
“那個國家,只要有錢,就什麼都有了!”
兩人正在回酒店的路上,突然方墨崎的手機響了。
他接通電話一聽,臉色就沉了。
“我就是個小人物,這飯就免了吧?”
“你不用說了,我沒興趣跟你做朋友。”
“嗯?你什麼意思?”
“別說了,我掛了。”
藍牧沒有變身,自然聽不清電話那頭說什麼,但方墨崎這邊明顯心情不太好,不客氣地說了幾句後就掛斷了。
“誰啊?”
方墨崎臉色很難看,但隨後平靜下來。
“沒誰,一個紈絝罷了。”
“哦……”藍牧也不追問,人人都有點私事,關係再好,人家不想說也別問到底。
不過接下來方墨崎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始終握着手機,似乎在猶豫是不是要打。
“想打就打吧?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藍牧笑道。
“你看出來了?”方墨崎訕訕笑道。
“廢話,你這太明顯了,掛着臉給誰看啊?就差在臉上寫‘糾結’二字了!”
藍牧切了一聲,直接走開。
可沒走兩步,就看到一輛賓利停到方墨崎身邊。
一名瘦弱青年走下車,帶着墨鏡站在方墨崎面前。
藍牧急忙停下腳步,隨後又看到一輛悍馬停在後面。
悍馬上下來兩名黑衣大漢,大熱天還穿着黑色外套和皮靴。
一左一右站在青年身旁,隱隱把方墨崎給夾在那裡了。
藍牧急忙走回去,和方墨崎並肩而站。
隨後聽到青年說:“方墨崎?還真是個大叔嘿……比照片上還顯得老氣!”
“你就是李雲庭?”
“你認識我就好辦了,可你剛纔電話裡的口氣很不好啊?”瘦弱青年只有一米七,似乎不想仰視方墨崎,所以故意左顧右盼,不看着人說話。
方墨崎陰着臉轉身想走道:“嗯,再見。”
“嘿嘿!我讓你丫走了嗎?怎麼茬?不想跟大爺說話?”李雲庭明顯的京城本地人。
眼看方墨崎要走,藍牧也不聲響地跟着。
李雲庭大怒地追上來,拉住方墨崎的衣服吼道:“媽的,我跟你說話呢!”
方墨崎掙開李雲庭的手,冷冷道:“別動手動腳的,真動起來你受不了!”
李雲庭也哼哼道:“我知道你能打!但我這麼精貴的身子,你打得起嗎?”
藍牧受不了,問一句:“這逗比是誰啊?”
方墨崎厭惡道:“京城最有名的敗家子!他父親是……,母親是京大校長,舅舅是國電總經理,外公是民生集團董事長……他爺爺我就不說了……他敗掉的錢足以買下五環內十條街了。”
藍牧哦了一聲說道:“這麼厲害的敗家子啊……家裡好牛嘛……”
“嘿,敗家子怎麼了?我敗家我自豪!”李雲庭一臉驕傲道。
“我家裡有那麼多錢給我敗,你們想敗還敗不了呢!切!”
藍牧聽了都無語了,人家是把敗家當做日常的主,已經臻至‘人敗合一’的境界。
“你到底有什麼事?請吃飯就免了,我還有事!”方墨崎不耐煩地說道。
李雲庭嘿嘿笑道:“也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你。”
“月兒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你應該知道的。”
“聽說你是他前男友?我這不來跟你交流交流嘛?”
方墨崎冷着臉,哼哼兩聲沒有說話。
李雲庭更來勁道:“我主要是找你問一個事,實在是太想知道了。”
方墨崎嘴裡蹦出一個字:“說。”
李雲庭臉湊到方墨崎耳邊說道:“杜月兒想做我的女人,我就必須先弄明白一件事……”
“她到底是不是處?”
“什麼?”方墨崎眉頭一擰,瞪着李雲庭。
“聽不明白?”李雲庭玩世不恭的表情突然一變,猙獰地說道:“我問你幹過她沒有!”
“你以爲我想跟杜家的‘冰塊’約會啊?還特麼有前男友,臥槽,爺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讓我娶她?媽的,我朋友都笑話我撿破鞋了!靠!”
“你……”方墨崎氣得渾身發抖,殺氣不知不覺地涌現出來。
李雲庭分明是來羞辱方墨崎的,不禁羞辱了他,還羞辱了杜月兒。
方墨崎十幾年的獵人生涯,是遊走全世界上百個危險境地,無數次死亡邊緣錘鍊出來的狠人。
此時握着拳頭,雙眼銳利彷彿一頭野獸。
李雲庭嚇了一大跳,駭得不自覺退後兩步,雙腿發軟。
兩名黑衣壯漢保鏢立刻上前一步,肌肉緊繃地戒備着方墨崎,氣勢淵峙。
有保鏢貼身,李雲庭膽子大起來,覺得自己丟了臉面,竟然又湊上來。
只見他伸手拍了一下方墨崎的臉,不顧方墨崎想吃人的表情說道。
“丫得,你還想動我?”
“你來動下試試?我就站着讓你打!你敢打?”
“打啊!你有種打啊!孫子!不打我還瞧不……”
“嘭!”一拳正悶在他臉上,李雲庭直接被打在地上,鼻血流出來,都懵了。
方墨崎驚訝地看着藍牧,打人的不是別人,正是藍牧。
“我都看不下去了,兄弟,這你也能忍?”
藍牧拍拍手,不屑地看着地上一臉不可置信的李雲庭。
可隨後就輪到藍牧傻眼了,兩把冰冷的手槍頂在了他頭上。
兩名保鏢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竟然從懷裡掏出了槍!
感受到槍口的威脅,藍牧差一點就直接變身了。
“什麼情況?”這可是在京城,街邊上他竟然被槍指着。
方墨崎咬牙切齒道:“你爺爺可真疼你啊!”
藍牧一動不動,這回也感覺到李雲庭家裡的牛叉之處了,忍不住問道:“他爺爺誰啊?”
方墨崎剛要回答:“是……”
“你特麼的敢打我?”李雲庭捂着鼻子跳起來吼道。
“臥槽,我爺爺都沒打過我!”李雲庭指着藍牧,打斷了方墨崎的話。
藍牧眼睛瞟向路邊,他們的位置處於一條衚衕口,路人很少,都在遠處,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在意,誰會相信是真槍啊。
光天化日,藍牧萬沒想到自己被槍指着,他在考慮變身的可能性,沒有說話。
見他倆不說話,李雲庭更得意道。
“現在知道慫了?還不是怕槍?”
“會打有什麼用?一槍要你命。”
方墨崎說道:“夠了!把槍放下!”
“不能放!”李雲庭低吼着對藍牧說道:“你不是很牛嗎?怎麼不說話了?”
真是被慣壞了的孩子,恐怕他這輩子都沒被人打過。
藍牧冷笑道:“之前是你讓打的,我覺得你的要求很合理。”
“媽的,我讓你打你就打?”
李雲庭氣結,怒道:“那我現在還讓你打!你再來啊!”
“你不是不怕死嗎?來啊!”
“朝這打!”
“嘭!”又是一拳,李雲庭再次懵逼地倒在地上。
藍牧還真不怕他,那麼多變身都沒動用,就憑平日裡的鍛鍊,打這個病夫跟打孫子似得。
“又來……這個要求我無法拒絕!”
李雲庭從小到大哪受過這個?兩次被同一個人用拳頭悶在地上,跟孫子似得。
“開槍!崩了他!給我崩了他!”他歇斯底里怒吼着。
藍牧眼神一凝,變身已經蓄勢待發。
然而兩個保鏢卻把槍口放下了,對李雲庭說道。
“少爺,你冷靜點,不能開槍。”
李雲庭怒道:“不能開槍你們帶槍幹嗎?裝逼啊!”
可不就是裝逼嗎?保鏢說道:“那是保護你的……”
“你們就這麼保護我的?沒看到我流鼻血了嗎?給我開槍!”
兩個保鏢可不傻,除非是真正的危機,否則他們是不能亂開槍的。
藍牧啞然失笑,暗道果然猜對了,你們再牛叉,也不敢當街殺人。
“那就廢了他!把他腿打斷!”
李雲庭的本意是讓保鏢用槍把藍牧腿打斷,但是兩個保鏢很冷靜地收起槍,跨步上前就要拿下藍牧。
“滾開!”
方墨崎終於出手,像一頭獵豹撲出去,擋住了兩個保鏢。
保鏢的格鬥技又猛又狠,但還是架不住方墨崎的戰力。
不過十幾招,方墨崎一拳錘中保鏢太陽穴,對方當場倒地昏厥。
剩下一個就更打不贏方墨崎了,支撐了兩招就被手肘擊中腰部,軟倒在地。
“厲害厲害!”藍牧看方墨崎出手只能嘆一聲精彩,不愧是極限環境下磨練出來的搏鬥。
解決掉兩個保鏢,再看李雲庭,還是那一副囂張的樣子。
“方墨崎你有種!你知道我李雲庭是什麼人的,還敢讓人打我?”
“嘭!”
藍牧忍不住又是一拳把他砸倒,方墨崎嚇一跳,急忙拉住藍牧。
“別打了,我們走!”
藍牧說道:“這孫子欠揍。”
“唉,我們還有正事,如果被拘留就麻煩了。”方墨崎說道。
藍牧點點頭,和方墨崎連酒店都沒回,直接揚長而去。
留下李雲庭捂着被藍牧連續三拳打塌掉的鼻樑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