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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索姆終於離去,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望着已是狼籍一片的展廳外面,到處都是一片腐屍的屍體,惡臭連連,也不知布拉索姆是如何培育出這些鬼東西的。
不遠處也傳來一陣陣急健的馬蹄聲,一隊穿着精英鎧甲標示着皇城禁衛軍的騎兵趕了過來,爲首的是一名衣冠似雪的中年男子,一身高貴的法袍無不彰顯其尊貴的地位。
他騎馬看了一圈,隨後來到阿泰斯的面前說道:“老朋友,看來你這剛發生了一場大戰,這麼多屍體的樣子,看來是名了不得的亡靈術士。”
阿泰斯冷哼了一聲,對着馬上的男子答道:“來人是布拉索姆。”
“哦,原來是他,”白衣男子從馬上跳了下來,抖抖衣角,再看了一眼狼藉的戰場,讚賞的說道:“可惜不能有幸見他一面,不然請他去牢中喝喝酒也不錯,看你們樣子,似乎經過一聲苦戰。這麼大的陣仗,你是怎麼被他搞出來的?”
“羅特尼恩,這個不用你管,到時我會向皇城方面解釋的,若你真有你想的那麼厲害,怎麼不在布拉索姆離去前趕來,以你的力量,若是獨身趕來,說不定還能留下他”
原本這名白袍男子便是當今名震依茲坎爾的羅特尼恩親王,也是現今依茲坎爾境內最年輕的魔導師,沒想到他一來時便與阿泰斯爭鋒相對。
聽說兩人年輕時同爲這所學院的精英生,曾一同在大魔導師萊恩斯手下共事過,只是現在看來,兩人的關係並不如想像中那般和諧。
“你們兩個別吵了”法瑞爾走上前,對着展廳那邊說道,“現在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看布拉索姆之前的神情,似乎並沒達到他所要的目的。”
聽聞此言,羅特尼恩對着身後的隊伍說道:
“全部進去搜索,儘量解救每一名倖存學員快”隨後轉身看向法瑞爾,眼神有些特殊。
阿泰斯再次冷哼了一句自顧地向展廳大門走去,法瑞爾也是同樣,作爲學院的高領,一些基礎的表率還是要做的。
前行的一衆人進入了大門內,看着一衆的屍怪屍體一無所動,這裡似乎沒有看到任何一名學員的屍體,稍稍放心的同時分開幾路人手分別向幾處大廳處走去。
在某處屍怪骨骸特多的路下,終於發現了一衆漸漸甦醒的學員,不過他們似乎很是無力,在阿泰斯及羅特尼恩的吩咐下,所有隊員開始了救援,所幸這些學員似乎尚未受到什麼大傷,只是有些虛弱。
而大廳中,最顯眼的莫過於一名燃燒着金色之炎的少女,她的那身華麗戰衣無風自鼓,筆挺地站在大廳正中。
“同學,你怎麼樣了?”一名走近的學院導師好心的上去搭話,可這名少女沒有半點反應,走至她的正面,才發現少女用雙劍拄着地面,似乎沉沉地睡去一般。
阿泰斯走了過去,偶然間聽到了一陣響動,發現這裡尚存一具瘸腿的巨型骨魔,於是走了過去,大力的擡起一腳,重重踢向骨魔的頭部,巨大的鬥氣之力擊在骨骸之上,頓時將那堆堅硬的骨頭踢成四分五裂。
法瑞爾走上看,一眼就認出了希娜,她的眼神有些驚訝,似乎沒有想到唯一站着的人居然是她,驚訝之餘,略有欣賞,也影響布拉索姆計劃的重要人物就是希娜了。
外面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艾琳和卡麗雅幾人皆是跑了進來,手中還牽着一名很是可愛的。
“同學,這裡可能有危險,你們……”
一名學院的導師好心的向她們說道,可是幾個女孩似乎並沒在意他的話語,她們一眼就看到了沐浴在金色之火中的希娜,向着那邊小跑過去。
“娜娜,你怎麼了”卡麗雅緊張地對着希娜說道,艾琳與提婭也在一旁呼喊着,只是那些金色火焰的灼熱逼退着她們不敢靠近。
過了一會兒,似乎聽到熟悉的聲音,希娜很是疲憊地睜開眼,看到眼前的幾人時,臉上泛起一絲微笑……
金色之火與那些華麗的戰衣瞬間如光華般消散,化做點點星光。希娜再次變回了之前的那身打扮,再是無力地向前傾倒,所幸被提婭與艾琳抱住。
“姐姐……”
溫蒂抿着嘴,一臉犯錯的模樣,似乎猶豫着要不要說什麼。
希娜一手放向身後,好似變魔術地取出一隻兔子布偶,正是溫蒂之前掉落的那隻。
“你的。”
溫蒂接過布偶,看着希娜那滿是疲憊的神情,眼中一片朦朧,有種想哭的內疚。
“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爲我取這隻小布偶,你不會陷入這種困境……”
希娜憐惜地伸出手,撫了撫她那乖巧的小腦袋。
“別哭,我最怕小女孩哭了,開心一點……這又不關你的事,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若我沒在這裡,事實也許會更糟糕,傻孩子,我怎麼會怪你呢?不過那幾名找你的大叔估計已經不在了。”
溫蒂搖了搖頭,好似渾然不在意般:
“只要姐姐沒事就好。”
希娜沒說什麼,這一戰之下,她太疲憊了,於是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
……
彷彿經歷了一個漫長刺激的夢,沒有驚險與恐怖,因爲在希娜的字眼裡,沒有害怕兩字。
那個夢中全是自己渾然忘我的戰鬥情形,那個全身沐浴在金色之炎的身影深深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中,那絕美的輪廓,繚亂的雙色劍影在一衆屍怪中翩躚飛斬。現在的她好似處在上帝視角般觀看着一切事態的發展,直到發展到結局……
夢醒,希娜睜開眼,覺得腦子有一絲沉甸甸的感覺,似乎如剛學會無想轉生時的那時的感受,所幸影響不大,她爬起牀,稍稍晃了晃腦袋,突然發現牀邊有另一個小小身影。
那天那個叫作溫蒂的小女孩安靜地睡在她的身邊,一身白皙的睡袍,深藍的長髮披散在枕頭之上,懷中抱着那個似乎對她很珍貴的布偶。
不知道這小女孩爲什麼會睡在自己身邊,不過她那甜美的睡容很是惹人喜歡,希娜倒是忍不住撫了撫那輕柔的頭髮。
小女孩很是敏感,感覺到有人在動自己,醒了過來,輕輕揉了揉睡眼,一手拄着牀面,然後爬了起來,看到轉醒的希娜,突然一臉興奮地叫道,反倒驚了希娜一跳。
“大姐姐,你終於醒來了”隨後一臉興奮地抱向希娜。
“那個,我睡了很久麼?”希娜任由小溫蒂掛在自己身上,再是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腦袋,發現纏着幾道繃帶,就說怎麼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束縛着一般。再一摸後腦勺,很是疼痛,難怪自己的頭一直昏沉沉的,應該是戰鬥中曾撞到頭了。真晦氣,希望不要向當初老頭子所說撞多變笨就可以了。
“姐姐,你到現在睡了兩天了,其他幾名大姐姐也很擔心你的狀況,我和她們保證了你起來後和向她們稟報,現在是我執行我責任的時候了。”
溫蒂爬下牀,穿上一雙花布拖鞋,應該是希娜穿的,對她而言顯然有些大了,於是乎小女孩只能拖着鞋子踩出噼裡啪啦一陣就向門外小跑去。
而當門再次打開時,艾琳最先趕來。
“希娜,你終於醒了,”
艾琳一臉關心地坐到希娜身旁,看了看希娜似乎沒事,舒了口氣,放心說道:“看你沒事就好。”
“我能有什麼事,”希娜聳了聳肩,回想起那時發生的事,向艾琳問道:
“展廳那邊的情況後來怎麼樣了?”
“看來多虧希娜你了,除了展廳內的裝飾破損得厲害,可那麼大的戰況,居然沒有一個人死亡,不過倒有不少學員受了些外傷什麼。”
“對方是有意要保證裡面人的小命,爲的是提煉裡面學員的生魂,不然哪有像之後那般輕鬆,不然包括我在內的學員全部交代在那裡也說不定了,”作爲當事者的希娜,似乎並沒有那種劫後餘生的慶祝,她就是屬於那種,遇到越嚴峻的考驗就愈是清醒的人。
“原來那個亡靈術師真不是好東西,居然要提煉別人的生魂,難怪被傳聞得那般臭名昭著”艾琳恨恨地說道。
“這仇我遲早會親手報的,”希娜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話。若非一些幸運,自己很可能就交待了,這也是她近些年來離死亡走得最近的一次。有仇不報,並不是尤西比奧家族的傳統,雖然,她現在和那個老頭子真的沒一點血緣關係了。
“對了希娜,這次你出名了,據那些後面醒來的學員們口述,你被描述成那時的戰鬥英雄,沉穩地指揮着一衆有戰鬥力地學員和屍怪們戰鬥,最終取得最後的勝利……”此時的艾琳以講史詩劇的口吻羨慕地說着那些發生的事,驚讚着。
希娜自嘲地搖了搖頭,解釋道:“那有他們說的那麼偉大,我做的一切其實不過爲了自保,組織他們也一樣的目的,若是有好的辦法,我說不定只會獨身一人逃出來的,”